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2
時的就到畫院來找她, 和她探討調(diào)色的事情,并且每每研究出點什么需要試驗的時候,孫院正都能自告奮勇的親自動手。 馮如剛回畫院就看見院子里坐在一處研究染料的孫院正, 將手里的畫卷交給兩個畫學(xué)生后,自己也湊了過去。 “孫院正, 你這一天跑三回畫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畫院也成了你們?nèi)驹旱牡乇P了呢?!瘪T如說。 孫良漫不經(jīng)心的哼了一聲:“怎么, 你們畫院的地盤我就不能來?你管天管地, 還能管得了我來不來?” 馮如和孫良是老朋友, 在宮里抬頭不見低頭見了一輩子,見面就要懟那么一兩聲才好過,林悠已經(jīng)習(xí)慣了。 被懟了也不生氣, 馮如拖了張椅子過來, 加入他們,孫院正也不客氣, 見他坐過來,塞了塊碧綠的石頭到他手里, 指著磨石說: “來了就快磨,別耽誤工夫。” 馮如白了他一眼,低頭將手里的石頭反復(fù)看了看,找到一處研磨點, 邊磨邊說: “這孔雀石倒挺別致,不過不怎么好融色吧?!?/br> 馮如對色彩也有研究,畢竟是干這行的。 孫良說:“這你就不懂了吧?林畫師教了我個辦法,用石碟草混魚皮和這孔雀石粉放在一起揉打,能把孔雀石的剛性去了,既能把孔雀石的綠留住,又能相合其他顏色。” 說完之后,孫良把他之前做試驗調(diào)出來的顏色拿給馮如看,馮如看了一眼,對林悠問: “我說你這稀奇古怪的方法從哪兒學(xué)來的?” 自從林悠進了畫院以后,不僅帶來了新奇的繪畫手法,她還自主調(diào)配出好些新奇的顏色,并且也不私藏,誰想學(xué)都可以直接找她要配方,因此如今畫院和染院中要說誰的人氣最高,口碑最好,非這位才華橫溢的林畫師莫屬。 林悠說道: “我不是跟你們說過我有個師父嘛。他教我的?!?/br> 馮如想了想,問:“哦,是說過。你師父叫什么……楊福,是吧?不是我說,這名兒可沒什么大師的風(fēng)范,很難想象是你師父。” 林悠笑了。 對他們問:“你們真的沒在宮里聽過他的名字嗎?他跟我說,他也是宮里畫院出去的,我信了好幾年呢?!?/br> 馮如和孫良對望一眼,遺憾搖頭:“真沒聽過。就你師父這水平,若是真在宮里待過,別說叫‘楊福’了,就是叫‘楊三,楊四’我都絕對不會忘的?!?/br> 林悠遺憾嘆氣:“我?guī)煾改侨藵M嘴胡話,只怕是騙我的了。真搞不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倒好,臨死還不忘編排點瞎話。” 林悠入宮前是真相信楊福的話,以為他是宮里畫院出去的,畢竟他畫技不俗,對顏色又極其有研究,給林悠留下的秘籍也寫的是宮廷技法…… 可這闔宮上下,根本就沒人知道他,也就林悠現(xiàn)在問多了,大家都知道她師父叫楊福了。 “有能耐的人,性情總是有點奇怪,像你師父肯定是個曠世奇才?!睂O院正知道林悠的師父給她留了本宮廷染院十二色,一直惦記著,對林悠說: “要是什么時候能拜讀一下尊師的染院十二色,我可就不枉此生了?!?/br> 孫院正邊說邊察看林悠的表情,怎么說呢,這種師傳秘籍向來是每個畫師和色師的秘密,輕易不會給人看,因此孫院正雖然惦記良久,卻從未對林悠開口提過自己想看。 今日正好說到話頭上,林悠又剛剛給他指點了個調(diào)配孔雀石的方法,孫院正才試探性的提了一嘴,不過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林悠拒絕的準(zhǔn)備。 “孫院正想看嗎?”林悠忽然放下手里的筆刷。 “呃?!睂O院正往嫌棄他的馮如看去一眼,把心一橫,老臉皮厚的說: “我能看嗎?” 林悠爽快點頭:“當(dāng)然啦!這有什么不能看的,等等我,我去拿一下?!?/br> 孫院正簡直驚喜,馮如也是沒想到,他知道林悠不藏私,卻沒想到她不藏私到這種地步,不禁說道:“那我也要看你師父那本宮廷畫技。” 林悠小跑進自己的院子,傳出她的聲音:“好,等我一起拿來?!?/br> 馮如和孫良兩兩相望,為今日的好運感到驚喜。 兩人在座位上翹首以盼,很快林悠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從她的小院出來,手里拿著兩本書,分別遞到馮如和孫良面前。 兩人搓了搓手,分別接過,馮如看著自己手上這本書問林悠: “這怎么還是兩半兒的?” 林悠說:“我拜師的時候,我?guī)煾钢豢辖o了我半本。剩下一本半是他去世前給我的?!?/br> 拜師給半本! 你這師父也夠奇葩的。 林悠還沒告訴他們的是,就那半本書,有可能還是因為老楊舍不得出拜師見面禮才給她的。 馮如和孫良得了書以后就孜孜不倦坐在旁邊翻看了起來。 開始的時候兩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可看著看著兩人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馮如開始不看書的內(nèi)容,而是一頁接著一頁的往后翻看,孫良也是如此,他們動靜有點大,正在調(diào)色中的林悠不免疑惑抬頭向他們看去。 馮如忽然合上書本,對林悠問: “這書是你師父留給你的?” 林悠見他們神情似乎有異,放下手中東西點了點頭。 見她點頭,孫良又問:“那,那這書是你師父親筆寫的嗎?” 林悠想了想,說: “約莫是的吧。我看他尋常筆跡也是如此。這兩本書有什么問題嗎?” 馮如和孫良沒有回答林悠,而是互相對望,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疑惑。 “到底怎么了?”林悠又問。 馮如低頭輕撫手中的書本,將之放在座位上,起身說: “你等一會兒?!?/br> 說完,他便離開,林悠盯著他的背影,看那方向應(yīng)該是往他的宿所去了,又看留下的孫良,一個勁的輕撫他手中的那本書,那神情,活像這兩本書是他失散多年的老伙計,老朋友。 馮如去而復(fù)返,手里也多了兩本書冊,拿過來之后,遞到林悠面前: “你看看這個?!?/br> 林悠按下滿心疑惑,將那兩本書冊翻開看了看,看了一會兒后,似乎明白馮如給她看的意思了,因為馮如給她的書上的字跡,竟然和老楊的字一模一樣。 怕認(rèn)錯了,林悠還特地把幾本書攤放在一起對比,對比過后更加確定。 她抬頭看著馮如和孫良,問: “字跡怎么會一樣?這兩本書是出自誰手?” 林悠親眼看見過老楊寫字,認(rèn)得出這就是他的字體,可這馮如和孫良都說宮里沒有楊福這個人,那又怎么會有老楊的字跡留下呢。 馮如說:“我們干爺,大太監(jiān)馮緣。” 林悠懵了。 馮緣? 這名字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