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主家的姑娘,日后再考取功名領(lǐng)上官職,那簡直是祖墳冒了青煙,徹徹底底地改頭換面。 真是好主意。 她一針見血,聽在沈氏和宣平侯的耳中不免帶了幾分深思。 李姨娘一副要暈倒的樣子,“老夫人,婢妾一心只為三姑娘,旁的心思婢妾沒有。要是三姑娘有什么好歹,婢妾也活不成了…” “你有沒有旁的心思你自己知道。但是眼下三娘醒了,人也大好了,沒有必要再沖喜。至于你說的什么回光返照,簡直是無稽之談。這話別人說說也還罷了,你身為三娘的生母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念在你確實是為三娘好,我也不罰你,望你忘記今日之言,莫要再起那等心思?!?/br> 李姨娘不想錯過這個機(jī)會。 機(jī)會難得,下一次不知在何時。 她還想再說什么,下意識看了一眼勞mama。勞mama籠在胸前的手微不可見地輕輕搖了一下,她只能咽下滿心的不甘。 此時,外面下人的來報打破一室的凝重。今日是裴元君的及笄日,昌其侯府的老夫人林氏自然要來給外孫女做臉面。 同等地位的林氏上門,康氏要親自接待。 她正正臉色,留下一句此事不許外傳的話,那雙凌厲的眼神是看著李姨娘的。再嚴(yán)厲地吩咐下人照顧好裴元惜,接著示意沈氏宣平侯等人都跟她出去。 李姨娘好像也要跟過去,裴元惜低聲不知和春月說了什么,然后出聲叫住對方。 “姨娘,你不留下來陪我嗎?” 前面的人回頭,宣平侯很不悅。按他的脾氣,真想把這個婦人再送回去。不過今天也是三娘的生辰和及笄日,三娘或許希望自己的生母留下來。 沈氏觀他臉色,低聲對李姨娘道:“如蘭,你既然回來了,還不多陪陪三娘?!?/br> 李姨娘抹著眼睛接裴元惜的話,“姨娘就是送送,自然是陪著三姑娘的?!?/br> 裴元惜露出虛弱的笑,“那姨娘快點回來?!?/br> 李姨娘原本確實下意識要跟著沈氏他們過去,她侍候沈氏習(xí)慣了,身體比腦子要快,再者她很想親眼觀看裴元君的及笄禮。 既然不被允許跟著,她只能悻悻止步。轉(zhuǎn)身回來的時候,內(nèi)室里只剩裴元惜一人,春月不知去了哪里。 “姨娘近前一些。” 裴元惜已經(jīng)坐起來,虛虛地靠在藍(lán)色繡花的背枕上面。翠花色的薄被蓋在胸腹以下,那雙細(xì)白的手放在被子上面。 蒼白的面上已然有了一些血色,眸光深遠(yuǎn)地看向李姨娘。 李姨娘眼神微閃,面上悲喜交加。“三姑娘果真是好了,姨娘這些年的苦總算沒有白受??吹侥闳缃癫簧盗耍棠锉闶撬懒艘哺试??!?/br> “姨娘對我真是用心良苦。”裴元惜感慨著,深遠(yuǎn)的目光清清幽幽,“我記得姨娘五歲那年自己摔倒磕破頭的事,還記得姨娘衣不解帶地照顧我。” 李姨娘喜極而泣般哭起來,“三姑娘,虧得你還記得,真是菩薩保佑。你五歲那年磕破頭昏迷不醒,姨娘恨不得代你受苦。整整兩天兩夜,姨娘不敢合眼,就怕你有個什么三長兩短?!?/br> “姨娘真的愿意代我受苦,真的是怕我有個三長兩短嗎?”裴元惜問著,清幽的眼神像是能看透人心。 被這么一雙眼睛看著,李姨娘莫名有些心虛。然而她多年虛偽,早已是將自己一心為女不辭勞苦的形象刻入骨髓中。哀傷的神情爐火純青,任勞任怨的決心在臉上清晰可見。 內(nèi)室只有她們兩人,即使各自面上不顯,心下卻是各自不平靜。 李姨娘悲痛又失落,“這些年來,姨娘每日不落地去夫人院子里侍候,確實是對不住你。可是三姑娘,姨娘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因為你傻了,姨娘怕你以后沒有照顧,更怕你被夫人隨意打發(fā)出去。姨娘愿意為了你付出一切,只盼著你一輩子平平安安的?!?/br> “姨娘真是這么想的?”裴元惜問。 “當(dāng)然,姨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別人可以怪姨娘,但是三姑娘你不可以。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么過來的,我沒有睡過一天安穩(wěn)的覺。我每天一睜開眼就盼著你趕緊長大,嫁個好人家順順?biāo)焖斓倪^一生?!?/br> “那么姨娘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日子過得太慢?你是不是特別希望此時此刻應(yīng)該在幾年后,我依舊癡癡傻傻,而二jiejie早已嫁入高門榮寵富貴?!?/br> 李姨娘聞言,完美的表情略有變化,她像是不認(rèn)識一般地打量著裴元惜。裴元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動,沒有憤怒沒有怨恨也沒有悲痛。 這不應(yīng)該是一個十五歲少女應(yīng)該有的定力。 三姑娘到底知道些什么? “姨娘是盼著日子過快些,但姨娘更盼著你好?!?/br> “姨娘?!迸嵩У穆曇魶]有多大的起伏,并不因為即將要說的話而情緒激動?!拔矣浀媚銢]日沒夜照顧我的那兩天,其實有很多次我差點醒過來,但是都被姨娘你即時的一碗湯藥灌下去而重新陷入昏迷?!?/br> 李姨娘臉色反復(fù)變化著,似乎琢磨她話里真正的含義。 有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一個簡單的眼神,一個微妙的表情落在對方的眼中,便有了不一樣的含義。 兩人對質(zhì),沒有第三人在場。偽裝會不知不覺脫落,露出可以窺見原本的冰山一角。 “三姑娘是什么意思?難道你覺得姨娘會害你不成?”李姨娘質(zhì)問著,目光卻是詭異又嚇人地盯著裴元惜。 這個時候,裴元惜的臉上竟然還有一絲笑意。 “姨娘,你怕什么?我之所以單獨(dú)與你私談,是因為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這些年我確實傻了,但我什么事情都記得?!?/br> 李姨娘的臉色終于大變,眼神變得可怕起來。 屋子里只有兩個人,如果她做些什么… “你到底知道什么?” “姨娘是不是想像十年前一樣用藥弄傻我,或是干脆弄死我?”裴元惜不怵她的目光,臉上的笑意仍在,“姨娘你猜得沒錯,我確實知道你的秘密。我不是你生的那個孩子,二jiejie才是。我若是真想揭穿你做的事,方才祖母和母親父親都在場就是好時機(jī)?!?/br> “你是怎么知道的?”李姨娘不再裝了,面色陰沉?!拔颐髅髯龅媚敲葱⌒?,不可能還會有其他的人知道?!?/br> 裴元惜像是在回憶,“可能是你說的夢話,也可能是無意中說漏的話。早在我沒有變傻之前,我就知道你做的事情。姨娘你不正是懷疑我知道什么,又怕我太過聰慧事事壓過二jiejie,所以才會朝我下手?!?/br> “你既然知道,為什么不揭穿我?” 沒錯,正是因為這個孩子太聰明,所以當(dāng)年她才會動手。她也曾想過好好的把這個孩子養(yǎng)大,只要不和她的親生女兒爭,她愿意做一個好姨娘。 可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