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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只差半步,光是這半步,就已經(jīng)讓他的力量翻倍上漲。 宗主幾人唯有祭出他們的本命法寶擋在前方,這才留有一絲喘息的空間,就這點空間,也已讓鴻豐長老給毀掉,無法顧及其余的弟子。元隨元懷兩人修為才只是個一品靈仙,連自己都護不住更別說護著其他人。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雙冰涼的手將季驍?shù)哪X袋往懷里一壓,讓他在差點窒息的時候得救。季驍急促地喘息著,身子被拉過去的時候,因來不及思考和反應(yīng),以雙腿彎曲直挺著腰的姿勢倒落入一個人的懷里,后腦輕輕撞上一物,身后緊接著響起“嘶”的一聲。 “看著這么單薄居然這么重?”身后那人摸著下巴吃痛地咧了咧嘴,“沒有修為還不找地方躲起來,真蠢?!?/br> “師、師姐,你、你怎么……?” 他頭頂傳來一聲輕笑:“這才不到半個時辰,季師弟,你怎么就變口吃了?!?/br> 第19章 “賭?!?/br> 后面的動靜引來宗主和兩個長老的注意,三人回頭一看,大喜過望道:“玉兒/玉娃娃你居然醒了?!” 宗主緊接著道:“玉兒你既醒來就快帶著幾名弟子離去,通知君為和其他峰主!這邊交由我們來處理,你帶著他們快走!” 在場的那兩名弟子剛?cè)腱`仙,在這風(fēng)暴般暴動的力量中基本動彈不得,只能勉強能背靠背,相互依靠。 長老中雖能抽出一人護著弟子們下山,但這般狀況下,離開一人都會有一份不確定。 這會兒沈玉醒來,幾人頓時覺得松了口氣,不管是說她不再陷入昏迷,還是她現(xiàn)在能帶著這幾名弟子下山,這都是一件極大的好事! 直到這個時候,宗主和長老心中忽然發(fā)覺,玉兒這不過才剛回來沒多久,就因為她膽敢與潤清師兄對峙,又或是她所表現(xiàn)出來的某些他們一時說不出來的感覺,讓他們心中原先那個沉默寡言、不敢多說,還當(dāng)個孩子樣的小小的身影,變得忽然有了棱角,讓人更覺得可靠了起來。 他們暗暗驚訝于自己的想法,又欣慰,又有些心疼。 沈玉右手把季驍扯到身后,走下玉床起身說:“不必。宗主,解鈴還須系鈴人,心病還須心藥醫(yī)。我雖不是系鈴人,卻是知道這其中癥結(jié)所在?!?/br> 宗主聽到這話忽然一個激靈:“你什么意思?等等,你要說什么,他現(xiàn)在入魔門口徘徊受不得刺激……” “潤清峰主?!鄙蛴駞柭曊f,“你從我出生起對我懷有偏見,無論我做什么你都懷疑我在這背后會有另一層目的。就你出關(guān)后所聽的,全是別人一面之言,宗主長老同你解釋,你不聽!你口中受我糾纏的蕭師弟同你解釋,你也不聽!這外面客棧里說書的都能根據(jù)隨便一個修士的小事從頭到尾編出多花來,說得比誰都真,就連你潤清仙尊與瞳仙子當(dāng)年往事的故事都有七八個版本,全青淵界的年輕修士各個都當(dāng)了真,金仙以上的各個聽了卻只是一笑。難道你真的分不清什么是流言什么是謠言嗎?” 宗主原是想制止她,驀地看見潤清峰主在他聽到“瞳仙子”幾字后,神色間好似有些清明,腳下一頓,又收回了步子。同時傳音給其他人,讓他們先別出聲打斷。 沈玉接著說:“不,你是知道的,你明知道有些話不可信你也信了,因為你就是這么想的,你覺得我就算現(xiàn)在不做,以后也會這么做!我原先是不懂的,可現(xiàn)在想想你如今的心境都快跌落到仙圣之下,又忽然明白了。