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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入戶密碼不要隨隨便便告訴外人?!壁w孟成說著,他那頭有人在和他說再會,他隨和地回應人家,與電話里和顧湘說話的口吻,判若兩人。 顧湘換一只手接電話,騰出的手隨便抽床頭柜上的紙玩,很奇妙,他明明在要求她,甚至是說教她,顧湘偏好受用。她禁不住地問他,“趙老師,你是喝醉了嗎?”是喝多了,才會這么多話的嗎? “明天上午十點,顧小姐OK嗎?” “O~K.” “很好。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 “你在外面?那么你喝酒了,是不能開車的,趙老師!”顧湘知道他要掛電話了,連忙狗腿子地獻殷勤。 回應她的是無情地一聲“嘟”,他掛斷了,斷地極為地干脆,扔顆炸.彈都沒這聲響亮,哼! * 次日,顧湘一早起來去晨跑,有氧慢跑后出了一身汗,回來便沖澡了。 緊接著又是敷面膜,唐女士看著她連敷了三張,不禁好奇,這是要去哪里? 顧湘自然不敢告訴mama是去會男人,也不準唐女士不經(jīng)她的允許,去夏蓉街那里好奇她喜歡的對象是什么樣? “mama,你答應過我的。我有喜歡的人不瞞著你,但你也不能讓我鬧洋相?!?/br> 唐女士聲稱沒有那么無聊,她有這個時間,不如多打幾圈麻將。 從上一任男朋友分道揚鑣后,唐文靜身邊多少老主顧、老姐妹、牌搭子要給香香介紹對象,有些更是生意經(jīng)般地擱在明面上談,家里怎地怎地,獨生子,和香香真真般配極了…… 顧湘從未答應見過。這其中有她的固執(zhí),自然也有唐女士的開明。 有人從骨子里拒絕聯(lián)誼、相親這些形式的兩性社交。不是鄙夷,是對那些參與者有著社恐般的抵觸。怎么說才能通俗易懂些呢,唐女士打得一手好麻將,耳濡目染的緣故,顧湘自幼就很會打牌,也沒人教,總之唐女士的那些牌友搬風、上個廁所都是喊香香代牌的。 小小姑娘,自幼就看得出野心勃勃,牌牌要做大。要么不胡,胡就胡個大的,清一色、對對胡連帶著她暗杠的四張炸.彈,“殺”自己親媽都不在話下。 要說這麻將的樂趣就在于洗牌抓牌,一圈圈做牌,最后計較得失的過程,像極了人生。捉她去聯(lián)誼、相親,就像在麻將桌上,抓到了一手全不靠張的牌,再伸手下堂子里去摸,把把不上張。這種臭牌擱在手里拎來拎去的感覺太窩囊了,恨不得早早給錢然后囫圇個地全推進洗牌桌里去。 就是這個比喻成功說服了唐女士,因為她太懂臭牌一蹶不振個半天的痛苦了。打那以后,mama很長時間不再追著顧湘了,姐妹們要給香香介紹男朋友,唐女士也跳出擋拆,“她啊,牛皮筒子一個,又臭又硬,誰和她處,也是氣死再活、活了再死。 實際不然,她的女兒她最明白。要么不認真,認真了就認死理。唐文靜嘴上不說,到底姑娘還是更像顧文遠多些,不是襲他那情場上的浪蕩樣,而是冒進,單論感情這項,姑娘還是隨她爹些。喜歡是一個道理,表白更是一個道理。 你光喜歡,不去表白表白,從一開始你就落后一步了。 以及,父女倆都愛“自己愛的”,不愛“愛自己的”。 * 趙孟成的車子是輛中規(guī)中矩的雷克薩斯SUV,他推門下來的時候,顧湘站在門口等他。 外面還是好冷,顧湘的羽絨外套脫在屋里了,她身上穿著粉色圓領(lǐng)的衛(wèi)衣,里襯了件白色打底,露出的衣服右下擺繡著只粉紅豹。 東家凍得直跺腳,兩只手袖在袖子里。 與趙孟成一齊下車的還有個十七八歲的女孩,穿了件杏色的長棉襖,袖臂上還戴著孝布。顧湘知道有些地方,重孝是要戴一年的。 因著這意外得知的因素,顧湘無端地收拾起準備和趙孟成扯皮的嘴臉,從臺階下來,近他車邊,只乖乖喊了他一聲,“趙老師,新年好!” 趙孟成一身圓T黑褲外套著件黑色菱形絎縫夾克,對于她慣會的熱絡(luò)依舊冷處理。 顧湘也沒所謂,再和他身邊的女學生打招呼,對方叫康櫻。很恬靜溫柔的名字,人也是。 說話間,趙孟成從后備箱里替女學生取出了行李,康櫻殷切地謝過他,并要自己拿進去。顧湘是好意,秉著東道精神,“我?guī)湍隳冒?!?/br> 說著,從袖子里鉆出她的手。說時遲那時快,趙孟成車子落了鎖,手落下來準備重提行李箱的把手,被顧湘的冷爪子激靈了下,他沒甚反應,倒是顧湘,不無尷尬地縮回手。 當事人面無表情,輕松提著行李箱預備進里,還催促房東,“你不打算上前開門?” 哦、哦,顧湘磕巴了下,上前去。鬼知道她慌什么,不就是不小心碰了下他的手嘛,又不是沒摸過男人手,主要是,她嚴重懷疑趙孟成認為她是故意的! 故意當著他學生面調(diào)戲他!拜托,我還不至于這么猥瑣。 和上回來這里差不多。趙孟成只把行李給學生送到玄關(guān)處,余下的就交給顧湘了,這也是他要她來的目的。顧湘一邊換鞋一邊聽他說,“你們自行調(diào)配?!?/br> “學校那邊我替你都安排好了,后天正式報到。你在這里住,任何事情不方便和顧小姐溝通的都可以找我或者你檀叔叔?!边@是與康櫻的交代; “顧小姐,”顧湘穿得是雙靴子,剔了外鞋,她只穿了雙絲襪。地暖又沒燒起來呢,她坐在玄關(guān)凳上給自己腳上多套雙棉襪,南瓜色的線襪子,幫子上緄著白邊。她就這么穿著襪子,抬頭聽趙孟成喊她,“我知道你工作時間沒有定性,康櫻也只是個學生。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多照顧一下,以及……” “以及什么?”顧湘穿好襪子,站起來,繼續(xù)仰視他。 “異性朋友來你這里,請照顧一下她的身份?!惫饷骼诼涞姆靠驮V求。 顧湘幾乎是聽完趙老師的話,下一秒即刻展顏了。她笑得隱晦且矜持,隨即,認真告訴趙老師,“哦。我暫時還沒有男朋友,以及,我們的協(xié)議書上有公約,彼此不得帶任何異性朋友過來留宿?!?/br> “好。那么請顧小姐分配房間給她罷。我就不參與了。”趙孟成很利索地交割完他的差事,也管顧湘要了東邊門市的鑰匙,并知會康櫻,半個小時后,在東邊匯合,介紹復習備考的其他學生給她認識。 房東大人全程被趙老師的快節(jié)奏安排支配得團團轉(zhuǎn)。 什么嘛,什么嘛,我起了個大早,精心收拾自己,你全程沒看我兩眼。送人送到門口,不進去,未免也太避嫌了罷! 話還沒說幾句,又跑到東邊去了,這是準備上課的節(jié)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