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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說比懷中大了一輩,不過我們年紀(jì)差不多,你不必這么拘謹(jǐn)。”宋城不敢茍同地“嗯”了一聲。沙發(fā)邊上被宋城占了,蔣弼之便自然而然地往里走,坐到蔣懷中和陳星中間,然后看向蔣懷中那邊:“你們剛說什么呢那么高興?”“說陳星唱的那首小黃歌啊?!?/br>陳星早就坐不住了,簡直想把手里的鈴鼓扔他頭上,抗議道:“根本不黃!那是首老歌!唱朋友相聚的!”蔣懷中笑得賤兮兮的,“你不曾見過我,我不曾見過你,年輕的朋友在一起,做什么都快樂。都不認(rèn)識,做什么能這么快樂?肯定是約炮啊!還光溜溜的你呀光溜溜的我,怎么怎么一起嘿嘿嘿,多黃?。 ?/br>陳星服了,這小蔣先生才回國多久,漢語造詣就一日千里了,不過他開起黃腔來,比那些過來喝酒的阿姨們還是差了幾個段數(shù),只是因為旁邊坐著一個蔣弼之,就讓陳星覺得……有些難以招架了。他用鈴鼓遮住臉:“不是光溜溜的你,是溜溜的她……”蔣弼之從他手里拿過鈴鼓,伴隨著一陣細碎的“嘩啦”聲,露出陳星泛紅的臉,也不知是忍笑忍的,還是害羞鬧的。被搶了鈴鼓,陳星也沒反抗,就用那雙笑出些許水光的眼睛看自己。蔣弼之確定了,他的臉紅是因為自己。“酒什么時候醒上的?”蔣弼之同他挨得有些近,低聲問道。陳星借看手機的機會稍微和他分開些距離,順便讓自己冷靜下來,眼睛不敢看蔣弼之那邊,只瞟著大肚子的醒酒器,“醒了十多分鐘了,蔣先生。”蔣弼之裝模作樣地對蔣懷中說道:“哦,那還要等很久。懷中,你帶雪茄沒?”蔣懷中暗自發(fā)笑,從衣服里摸出個雪茄盒子遞給蔣弼之:“四叔你自己去吧,我還沒唱夠呢,我看陳星剛說的歌詞對不對。”蔣弼之接過雪茄盒,看向身邊的人:“陳星,你愿意給我點煙嗎?”85、陳星一踏進那個裝修華麗卻又光線曖昧的吸煙室,再次與蔣弼之獨處于此,之前那次……那種細微醺醉的迷離感便在他體內(nèi)一點一點地蘇醒過來。他懷疑這人是故意的。堅決不能再抽煙了。陳星堅定地想。然后他就聽見蔣弼之說,“我騙他們的,今天不抽雪茄,我只是覺得這里環(huán)境不錯,適合品酒?!?/br>哈,果然,他就是故意的!陳星忿忿。蔣弼之這次沒有選擇那個高凳子,而是直接坐進沙發(fā)里,見陳星筆直而拘束地立在矮桌前也沒有說什么,只問他:“這只醒酒器是你自己選的嗎?”之前那只裝了酒的醒酒器在蔣懷中的強烈要求下留在了包間里,他們將剩下的多半瓶酒和另一只空的醒酒器帶了過來。陳星蹲下、身回答道:“不是的,蔣先生,是劉經(jīng)理拿給我的,我不懂這個?!彼Z氣神色正常,但心里其實是為自己的這份無知感到難為情的。蔣弼之笑了,“那你能看出這只醒酒器和其他醒酒器的區(qū)別嗎?”“這只肚子更小一些,脖子更長一些。”他說完,那種羞赧之意更甚,為自己粗陋的描述。“說得很對?!笔Y弼之卻稱贊他,“這一只確切來講應(yīng)該叫潷酒器,和其他常見的醒酒器有些差別,正是你說的那兩點?!?/br>陳星立馬起了興致,看向蔣弼之的眼神里隱隱閃動著期待與好奇。“你師父給你講過為什么紅酒需要醒酒嗎?”