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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當(dāng)。 “聞之,先別生氣,未必是壞事?!背逃硪粍?,陳陵的臉色便好看了一些。 她更是好奇程禹的身份,大哥這么聽于公子的話,于公子顯然不是普通人。只是長相太差了些,要不然不失為一個可以結(jié)交的對象。 程禹一笑,“還未恭喜姑娘成為曾太妃的義女。” “有什么好恭喜的,誰不知道曾太妃是個擺設(shè)?!标惲瓴灰詾槿?。 “聞之你切莫小看那些后宮婦人,便是一個小小的宮女都會有大用處,何況是個身份尊貴的太妃。陳姑娘攀上這門干親,以后自然有出入宮中的理由?!?/br> 陳陵聞言,若有所思。 陳遙知暗暗松口氣,不管這于公子是什么人。他能勸住大哥不送她離開東都城,對她而言是好事。 程禹眼中一片深邃,“聽說陛下也認了一門干親,給自己找了一位干娘,正是那位裴家的二姑娘?!?/br> 一聽他提起這個,陳遙知心里一萬個不喜?!氨菹潞[,太妃正是因此而生氣?!?/br> “不管他怎么胡鬧,他總沒有犯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不過是認個干娘,不是什么大事。你是曾太妃的義女,同裴家二姑娘也算是拐著彎的親戚。身為晚輩你要主動示好,一來二去才會冰釋前嫌?!?/br> 陳遙知不敢置信,這位于公子是讓自己去討好裴元惜,而且還是以一個晚輩的身份。這人到底是誰?憑什么替她做主? 更令她難以相信的是大哥竟然認同他的話,也讓自己主動上侯府示好。 “大哥!”她很不滿,“我們陳家一向重風(fēng)骨,豈能行如此諂媚之事?!?/br> “成大事不拘小節(jié),你一時忍辱負重,大哥會記得你的好?!标惲甑?。 “我不去!”陳遙知冷著臉,微微抬著下頷。她有她的驕傲,更有她的底氣,她絕不可能卑躬屈膝到伸臉送上門給別人打,何況那個人還是裴元惜。 陳陵很生氣,覺得這個meimei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要不是她得罪裴二姑娘,他們陳家何至于被皇帝盯上。 他剛要發(fā)作,被程禹制止,“姑娘家好面子,不想去就算了?!?/br> “可是…” “聞之,你別為難你meimei?!?/br> 程禹的話,引得陳遙知多看了他兩眼。越發(fā)好奇他的身份,以及他隱隱透出來的貴氣。她眸光微閃,心里劃過一個主意。 而程禹則慢慢閉上眼睛,看上去在凝氣養(yǎng)神。腦海中浮現(xiàn)另一張絕色的臉,裝傻裝得煞有其事。 裴家的那位二姑娘,看來對公冶楚和皇帝都極其重要。他剛才起意讓陳遙知接觸裴元惜,自然是有他的目的。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陳家的這位號稱才女的姑娘壓根不是裴二的對手,怕是也幫不上他什么忙。 宣平侯府的那個院子他探過幾回,當(dāng)真是守衛(wèi)如同鐵桶一般。那些隱藏的暗衛(wèi)絕不是侯府所有,以他眼下的實力還不足以硬碰。 他舔舔牙,越是這樣事情才越有意思。 遲早有一天…他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 裴元惜感受著夜的涼意,她仿佛覺得自己身在夢中。夢里的一切光怪陸離超出想象,她萬萬想不到自己會憑空多出一個兒子。 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兒子。 “公冶重?”她呢喃著?!爸貎??” “娘,你叫我?”墻頭出現(xiàn)一張稚氣俊秀的臉,少年利落地翻過來落在他的面前。“我聽到你在叫我了?所以我就來了?!?/br> 才不是。 是他苦苦哀求爹,一哭二鬧三上吊逼得爹同意他過來的。他有好多話想和娘說。好不容易和娘相認,就算娘還不能完全接受他,他還是想和娘多說兩句話。 “你…”裴元惜遲疑問,“公冶大人沒有把你怎么樣吧?” “他…他怎么可能把我怎么樣?娘你有所不知,爹最疼我了。”說到這個,商行覺得有點難過。以前的那個爹有多疼他,他就對現(xiàn)在的這個爹有多失望。“我是他親手養(yǎng)大的,他最疼的人就是我,怎么可能打我?” 裴元惜想象不出來公冶楚會是一個帶孩子的男人,潛意識里她只愿意認兒子不愿意認什么丈夫,“你叫公冶重?!?/br> 商行眼中迸出亮光,拼命點頭,“我叫公冶重,重逢的重。我小名重兒,爹就是這么叫我的。娘,你也可以叫我重兒?!?/br> 他們初見時,他趴在墻頭說他單名一個重字。她想起那時候的他,在說到他們會重逢時眼中的淚光。 “重兒?!?/br> 商行酒窩又現(xiàn),“娘,我真高興能找到你。我做夢都想和你在一起,做夢都想聽到你叫我的名字?!?/br> 他真的好開心,好想同娘在一起。 裴元惜被他的笑晃得心頭酸澀:“你來的時候多大?” “快滿十歲?!?/br> 他回答得十分認真,像一個被父母問話的乖小孩。兩世加起來,他快十五歲了,與她現(xiàn)在倒是一般大。但她不是普通十五歲的姑娘,她還有自己的前一世,算起來怎么著也是好幾十歲的人。 “娘,娘?!彼槐楸榈亟兄?,帶著無盡的歡喜。 即使她還不曾做過母親,可是那種冥冥之中的骨血牽絆讓她動容,她恍惚間似乎看到一個不滿十歲的男孩流落異世,那時候他必然是有些驚慌的。 “剛開始來的時候,害怕嗎?” 商行聞言,拼命忍著的淚水終于流下來。他點著頭,又搖著頭,“不怕,我想和娘見面。還有爹陪著我…” 雖然爹不知道他,但那可是他的親爹。 裴元惜的心隱隱生疼,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害怕。她親近他想安慰他,可是又覺得太過唐突。 在她遲疑的時候,商行的手怯怯地拉著她,“娘,對不起?!?/br> “對不起什么?”她問。 商行很愧疚不敢看她的眼,葉玄師說過他不能插手娘和爹的事情,因為他怕自己的出現(xiàn)改變太多,所以在娘還傻著的時候他沒有出手。 那時候他以為那個傻子不是娘,娘和他一樣是后來借尸還魂的。后來他知道了,娘從一開始就是裴家的二姑娘,只不過是中間傻了十年。 “我過去沒有幫娘。” 裴元惜聽到這句話險些落淚,“這怎么能怪你,那時候你怎么幫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是不是死得很早?” 商行難過點頭,“我的生辰…就是你的忌日?!?/br> 原來如此。 她竟然死得那么早。 “娘,我不會讓你死的。”少年的目光清澈而堅定,“你一定能長命百歲?!?/br> 淚水突如其來地奔涌而出,她形容不出那種酸脹又熨帖的感覺。仿佛孤獨夜行中找到了依靠,又像是浮萍有了寄托。 “我…” “說完了嗎?”院子外面?zhèn)鱽砝淠穆曇簟?/br> 商行連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