青淵界的仙尊各個有名有姓,能將仙尊修成你這副模樣的,簡直寥寥無幾!你可想清楚了,今日你若是殺我,不過半日就會傳遍各地,瞳仙子要是在某個地方聽到她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英姿颯爽的潤清仙尊變成現(xiàn)在這個狹隘、怨天尤人、冥頑不靈的自私的落魄修士,到底是會心生憐憫走出來見你一面,還是覺得你變得不再是她曾經(jīng)傾慕的仙尊,躲得更遠了呢?” 她譏諷道:“你不會真的以為,瞳仙子躲你消失了兩千年就真的什么也不會知道吧!” 天空黑云漸漸散去,潤清峰主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冰水,身子忽地一抖,身上的生出的魔氣似有減緩的趨勢,他雙手戰(zhàn)栗不已地抬起,扶住頭。沈玉每一句都戳在了他的致命點上,這事若是真?zhèn)鞒鋈ァ耐珒?,絕對只會有第二種反應(yīng)。 宗主和兩名長老見狀面色一喜,別的也不管了,若是這樣能讓潤清師兄自然清醒,那是最好的一種結(jié)果了! 元隨和元懷直覺自己又聽到了一幢關(guān)于他們師父的秘聞,見周圍力量減弱許多,登時挪到了季驍身后,又看對方一副鎮(zhèn)定的樣子,心道這師弟不知者不畏也真是幸運啊。 “可笑,你又讓我退下大師姐之位,欲將我趕出天云宗?!鄙蛴竦?,“我一步一步走上這個位置豈是你說退就退的!我為天云宗做了多少事又怎是你一句話就能全部抵消的?!你想趕我出宗門,卻連個像樣的理由都編不出。天云宗就因一個毫無根據(jù)的行事放浪趕出一個快踏入仙圣的大師姐,說出去不是別人笑話我,是別人笑話你!你出去問一問他們,問起我天云宗的大師姐,有誰不認?你要說我品行不端,我現(xiàn)在就敢下去將所有弟子帶上你與你當(dāng)面對質(zhì)!” 沈玉左臂僵直著掛在那,整個人身帶病氣,看著虛弱不堪,卻身姿挺拔:“你不是還覺得我靠你這個爹才當(dāng)上大師姐的嗎?今日我就在此立誓,我沈玉,三日后在比武場設(shè)下擂臺,我既已受傷就讓出一條左臂,接受天云宗所有弟子挑戰(zhàn)我這個大師姐的位置,直到無人挑戰(zhàn)為止,不下臺不休息不間斷!若我中途有一敗,自愿滾出天云宗,改名換姓從頭再來,我任你編排。若是我勝到最后,你潤清峰主以后再無權(quán)干涉我任何行事,永不能以你偏見之言再來要挾我!我就問你,心魔誓,敢不敢賭?” 宗主大驚道:“玉兒你魔怔了?!你身患重傷還立這種誓言?就是你六品金仙的修為也經(jīng)不起你這么折騰啊!” 兩位長老也勸到:“玉兒不可沖動?。 ?/br> 季驍在后面扯了扯沈玉的衣服,后者卻只是帶著安撫意味,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讓他一愣。 潤清峰主被戳中要害,神智清醒了過來,他眼中紅絲褪去,身上的經(jīng)脈慢慢恢復(fù)正常。 潤清峰主放下手,抬起頭,帶著壓抑的怒氣連說三個好字。 不得不說,真是他的“好”女兒,居然能從每一點來反駁他,偏偏每一個都如她所說,都是他丟不起的面子。 可他偏不信了,天云宗這么多弟子,怎么會是除她之外就沒人勝任這個宗門第一弟子的位置。他還真倒要看看,她廢了一條手臂,還怎么贏到最后! 他只說一個字:“賭!” 沈玉和潤清峰主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