“講過,是為了讓里面的……里面的一個什么物質(zhì)氧化……”陳星暗惱,那個詞就在舌尖卻說不出來。“單寧。”蔣弼之和氣地提醒他,“單寧和空氣接觸氧化,變得更柔順,酒里的其他香氣也會散發(fā)出來,使口感更加豐富飽滿,是這樣嗎?”陳星誠實而靦腆地搖了搖頭,“我不太懂,師父沒和我說這么詳細,他只是說好的紅酒都需要醒酒?!?/br>蔣弼之微哂,“好的紅酒都需要醒酒,這么說倒是很簡潔。”陳星想起紅白葡萄酒杯的事,當(dāng)時蔣弼之就說他很聰明,不要用這些小技巧敷衍他。“那句話,說錯了嗎?”不知是環(huán)境的緣故,還是人的緣故,或者二者皆有之——陳星自己并沒有察覺——只是和蔣弼之說了兩句話而已,他就已經(jīng)忘了“服務(wù)生”的拘謹(jǐn),整個人呈現(xiàn)出另一種柔軟的局促。蔣弼之的語調(diào)陡然柔和下來,“也并沒有錯,只是不完整。比如說這支酒,Romanéeti——”又來了,陳星的舌頭藏在嘴里微微動了動,像是要模仿蔣弼之剛剛那個優(yōu)雅的喉音一般,一只手也不自覺地搭到桌沿上,幫彎曲的雙腿分擔(dān)重量。“是Bne——”蔣弼之看著陳星臉上細微的表情,適時地念出這地名的中文翻譯,“勃艮第的優(yōu)質(zhì)黑皮諾釀成的成熟酒,并且經(jīng)過了較長的陳年時間,就不需要怎么醒酒,否則會損害它的風(fēng)味。”什么跟什么?陳星暈了。蔣弼之溫和地笑道:“過來坐,看我怎么倒酒?!?/br>陳星早忘了防備,扶著膝蓋站起身坐到蔣弼之身旁,他一邊無意識地揉著蹲得有些酸軟的膝蓋,一邊聚精會神地看著蔣弼之將酒瓶里的酒液緩緩地倒進剔透的醒酒器中。這男人的動作舒緩而優(yōu)雅,他神色認(rèn)真,昏黃的燈光在他微垂的眼簾下投下朦朧的陰影,澄亮的酒液經(jīng)過細長的玻璃頸流進瓶腹,在燈下閃動出內(nèi)斂的光彩。“對待這種老酒一定要溫柔,它們的第一口就已經(jīng)具有飽滿的口味,如果過度接觸空氣,會使它們喪失風(fēng)味?!?/br>“那為什么還要換瓶呢?”陳星故意用了“換瓶”這種能顯出專業(yè)的詞。蔣弼之不吝贊許地看他一眼,陳星暗自得意,臉上也泄露出些許痕跡。蔣弼之看他一眼,忍笑繼續(xù)道:“因為陳年酒會產(chǎn)生些許雜質(zhì),潷酒器可以幫助這些雜質(zhì)沉淀。”他拿起火柴盒,在陳星好奇的視線里點燃一根火柴,將火苗湊到潷酒器旁,“你仔細看,底部可以看到一些沉淀?!?/br>他的嗓音醇厚磁性,語調(diào)不疾不徐,言談間是廣博的知識與見識帶來的天然的自信。這些優(yōu)點都讓他成為最好的老師,使陳星徹底失了戒心,彎下腰就著那火苗的光亮,認(rèn)真地觀察這色澤晶瑩的紅酒,將自己白凈的后頸毫無防備地露給他看。“看到了,真的有雜質(zhì)?!标愋亲绷松碜?,很是驚奇地看向蔣弼之:“這么好的酒竟然有雜質(zhì)?”蔣弼之笑了,這笑容跟之前有了些許不同,掩藏著陳星此時還看不懂的暗流。。“這些雜質(zhì)理論上是無害的,有的人不介意也可以直接喝掉。”陳星跟著笑起來,“你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