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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燭坐在角落,身穿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披著淡藍(lán)色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幾絲秀發(fā)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身前一把古琴,修長的手指在上面撥動,一顰一笑皆醉人心弦。軟榻上斜臥著一男子,墨黑色的頭發(fā)軟軟的灑在軟榻上,眼睛大大的,細(xì)長微卷的睫毛如同垂著翅膀的黑色蝴蝶,帶著異樣的美倫絕倫,手中端著一杯酒正欲送入口中。兩人聽到聲響皆是一驚。軟榻上的男子瞬間坐直了身子,手中的酒杯直直朝著季時之腦門砸去。季時之一手接住,望著男子冷聲道:“出去?!?/br>男子盯著季時之:“什么?”在酒杯砸來時季時之的怒火便已在心中蓄勢待發(fā)。雙眼直視著男子厲聲道:“滾出去?!?/br>男子大大的眼睛死死瞪著季時之,似是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話,語氣極為不善:“再說一遍?!?/br>“聾了?我說讓你滾出去?!奔緯r之話音剛落忽見男子一個箭步從塌上射起朝著他沖了來,嘴里還喊著:“去你大爺,哪里來的潑皮無賴,吃老子一拳?!?/br>季時之微驚,不敢相信如此粗魯?shù)脑捳Z會是出至眼前這個俊雅之人的口中,他伸手一把握住打來的拳頭,沒想到男子絲毫不理會被他握住的手,反而用右腿曲膝上提,猛力向他身下一踢。“該死。”季時之疼得深呼一口氣,剛握住男子打來的拳頭時,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內(nèi)力氣息,本欲手下留情,沒想到男子會用如此下三爛的手段,不再多作他想,提氣一掌拍向男子。男子隨即如斷線殘藕般飛了出去,狠狠撞至軟榻旁。男子忍痛靠著軟榻坐直了身子,用手胡亂擦了擦掛在嘴角的血絲,抬起頭,竟朝著季時之一笑:“大哥,腰中雄劍長三尺,君家嚴(yán)慈知不知?”季時之眉頭緊蹙,皇城何時出了這號人物?第5章剪燭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一幕,一時之間竟忘了阻止,回過神來便看到季時之正一步一步逼近坐在地下的男子,趕緊跨步攔在季時之身前,搖了搖頭:“別?!?/br>季時之凝視著擋在身前的人,聲音低沉:“剪燭?”剪燭唇齒微動輕聲道:“別沖動,他是太子?!?/br>季時之看向地下的男子,這便是傳聞中那荒唐無狀的太子?挑了挑眉說道:“那便有意思了?!?/br>剪燭似乎是被季時之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噎住了,置氣的退到一邊不再答話。門外的柳嬤嬤萬分驚恐奔進屋,邊攙扶地下的男子邊顫顫巍巍道:“太子殿下,怎么樣?您沒事吧?您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萬死難辭其咎?。 ?/br>陌皇的嫡子,太子蕭北季時之是曾見過一次的,只是當(dāng)時匆匆一瞥并無多大印象,不曾想今日一見竟是此番情景。蕭北起身后指著季時之朝柳嬤嬤問道:“這傻逼是他媽誰?。俊?/br>柳嬤嬤早已習(xí)慣蕭北的說話方式,聽到這粗魯?shù)脑捳Z沒有半點驚訝之色,只瞧了一眼季時之唯唯諾諾道:“這......”季時之自動忽略過蕭北話中的穢詞,揖了揖手道:“臣季時之?!?/br>蕭北十分火大,他逛個青樓而已這是招誰惹誰了?瞪著季時之:“我他媽問你了嗎,老子問的是她?!闭f著指了指身邊的柳嬤嬤。季時之遏制住眼中的怒火。柳嬤嬤苦不堪言,點頭如搗蒜:“是,是,他是季將軍?!?/br>蕭北露出他潔白的牙齒干笑:“霍!季時之,挺牛逼,你英雄一怒為紅顏,卻把老子打個半死!給我洗好屁股等著挨板子吧你?!蹦钦R的牙齒好像會咬人。饒是季時之再會容忍聽到此番言語也立馬變了臉色,強行壓制住心中即將爆發(fā)的怒火,冷聲道:“既為太子,一舉一動更應(yīng)端重得體,如此出言不堪,成何體統(tǒng)?”蕭北指著季時之朝柳嬤嬤問道:“他腦袋是不是被門擠過?”不等柳嬤嬤答話,又看向季時之:“汝乃天驕,何不上九霄?尊卑有序懂不懂?我是君你是臣懂不懂?你重傷了太子,理應(yīng)千刀萬剮知不知道?所以你心到底是有多大才能在現(xiàn)在說出那番教訓(xùn)我的話來?”柳嬤嬤:“......”季時之低下頭,眼底的陰狠之色一閃而過,隨后又想到一件有趣之事,傳言太子整日荒唐無狀,除了紙醉金迷其余一竅不通,實則......也不盡然,如今說起道理來不也頭頭是道?季時之收斂好神色,抬頭看向蕭北:“臣知錯,今日重傷太子殿下,任何后果臣皆承擔(dān)?!痹掃@樣說著,身子依舊筆直的站著,眼神依舊毫不閃躲的與蕭北對視著。蕭北瞪大眼睛:“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這種高冷不失帥氣,卑躬不失風(fēng)度的逼樣兒的?”季時之:“......”剪燭輕咳一聲,對著季時之莞爾一笑,似有安撫之意。不曾想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蕭北一杯烈酒入喉,將空酒杯上上下下的拋著,斜眼看向季時之:“我說季時之,你往哪瞅呢?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我在跟你說話呢,你倒真不怕得罪我,怎么,準(zhǔn)備來個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挺行,我看你在嫖女人這方面的造詣爐火純青啊?!?/br>季時之剛平靜下去的臉色瞬間又開始陰云密布,眼中怒火熊熊燃起,從未有一個人三言兩語便讓他氣到如此,而他現(xiàn)下還不能拿這個人如何,想到此索性一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這個快要讓他氣到吐血的地方。蕭北目送著季時之走遠(yuǎn),直至季時之背影消失才將目光轉(zhuǎn)回到屋里剩下的兩人身上,勾嘴笑道:“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fēng)前,呵呵,這皇城第一美男子,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吶,真有個性是不是?不如你們好好和我說說這位季將軍,要從小到大所有事哦?!?/br>柳嬤嬤面露難色:“季將軍是近幾年才回的皇城,回皇城第二年憑一人之力屠盡了烏鳳寨的山賊,是以在皇城中聲名大振,這以前的事......我也無從得知......”柳嬤嬤說的蕭北早已知曉,季時之回皇城第一年,在季祁年的力舉下封了將軍,眾臣皆怏怏不服,第二年,季時之烏鳳山剿匪聲名遠(yuǎn)揚,眾臣皆嘆后生可畏,紛紛拜倒轅門,至此后便是天下誰人不識君......那這之前,季時之又在何方呢?蕭北轉(zhuǎn)動著手中的酒杯,撇了一眼柳嬤嬤:“你先出去?!?/br>待柳嬤嬤走后又笑瞇瞇的看向剪燭:“她不知道也正常,誰讓她不是季將軍的紅顏知己呢,你說是吧?”剪燭自是聽懂了蕭北話中之意,回之一笑:“我知道的并不比嬤嬤多,不過,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或許能為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