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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每想一次都差點要了她的老命。 幾乎是在他們被丟進(jìn)樹林之后沒多久便獲救,然后她見到了兒子,也見到了大都督。最后她住進(jìn)莊子里,一住就是近一個月。盡管孫女說沒有吃苦,但她瞧著孫女變尖的小臉,愣是心疼了許久。 侯府眾人除宣平侯外,所有人只當(dāng)她們祖孫在莊子上住了近一個月。包括沈氏在內(nèi),沒有一個人懷疑。 宣平侯見到自己的二女兒,只說了一句話:回來了就好。 從二女兒被陛下認(rèn)為干娘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能力護(hù)住她。她備受圣寵時,他提心吊膽。她和大都督扯上關(guān)系時,他更是膽戰(zhàn)心驚。 左右都不由他,他不僅深感無力,且還有nongnong的自責(zé)。千般情緒萬種擔(dān)憂都在他的眼神中,裴元惜看得一清二楚。 人之所以擔(dān)心,很多時候往往是因為不清楚發(fā)生過什么事,或許將會發(fā)生什么事。她主動細(xì)細(xì)說起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隱去一些不必要說的,大概將事情說一遍。 她說完經(jīng)過后,宣平侯臉上的擔(dān)憂明顯減輕不少。父女二人在一處小聲說著話,不遠(yuǎn)處是沈氏羨慕的目光。 “她始終還是同侯爺更親近。”沈氏落寞地感慨著。 這話香芒不好回答,二姑娘確實更愿意同侯爺更親近一些,夫人會傷感也是難免的。有時候她覺得夫人挺可憐的,有時候又覺得二姑娘更可憐的一些。 好好的侯府現(xiàn)在是越發(fā)的沒有人氣,除了趙姨娘院子里一切照舊外,竟是沒有一處如意的地方。 “二姑娘心里還是有夫人的。” 沈氏擠出一抹笑,“她是個好孩子,便是她不親近我,我也應(yīng)該知足了?!?/br> 宣平侯眼神不經(jīng)意看過來,瞧出她的失落。妻子和二女兒始終不是很親近,他是知道的,其中原由不是他更是知道。 “你不在侯府的這段日子,你母親很是掛念你。” 裴元惜看了過去,與沈氏含淚的目光相遇。 她想到自己的兒子,縱使她沒有養(yǎng)過重兒一日,從不曾參與過他的成長,他依然深愛著她這個母親。 為了與她相見,他穿過的不是一條街,也不是一座城市,而是完全不同的時空。在與他相認(rèn)的日子以來,她并沒有很好代入母親的角色,根本談不上對他有多少母子之情。 所謂母親,到底是怎么樣的存在呢? 在聽到她說留在軒庭院用飯時,沈氏立馬擦干眼淚,又哭又笑地去張羅。宣平侯自然留下來同她們母女一起,一家人難得吃了一次團(tuán)圓飯。 沈氏眼睛微紅著,面上卻是極其高興。一個勁地說她瘦了,讓她多吃一點。她發(fā)現(xiàn)桌上的這些菜,都是她住在軒庭院時愛吃的。 吃著吃著,她想重兒了。 她知道兒子必然更想她,他今夜一定會來。 當(dāng)那張帶著酒窩的俊秀少年出現(xiàn)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比想象中的更想他。他在看到她在等他時,既驚訝又歡喜。 “娘,娘,我好想你?!彼⒆影阋蕾酥?,像個撒嬌的孩童。他的聲音微顫,不仔細(xì)聽根本聽不出來。 因為他在害怕,他害怕自己改變了什么而害了母親。這些日子以來,他沒有一天不在翹首以盼,盼著爹將娘救回來。 他相信爹,也生爹的氣。 “我…我也想你?!迸嵩дf著,不由自主摸著他的短發(fā)。瞧著像個炸毛獅子似的,不想他的發(fā)竟然如此柔軟。 “真的嗎?娘你不怪我,不怪我沒有和爹一起去救你?我想去的,是爹不讓。娘,你千萬不要生我的氣,都是爹拼命攔著我。我是個聽話的孩子,我不能不聽他的話?!蔽脑捈认窠忉層窒窀鏍?。 裴元惜在想,他到底像誰? 公冶楚那樣的男人,怎么會養(yǎng)出這樣性格的孩子?倒不是說重兒不好,而是他情感外向且極其豐沛,實在不像是那個冷面煞神一手教出來的孩子。 她突然想到那男人不明不白的那句話,什么叫他們父子感情更親近?重兒又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沒說? “所以你更聽你爹的話,對嗎?”她問。 商行依偎著親娘的身體一僵,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不,我更喜歡娘?!?/br> “那如果讓你選一個,你是愿意跟他還是愿意跟我?” 這樣的問題似乎很多父母問會,明知道沒有什么意義卻還是忍不住想比較一樣。她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就那么問出口了。 他會怎么回答呢? 當(dāng)然是一碗水端平。 “我喜歡爹,我也喜歡娘,我只想我們一家人永遠(yuǎn)在一起?!彼p輕搖著裴元惜的手,“娘,你別生我的氣,也別生爹的氣?!?/br> 她不生兒子的氣。 “我不生你的氣?!彼秩嘀亩贪l(fā),“你和你爹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我瞧著他好像喜歡占別人的床睡覺?!?/br> 他聞言,雙眼一亮。 爹娘已經(jīng)發(fā)展到那個地步了嗎? 在親娘面前,自是可以知無不言,親爹的**更是不重要。他壓抑著滿心的興奮,將公冶楚的老底抖得干干凈凈。 裴元惜聽完心下呵呵兩聲。 原來如此。 她后來之所以嫁給他,只是因為她是他的藥。所以她嫁給他的理由是什么,她現(xiàn)在完全不用細(xì)想也猜得出來。 必定是他強取豪奪! 狗男人。 ☆、一見鐘情 商行明顯感覺到裴元惜在生氣,娘在氣什么呢?氣爹占了她的床睡覺?還是氣自己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她? 在哄親娘和出賣親爹之間選擇,他毫不猶豫選擇后者。 “娘,我本來早就想告訴你的。是爹一直不肯我告訴你,他還不許我和你相認(rèn)。要不然我早就告訴你了,早就和你相認(rèn)了?!?/br> “好孩子。”裴元惜不吝嗇地夸獎兒子。 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公冶楚從中作梗,怪不得重兒幾次語意不詳,她心中猜疑不斷,原來是那個狗男人的手筆。重兒必定一早已經(jīng)告訴了他,他自己明白真相,卻阻撓重兒告訴她。 好,真是好得很。 商行一頭虛汗,娘果然在生氣。只要娘不生他的氣,他可不管娘生誰的氣。至于爹那邊,到時候再說吧。 才翻過侯府的墻頭,迎接他的是自己親爹那張人神共憤的冷臉。 很顯然,公冶楚是特意等他的。 他剛下去的虛汗又冒起來,暗忖著爹不會知道自己和娘說了什么吧?再說他也沒說什么啊,是娘問起來他解釋而已。 思及此,笑得討好不已。 公冶楚眼中閃過一絲嫌棄,這孩子到底像誰?他絕不可能露出這樣的笑容,倒是那個女人以前裝傻的時候經(jīng)常如此。 所以這孩子是自己一手養(yǎng)大的,卻是像母親更多。 商行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