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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子,正值最好的年華。他若是記得不錯,她及笄沒多久。 太小了。 “今日之事你最好爛在肚子里,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不可以。”她抬頭,眼神堅定。 她不可能當(dāng)成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擱誰身上都做不到。換成從前僅僅是知道她會嫁給他,成為他的妻子,她可以裝傻充愣。 有過孩子,性質(zhì)上完全是兩碼事。 她可以不在意自己將來嫁的是誰,是什么身份,恩愛與否。但是她不能不在意一個從多年后來找她的孩子,而且那個孩子還是她的親兒子。 如此天方夜譚之事她會相信,是因為她本身就是穿越之人。而公冶楚一身的煞氣,必定不是一個信鬼神的人,他為何會信? “此事太過離奇,大人竟然會信。” “我做過夢。”公冶楚倒是沒有避諱。 她驚訝不已,原來如此。 不知他做的是什么夢,夢境是否完整?看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應(yīng)該夢到的是些許片斷,否則不會是這個態(tài)度。 多么奇怪的一家三口,說出去誰信。 “大人還想殺我嗎?”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想殺她,和她說這么多難道是將她當(dāng)成死人看待嗎? 公冶楚生得再好,也沒有人敢直視他的眼睛。而她現(xiàn)在不僅與他對視,且過了許久未敗下陣來。 他想起初見面時她裝傻賣癡的樣子,瞇了瞇眼,“我若想殺你,你能逃得掉嗎?” “逃不掉。”她老實回答,“大人想殺誰,誰有抵抗之力。我知道大人胸有宏圖偉業(yè),不愿拘于兒女情長。我不可能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聽過,但我能保證將此事爛在肚子里?!?/br> 此時的他和她,不是夫妻,甚至連熟識都談不上。她知道自己的存在如果真是一個隱患和威脅,他絕不會心慈手軟。 他的眼中劃過一絲贊賞,確實是個聰明的女子。 “那你打算如何面對他?” 這個他,指的是商行。 “我…不知道?!?/br> 她確實不知道,得知自己有個兒子已經(jīng)夠震驚,她還來不及想好該怎么做。事實上想也沒有用,前世今生糾葛在一起,不是想就能理得順的。 公冶楚冷漠的心莫名一軟,想想她不過是個姑娘家。遇事能冷靜成這樣已然是難得,又怎么可能顧得了許多。 “最好是忘了,免得徒增煩惱?!?/br> 她驚訝地看著他,他這是在開導(dǎo)她嗎? 他睨她一眼,抿著唇離開。她聽到商行在問他怎么這么快出來,他似乎沒有回答。商行說想和她說幾句,然后外面便沒了聲音。 她想都未想追出門外,只見院門緊閉物影綽綽哪里還有他們的蹤影。舉目望去空無一人,唯有她自己形影相吊。夜涼如水,她攏了攏發(fā)絲環(huán)緊自己的雙臂。心沒由來又突突狂跳,失控般亂了規(guī)律。 墻角的小木屋里,點心舒適地趴在里邊。一院子里的下人沒有一人知道發(fā)生過什么事,便是她自己都覺得像是荒唐的夢一場。 承佑宮內(nèi),一殿燈火通明。 從天明跪到天黑,幾人都是水米未進(jìn)。 曾太妃是庶女出身,進(jìn)宮后又是低位份的嬪,罰跪于她而言是家常便飯。她跪著不動,其他人也不敢動。陳遙知倒是還能挺得住,畢竟前世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殘喘過。 只苦了裴元君和曾妙芙兩人,她們一人曾是侯府嫡女,一人是曾家的嫡女,都是沒有受過苦的人。兩人跪沒跪樣一時痛到呲牙一時酸麻咧嘴,儀態(tài)全失。 曾妙芙委屈得不行,姑姑和皇帝斗法,干嘛要拉著她們這些人。她們是姑姑召進(jìn)宮的,誰知道姑姑是想認(rèn)干女兒。認(rèn)干女兒就認(rèn)干女兒,做甚要在皇帝面前顯擺。如今好了,皇帝會錯意認(rèn)裴元惜當(dāng)干娘。姑姑拗不過皇帝,跪在這里給誰看! 她腿麻得不行,渾身哪哪都不舒服。從小到大別說是受罰,便是挨罵都沒有過。姑姑自己跪就算了,為什么不讓她們走? 曾太妃眼角余光瞄到自己侄女扭來扭去的難受樣,心下冷笑。自己身為一個庶女,在閨中時不僅被嫡姐欺負(fù),嫡親的兄長自然也沒什么好臉色。 要不是她拼命冒頭進(jìn)了宮,后來又幸運成為太凌宮唯一的太妃,她那好嫡兄怎么可能巴結(jié)她。如果她不是太妃,這個侄女又怎么會在自己面前如此聽話。 權(quán)勢啊,真是一個好東西。 只要擁有過,無論如何也不想再放手。 她也不想跪在冰冷的地上腰酸背痛,不吃得苦中苦又怎能成為人上人。她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即使將來有一天皇帝被公冶楚取而代之,她這個太妃是盡職盡現(xiàn)的。公冶楚不想背負(fù)天下人太多的罵名,就一定會善待她。 封為誥命夫人或是出宮榮養(yǎng),都不錯。 “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想干什么?!?/br> 被她一喝,曾妙芙不扭了。心里更是委屈得不行,好事沒自己的份。認(rèn)干女兒這樣的事情姑姑想的都是外人,憑什么受罪就有自己的份。 但是曾妙芙不傻,這話不會說出口。 裴元君心里那個恨,三個人中一個是太妃的干女兒,一個是太妃的侄女。她一個外人為什么要跟著跪? 曾太妃喝斥完曾妙芙,余光瞟向進(jìn)來的宮女。這位宮女進(jìn)進(jìn)出出好幾回,每次進(jìn)來后都沖著曾太妃輕輕搖頭。 時辰一點點的過去,承佑宮仿佛被人遺忘一般。 “娘娘,快宵禁了。”一個宮人低聲稟報。 曾妙芙雙眼一亮,宮中不能留宿,這都快宵禁了姑姑總該放她們出宮。 曾太妃擺著手,示意宮人們送她們離開。她們跪得久一個個腰酸腿痛的,體態(tài)委實稱不上好看。 曾妙芙回頭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曾太妃,暗忖著或許姑姑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有臉面。她故意和裴元君走在一起,把陳遙知落在后面。在她看來今日之事皆是因為陳遙知而已,如果不是姑姑要認(rèn)什么干女兒,哪有這些個破事。 陳遙知低著頭,回望著燈火通明的承佑宮,心中難掩失望和怨恨。原以為曾太妃是個能行的,沒想到如此無用。 看來她想要壓裴元惜一頭,只能再尋路子。 出了宮門,來接她的人是她的兄長陳陵。陳陵青著一張臉,礙于曾府和侯府的人都在,倒也沒有當(dāng)面發(fā)作。 一上馬車,那便是橫眉怒眼。 越是外表瞧著斯文的人,發(fā)起怒來越嚇人,“你真會給我惹麻煩!” “大哥,今日之事不能怪我。是太妃娘娘和陛下斗法,我們都是被牽連的。”陳遙知替自己爭辯,她怕陳陵送她回云倉。 馬車內(nèi)還有一個,正是程禹。 她有些不太高興,覺得大哥再是有意同什么人交好,也不應(yīng)該如此不避諱。她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與外男同乘馬車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