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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另一邊還時常去人族打打牙祭。魔族人雖然生性兇猛善戰(zhàn),但大多是一根直腸子通到底,行事作派完全出于本能。黎柯怎么想怎么覺得這事不像是魔族人的作風,倒像是邱光濟的作風了,他本能得對邱光濟懷有一絲敵意,這才決定親自去看一看,正反在魔宮待著總是會做出些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山茗來時黎柯已經(jīng)走了一陣子,九濡只以為他又去正殿處理政務(wù),他不在時九濡的確會自在一些,但也時時刻刻會想到他,是否會難過。他這身體說來也是奇怪,即無半點神力傍身,恢復(fù)能力卻是極強,這些皮rou傷過個一天兩天的便能好得差不多。他曾經(jīng)自嘲似的想過,天道放他歸來就是為了把他送給黎柯還債的,否則,怎么會留只給他神體一般的修復(fù)能力?山茗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沒有找到人,她是知道黎柯今日外出的,猜著九濡該是在自己臥室。若是尋常山茗也不大講究什么禮節(jié),誰的臥室他拍門就進,可神帝陛下還是要收斂些。輕輕敲了幾下門竟然沒人應(yīng)門,山茗耐著性子又重重敲了敲,還是沒人。這么久了她還從來沒見陛下出來亂走過,莫非是回去了?山茗怎么想都覺得不放心,黎柯當日對待九濡的態(tài)度她是見了的,她有些擔心,若是黎柯一時收不住手,她都不敢往下想了。山茗拍門進去,想著先在房間里找一找,若沒有還要再去萬魔谷看看。進了屋她正看到九濡面朝床內(nèi)側(cè)睡著。九濡昏昏沉沉得躺在床上,恍恍惚惚間聽見有人敲門,想要起身去開,卻怎么都睜不開眼睛。他上次給黎柯調(diào)順過神格之后也有一段時間這樣,神智陷入另外一個意識世界似的,身邊的人事并不是不知曉,只是無力支配自己的身體。他能感覺到山茗叫他,過了不知多久才勉強睜開眼,其實他感覺很久,山茗也不過就叫了他兩三聲。“陛下,您這是怎么了?”山茗小心翼翼得問他,其實,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他這是怎么了。九濡回來以后洗過澡,換了衣服撲倒在床上就再沒有起來,此時看起來還不算太狼狽,只是山茗的眼神有些直白,多少還是讓他有些不好意思?!皼]事,姑娘來找我有事?”“沒事沒事,就是來看看您,黎柯去西北邊境了,好幾天才能回來?!?/br>“是嗎?他沒說,多謝姑娘?!?/br>“陛下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雖然沒甚大出息,但是好歹也是個魔尊,有些您不方便做的事我還是可以的。”山茗沒敢跟帝君說自己曾經(jīng)也暗戀過他,神帝陛下光輝普照,不知是多少少男少女心中的追隨。不過現(xiàn)在她對帝君倒沒什么想法,一則是知道帝君和黎柯的關(guān)系,二則也是那只是幼年時期心內(nèi)的一種崇拜,現(xiàn)在早已明了,這與情愛無關(guān)。“姑娘自謙了,你曾經(jīng)統(tǒng)領(lǐng)魔族數(shù)萬年,期間魔族與仙界相安無事,現(xiàn)今魔境一派祥和的景象都是你的功勞?!本佩ζ鹕斫o山茗倒了茶,掙脫了那個纏人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恢復(fù)得還不錯,疼痛于他而言并不是需要過多在意的事情。“多謝姑娘,眼下的確是有件事需要您幫忙,之前喻武跟我說過黎柯墜魔始末,據(jù)他描述我聽著邱光濟似乎有收集煉化死氣、惡念的行徑,我還記得之前黎柯曾經(jīng)幫你處理過一個過度吸納死氣的魔族,那魔族的底細您是否了解?”九濡這樣一說山茗倒是記起來了,很久之前黎柯還是仙帝時,一個魔族分支的小頭目不知道修煉了什么邪法,功力大漲,惹出不小的事端。山茗沒有辦法只能求到黎柯那里,黎柯倒是降服了那個魔頭,不過還是受了些傷。“的確有這么一個人,惡鬼出身,后來不知修煉了什么邪法,可以吸納周邊的死氣和其他力量為自己所用,仙族之力都能被他吸收煉化了,此人有異?”“現(xiàn)在還無法確定,只是這功法與邱光濟煉器用得那個陣有相通之處。”“可是此人已死了個干干凈凈,想要追查也是難以查到了?!?/br>“無妨,人死了總還有物件在,喻武自有辦法,就是不知讓他直接去找你方不方便?”山茗沒有二話,直說讓喻武來找她即可,臨走還欲言又止得想要關(guān)照帝君幾句話,只是她瞧著帝君言談之間并沒有因為眼下的困頓而憂思、不郁的神色,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出來,只留給帝君一枚言符,說是遇到急事可以此符尋她。九濡又與她道謝,山茗還頗有些不好意思,從自己儲物戒中尋了不少療傷的圣藥來給他。九濡倒是有些奇怪,原來魔境的魔頭們都這般好客,他瞧著這魔尊對自己這個陌生人友好得很。作話:黎小狗呀,你就混吧,老動手兒,等以后讓你老婆打死你。第一卷第六章喻武每隔幾天都利用言符與九濡傳幾句話,他跟隨帝君多年,對帝君行事作風最是了解,旁人或許不理解帝君何苦這樣委屈自己待在黎柯身邊,他卻是明白。帝君一生從未因為旁人的看法而改變過自己的行事方式,他心里自有一套衡量萬物的尺度,或許在旁人眼里如此折辱萬不能受,但帝君卻將這些都視作身外之物。其實在喻武看來,帝君此行皆是出自他本心,他過了多少年寡情的冷清日子,是黎柯將他浸入一汪溫情之中,溫暖和慰藉旁人沒有給過他,只有黎柯。言符之中帝君的語氣一如既往得平靜,喻武只稍稍問候了帝君幾句便切入正題。之前帝君吩咐他聯(lián)絡(luò)舊部,還以為會有諸多阻礙,畢竟帝君經(jīng)年不理俗事,后來喪鐘長鳴帝君隕落,哪里還會有人相信帝君仍在世。不過喻武是唯一仍留在帝君身側(cè)的神使,眾人也都還記得曾經(jīng)與帝君四處征戰(zhàn)時的崢嶸歲月,深埋于骨的鐵血不可磨滅。有了這些舊部支持,九濡便松了一口氣,黎柯如今身處魔境,之前又大鬧北仙帝宮,名不正言不順,一旦仙魔兩族開戰(zhàn),出師未名便失了先機。九濡不愿意看到仙魔之戰(zhàn)再起,戰(zhàn)火是最沒有必要出現(xiàn)但卻無法避免的事物,糾其根本皆是出自貪欲。他從未后悔過當初扶持黎柯為帝,黎柯本就是帝星,即便不是由他來扶持也自會有其他方式大放異彩。而邱光濟之所以會如此,也是他自身的造化,九濡總不能掰著他的腦子向他灌輸?shù)惶幹@一套。常人只知仙人享有無邊福澤,誰又知道修仙一途多么險惡,稍有不慎未曾守住本心便是萬劫不復(fù),而黎柯此時的情形不正是如此嗎?“帝君,妙意和馮平承知道您回來,都想去看看您,您看?”喻武勸阻過幾次,說帝君早晚會回來,讓他們安心等待,只是一味阻攔也不是長久之計。“正好這幾日黎柯外出公務(wù),你讓肥遺來接我回去,我見過他們再回來?!本佩ο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