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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慕的魏妙秩忍不住蹙了下眉,一陣想要作嘔的感覺涌上胸口。她正待將腳步后退,可眼一瞥,就發(fā)現(xiàn)林湛正拿眼瞅她,面上的神笑似笑非常。她立即正了臉色,強忍了心中的嫌惡之色,然后憋著氣硬著頭皮抬起了腳步。 “趙大人,里面空間逼仄,容不下這些人,不如將人犯帶至問訊室問話好了。”就在魏妙秩腳步邁了一半時,林湛在她身后開口不緊不慢地開口了。 好個刁滑的書生,他這是故意的吧?魏妙秩一邊將腳收回來,一邊在心里暗罵了一聲。 “是是是,還是去問訊室的好?!壁w縣令一連聲地道,吩咐了獄卒進去拿人,又迎著魏妙秩三人往另一側(cè)走道里走去了。 問訊室里雖是陰森濕暗,但好歹地方夠大,地面也算是清潔,里面還擺著兩張長案并椅子,魏妙秩看得總算松了一口氣。 趙縣令請著魏妙秩往中間的上座去,魏妙秩卻示意著林湛去坐了,自己則往左手邊的案邊坐了下來。 坐下一會兒功夫之后,就有獄卒押著一個男子進了門。魏妙秩抬眼看去,就見那楊慶三十來歲的模樣,人生得瘦削,五官還算是周正,并無兇惡不善之像。想是在死牢里待了這段時日,他面色發(fā)黃,雙眼無神,帶著腳鐐的雙腿更顯得沉重無力,他臉上皮膚完好,身上的衣物雖有臟污,可并無破損之處,看來趙縣令說的是實話,這人并未經(jīng)受過嚴刑拷打。 可既是沒被拷打,他為什么要承認棒殺之罪呢?魏妙秩看著眼前的楊慶,一時頓覺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將眼光投向了林湛,盼著他早些審了這楊慶,好解她之惑。 “楊慶,這位是京中來的明公子及大理寺的林大人,你有什么話,或是有什么冤屈,盡管向明公子及林大人道來?!?/br> 那楊慶聽了這話,卻沒有表現(xiàn)什么特別的表情來,他進門后就跪在地上,神情木然,好似沒有看見堂上坐的幾人一樣。 “楊慶,回話?!壁w縣令輕喝在了一聲。 趙縣令的話驚醒了楊慶,他抬起頭來,目光將堂人眾人都看了一遍,片刻之后竟是搖了搖頭,口中木木地道:“各位大人,不必再問了,小民殺了人,如今但求速死?!?/br> 楊慶說完之后,以額觸地,重重地叩了起來。 見得楊慶如此,魏妙秩頓時感覺百思不得其解,她抬眼看看林湛,很想知道他會如何處理這般棘手的場面。 林湛沒有立即說話,他自坐上站起身了,而后緩緩走了出來,又站到了楊慶的跟前。 “楊慶,你抬起頭來,看看可識得此物?”林湛輕緩著聲音,一邊說著一邊自袖內(nèi)掏出了一物,攤在掌心里,又朝著楊慶遞了過去。 他給楊慶看什么?魏妙秩心中好奇,忙探起一點身看了過去,就見得林湛掌心是一枚耳墜,銀質(zhì)的,帶著一個梅花形狀的墜子,看樣子像是普通民間婦人佩戴之物。只是這耳墜是誰的?怎么會在林湛的手里?他為什么又要楊慶辨認?魏妙秩心中的疑問更加的多了。 疑惑不解人魏妙秩將眼光投向了跪在地上的楊慶,就見楊慶慢慢抬起了頭,待一眼看見林湛手里的東西時,他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眨了幾下,而后瞪大了又看了看,待看清之時,他臉色一變,神情變得既驚愕又慌亂。 “大人,這……這,不,不,我不識得這東西,沒,沒見過……”楊慶兩眼死死盯著林湛手里的耳墜,聲音凌亂,整個人張惶失措。他拼命的搖著頭,好像竭力的抵觸和回避著什么一樣。 見著楊慶這般模樣,林湛面上神情卻是平靜得很,他將手掌收攏起來,而后又站直了身子,口中緩緩道:“也好,你既說不識得,那我便叫人尋這耳墜的主人過來,如何?” 一聽這話,那楊慶頓時就晚被什么利器扎中了一般,他神情痛楚,渾身顫抖著,而后額頭觸地,“咚咚咚”地磕了起來。 “大人,大人,求求您大人,求您別叫人去,不關(guān)她的事,不關(guān)她的事啊……”楊慶一邊磕頭,一邊放聲求饒,語聲凄惶,令人聽來心生不忍。 不關(guān)她的事?魏妙秩聽到這里,又想想那只有女子才會佩戴的耳墜,又見得楊慶的竭力隱瞞什么的模樣,一時間心里有些明白過來了。 “這樣吧,趙縣令及縣尉留下,其余人退出大堂吧?!蔽好钪惹蹇纫宦暦愿赖?。 趙縣令聽得連忙稱是,而后揮了下手,堂內(nèi)的衙役諸人全都躬身一禮后退到門外去了。 “楊慶,這里只有幾個人了。我保證,你所說的話都不會被傳出去,你想護著的人也不會受到傷害。不僅如此,你若是有什么難處,我還會替你做主?!蔽好钪瓤粗鴹顟c道。 楊慶剛才見諸人都退去了室外,渾身明顯放松了一些的樣子,這會兒又聽得這話,他忙抬頭來,見得堂上端坐的錦衣小公子正面含笑意很是和氣地看著他,他一時怔住了,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面上的慌亂之色也漸漸退卻一些。 “林大人,你繼續(xù)吧?!蔽好钪纫姷脳顟c的神情,必知他已是放下了戒備,不會再有所隱瞞了,于是對著林湛笑笑道。 林湛沖她點點頭,而后仍平靜著聲音問楊慶道:“本月初三的晚上,你去莊外的破廟究竟做什么去了?有沒有與張家的張清發(fā)生沖突并棒殺了他?” “大人,小民是冤枉的,小民根本沒看見張家小公子,更不可能殺死他??!”楊慶聽得林湛的話,突然帶著哭腔大喊了起來。 什么?他沒有殺死張清?趙縣令及縣尉聽得楊慶這話,驚愕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你既沒見過張清,又沒殺過人,為何要招認?”林湛清冷著聲音又問。 “大人,小民全都說了吧,那晚小民去廟內(nèi),是與,與……梅香約好了的……”楊慶說到這里,臉上漲得通紅,語氣更是異常的艱難。 13 有情有義 好似二人本就是知交,她對他的品行及個性極為熟諳 梅香?眾人聽到這里,全都面露驚訝之色,一齊都將目光投向了楊慶,楊慶頓了下,終于把心一橫,將事情的原委都細道了一遍。 原來這楊慶父母早亡,家境貧寒,他又為人十分的老實,無兄弟姐妹幫襯,又無長輩替其張羅,以致于三十好幾了仍是孑然一身沒有成家。那梅香是村西頭劉家的媳婦,三年前丈夫得急病死了,上有年邁的公婆,下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