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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毛:“不給別人,給你嗎?”紀宵沒料到他這么直接,準備好的腹稿立時成了廢話,他摳著桌布邊緣,小心翼翼地、討好地笑,跟楚瀾一樣直接:“行嗎?”“……”楚瀾打量他的目光和表情都頗為嫌棄,紀宵的自信心頓時碎成渣,只想把時間往回撥一分鐘,然后再不去自討沒趣。他在心里飛快地思考怎么結束才不尷尬,下意識地抿了抿唇,感覺自己像個不會說話的智障。大約有千萬年那么長,楚瀾嘆了口氣:“我過兩天就要去學校報道了?!?/br>紀宵:“啊……???”楚瀾:“不是很會做飯嗎?晚上我家沒人,正愁找不到飯吃,賞臉下廚?”后半程的工作都輕松愉快起來,調咖啡的jiejie不再多問,眼里看得一片笑意,破例早放了紀宵的假,讓他趕緊滾。紀宵換下圍裙,又變回了那個熟悉的陽光模樣。等著他的楚瀾意猶未盡地感嘆:“圍裙多好看啊?!?/br>紀宵瞪他,楚瀾不為所動。兩個人并肩沿著街道慢慢地走,不說話時總嫌棄時間無限拉長,但又怕一瞬間就結束兩人獨處的機會。他在街邊買了兩個冰淇淋,遞給楚瀾,吃東西就能彌補沉默,紀宵攬過楚瀾的肩膀,把他往里推。這種類似保護的動作他做得順手無比,楚瀾卻接受得一身雞皮疙瘩。他是談過戀愛的人,從小受到的教育讓他多照顧女生,于是此前對宋詩詠很是紳士,現在角色調換,自己成了被照顧那一方,楚瀾一邊迅速地全身發(fā)麻,一邊又難能可貴地原諒了紀宵?!拔移馐窃絹碓胶昧恕!背懴搿?/br>他覺得自己徹底被紀宵溫水煮青蛙了,從金光燦爛的洗手間的告白、從校道夜色中的坦誠、甚至更早,在他日復一日地叫早和等待中,楚瀾便將他的好當成了習慣。養(yǎng)成一個習慣很容易,戒掉卻是難上加難。楚瀾咬著冰淇淋的蛋卷,沾上唇角的部分他條件反射地去舔,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紀宵輕輕地一拉他的手:“誒……你看,姜星河?!?/br>對這個名字楚瀾頗為鄙夷,但他滿懷好奇,果然在街對面,姜星河雙手抄在褲兜里,順著街沿坎一路往巷子里鉆。他走得心無旁騖,比平時似乎多了點不一樣的氣場——他走到一個身形修長的青年身邊,登時笑開了。姜星河掛在那人身上,那無法無天的氣焰頓時消失了一大半。兩人黏黏糊糊地走遠,頭都沒回。楚瀾:“那是誰?”紀宵拿紙巾給楚瀾擦手:“他傳說中的男朋友吧。”楚瀾不置可否,直到他們坐上地鐵,才慢半拍地說:“我覺得那個男的配不上姜星河,姜星河看到他那么高興,他卻無動于衷?!?/br>那時紀宵還以為楚瀾只是隨口說說,于是含糊地應了一聲,提醒他抓好扶手。后來過了一年半載,姜星河來找他訴苦,紀宵想起楚瀾這話,驚訝于楚瀾看人的目光比他認識的任何一個都要精準。兩個人一點不在乎浪費時間,去超市買了新鮮rou菜,慢慢走到楚瀾住的地方。楚瀾家庭條件好,紀宵是知道的。饒是如此,在被楚瀾領進那個以貴聞名的別墅樓盤時,他還是忍不住感嘆了一句:“阿瀾,你家是資產階級啊。”楚瀾笑了一聲,掏鑰匙開了小花園的門。紀宵一條腿邁進去,倏地從不知哪兒竄出一團金色,風馳電掣地滾到他面前,他一愣,旁邊楚瀾直接蹲下張開手臂:“布丁乖,來哥哥抱。不要鬧,這是哥哥的朋友。”那團金色撲到楚瀾身上又蹭又舔,紀宵這才看清是只半人高的金毛。他生平喜歡養(yǎng)寵物,無奈從未得逞,這會兒滿腔對犬類的熱愛都泛濫了,徑直也蹲在楚瀾旁邊,試探著揉了揉金毛的頭。他沒有惡意,楚瀾指了指旁邊一袋狗零食,讓他拿來喂。有奶便是娘的金毛迅速地認定紀宵是他的同盟,歡快地上躥下跳,又是直立行走又是搖尾巴致意。楚瀾開了大門:“這是我媽的親兒子布丁,兩歲多了……之前她說我在學校,沒人陪她玩,就自己買的,帶回來以后我跟我爸都失寵了?!?/br>紀宵試圖把布丁抱起來,宣告失敗。他碰了一鼻子灰,跟著楚瀾進屋,換了楚瀾拿給他的拖鞋,認真地打量起了對方的家。對于紀宵而言,這的確看上去像一個“家”。窗明幾凈,花園里的綠植茂盛,茶幾上擺放有水果,陽臺上吊著蘭草,擺了一個看上去價值不菲的茶桌兼一整套功夫茶具。布丁搖頭晃腦地往地毯一趴,開始舔爪子。客廳頗為凌亂,楚瀾迅速地把沙發(fā)上的幾件衣服掛去了衣架,然后解釋說:“我爸的,他估計今天又起晚了……那邊是我媽的茶具,我不會弄?!?/br>廚房收拾得整潔,但毫無煙火氣。楚瀾靠在門口:“我們家沒人下廚……平時要么去爺爺那蹭飯,要么吃外賣。”紀宵熟能生巧地已經開始淘米,問道:“那阿姨怎么辦?”楚瀾:“她跟我一起蹭飯和吃外賣?!?/br>紀宵:“……”他對著桌上剛買回來的菜,想起方才楚瀾分不清各類青菜的局促樣,由衷地覺得在這樣的家里長成現在的性格,也不知該說長歪了還是順理成章。這天紀宵做了兩人份的家常菜,葷素齊全,還煲了個排骨湯。楚瀾夸他手藝好,布丁在旁邊端正地坐著討吃,兩個人談笑甚歡,這一切都讓紀宵陷入了令人眩暈的幸福。他自小沒有“家”的概念,只知道寄人籬下與相依為命。坐在楚瀾家里,環(huán)境很陌生,氛圍偶爾也生硬,可紀宵沒來由地心安,仿佛所有的事都十分自然地發(fā)生,楚瀾留他吃飯,把他送到小區(qū)外看他上車,對他說再見。紀宵回到住處,發(fā)了條微信給楚瀾:“謝謝?!?/br>對方過了很久,才回復道:“后天早上十點我飛香港,來送嗎?”后頭跟了個兩頰泛紅的害羞EMOJI。紀宵一頭栽在床上,受到十萬點暴擊,萌得肝顫肺搖。第26章離別送別楚瀾的場景并沒有紀宵想象中的那么難受,楚瀾行李很少,辦了托運之后就剩一個背包。李文茵陪他去香港,對外宣稱是要替楚瀾料理內務。楚瀾一點兒也不客氣地跟紀宵說:“她就想找個機會去購物?!?/br>他其實沒怎么跟楚瀾說上話。樊繁也在,對楚瀾千叮嚀萬囑咐,唯恐他被資本主義社會勾去了魂,不然就是擔心楚瀾因為個性得罪同學,比李文茵還像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