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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會告訴你。可惜你行的盡是宵小之事,實是讓我很痛心。等我下去碰到你們陳家的祖先們,少不得好好和他們聊一聊,讓他們早點把你接到身邊教導?!?/br> 陳陵眼睛瞪得都快滴出血來,這個程禹,都到了如今的地步還不忘諷刺他?!澳恪氵@個逆賊,我同你勢不兩立!” “就憑你?我還真不放在眼里。你真當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公冶大人不知道。有給別人潑臟水的閑功夫,好好想想自己怎樣才能保得一命?!?/br> 陳陵縮著肩,退到陳映雪身邊。 陳映雪悲憫著,低聲道:“不怕的,陵哥兒,姑姑拼盡全力也會護著你?!?/br> 所有程家人之中,能讓程禹還有幾分敬意的便是她。如此性命攸關之時,還能聽到這樣的安慰,讓他不由想起自己的父母。 父母拼盡了全力,將他送出了東都城。 他盯著手中的折扇嘆息一聲,“好一個未雨綢繆,只可惜再是謀算萬全終難抵住狂風暴雨。罷了,這或許都是天意。” 他雙手奉上折扇,“昔年我父親將圖藏于這扇面之下,扇面遇火則圖顯?!?/br> 柳則過去,欲從他手中取過折扇。 突然一支袖箭朝公冶楚飛過來,與此同時程禹將折扇朝火盆丟去,自己則一個躍身從窗戶跳出,很快外面?zhèn)鱽砺渌穆曇簟?/br> “追!” 一行柳衛(wèi)翻窗而去。 公冶楚擋掉袖箭后飛過去搶奪折扇,折扇被丟出去的時候已經打開。正如程禹所說當真是遇火則顯,無字的另一面慢慢顯現(xiàn)出一張圖來。 “藏寶圖!真的有藏寶圖!”陳陵激動地叫出聲來,恨不得上前去搶。 突然折扇無火自燃,須臾間化成灰燼。 ☆、第123章 暗戳戳 裴元惜不知何時已經過來,聞著灰燼中殘存的氣息,道:“是磷粉。扇子上涂滿了磷粉,遇火即燃?!?/br> “好心思?!惫背棻M手上的灰,望著大開的窗戶冷冷一笑。 陳陵死死盯著地上那小小的一撮灰燼,不敢相信方才發(fā)生的事情。藏寶圖啊,那可是程家?guī)状朔e聚下來的寶藏。好好的圖轉眼就沒了,他連個囫圇樣都沒看清楚。 該死的程禹,臨死之前還?;ㄕ?。不過一想到那寶藏也沒落在公冶楚的手里,他心里又舒暢了許多。 他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得不到。 陳映雪看向開著的窗戶,悲憫的眼中劃過一抹深思。 姑侄二人皆沒有注意到公冶楚和裴元惜夫婦的眼神交流,縱然只有一瞬間的功夫,足夠那幅藏寶圖被牢牢記刻在裴元惜的腦海中。 追出去的柳衛(wèi)沒有找到程禹,雖說天氣已暖,但青龍湖的湖水依舊很冷。人在水里,除非是尸沉湖底淪為魚腹中的食物,否則無論死生都要浮出水面。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br> 這是公冶楚的命令,他說完這句話后看向陳家人。 屋內寒氣又起,陳陵知道自己先前的說辭根本不可能讓對方相信,若是對方得到想要的東西后心情大好,說不定會放過他。 可是眼下藏寶圖燒了,公冶楚必定會遷怒他們陳家。 “大都督,那程禹真是該死。他們程家狼子野心處心積慮…”他在公冶楚冰冷的眼神中慢慢止住話,恐懼再次籠罩在他的心頭。程禹說得對,公冶楚豈是能輕易糊弄的人。他腳往后挪,聲音顫抖著,“姑姑,你說過會護著我的。” 陳映雪輕輕嘆息,朝著公冶楚跪了下去,“大都督,此事是我不察。我以為程公子只是陵兒的一位朋友,并未深究他的身份。陵兒為人單純,一心想替朝廷排憂解難。他思慮不周引狼入室,我身為長輩難辭其咎。還望大都督念在陳家和公冶家過去的情分上網(wǎng)開一面,陳家上下感激不盡?!?/br> 陳陵已完全不會思考她話的意思,只知道姑姑是在替自己開罪。他忙不迭地承認,“求大都督饒命!” “饒命?”公冶楚慢慢踱過來,“陳姑娘妖言惑眾、陳公子藏匿程氏余孽,無論哪一樣都是抄家滅族的死罪,你們可知?” 聽他提起陳遙知,陳陵怨恨的目光射向自己的meimei。所有的一切都是遙知惹出來的,要不這個蠢貨跑到公冶楚面前胡言亂語,他們陳家哪有今日之禍。 他腿一彎,跪在陳映雪的后面。 陳映雪道:“我陳家皆是白身,實在不值得大都督動手。但陳家百年清貴,在清流中還能說得上幾句話。若大都督能饒陵兒一命,我陳家愿為大都督鞍前馬后?!?/br> “對,對,我們陳家以后誓死效忠大都督?!标惲昝Ω胶汀?/br> 公冶楚背著手,雙手交疊在身后。修長如玉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說不出的好看。他身后的裴元惜悄悄握住他的一根手指,愛不釋手地把玩著。 奇異的感覺從手指傳來,他反手一握控制住那作亂的小手。裴元惜面上一片嚴肅,小臉板得倒是像模像樣。不甘心被他握住手,食指輕輕摳著他的掌心。 剎那間,他心神一晃。 “我饒你一命,你們陳家才效忠我?”森冷冷的聲音飄忽著,在場之人誰也沒聽出其中輕微的晃蕩。 陳遙知在裝死,不著痕跡地往一邊縮,試圖和陳映雪陳陵拉開距離。 陳映雪神情哀切,眼神越發(fā)的悲憫無奈,“大都督,陵兒不會說話。他們兄妹二人年少無知,許多事情并不知厲害。我們陳家多年來一直居在云倉,族中子弟無一人出仕為官,不敢違背先祖遺訓。大都督宅心仁厚,連罪臣家奴都不忍追究,想來也不愿為難我等草民。我們陳家感念您的恩情,愿奉上除云倉之外所有的產業(yè),此后族人永居云倉不再踏入東都城半步?!?/br> 陳陵倒吸一口冷氣,被她的決絕感動。 她悲憫地看著他,“比起你的性命來,什么都不重要?!?/br> 陳遙知糊涂了,姑姑為了哥哥真能做到這個份上。那可是陳家?guī)状说男难f送出去就送出去,他們以后吃什么喝什么? 然而她不敢開口,她的命還是四間鋪子換回來的。想到這個突然心里有點不舒服,姑姑為救大哥的性命竟然用陳家全部家當去換,程家兩個家奴程禹也愿用寶藏去換,為什么她只值四間鋪子? 她瞪著那姑侄情深的兩人,越發(fā)覺得自己被羞辱了。原來在姑姑的心里,她竟然是如此的不值錢。 裴元惜在公冶楚的手心里比劃著:答應她。 陳家雖是清流,但大大小小的產業(yè)鋪子加起來也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蒼蠅再小也是rou,何況是這么一大塊rou,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公冶楚被她撩得心火起,將她的小手握得更緊。 “聽起來不錯,不過我嫌麻煩且后患無窮,不如抄家滅族來得省事?!?/br> 陳陵嚇得伏在地上,“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