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

    “戀愛？”馮如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才憤然斥道：“你這小妮子，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這樣的，到哪兒談去？”

    “我看好些……不都找了對食什么的，您都這么大了，連個(gè)對食都沒找，顯然沒談過。”

    林悠見過韓霽之后，就像是充過電的手機(jī)，電力滿滿，雖然周圍空氣并不怎么好聞，但不妨礙她散發(fā)戀愛的香氣。

    馮如與之說理：“嘿！我好心提醒你，你倒消遣起我來了。”

    林悠笑嘻嘻對馮如比了個(gè)‘請’的手勢，馮如一邊跨進(jìn)畫院，一邊仍不忘繼續(xù)對林悠數(shù)落：

    “別看你現(xiàn)在笑得好，回頭說不定就有哭的時(shí)候。你那公爹就是最好的榜樣，說的夸張點(diǎn)，京城中長得稍微好看一點(diǎn)的少婦他基本都招惹過，被他傷過的心堆積如山，為他哭泣的眼淚灑滿了金水河畔，嘖嘖嘖……”

    馮如背后說韓鳳平壞話一點(diǎn)都不覺得愧疚，然而并沒有得到什么反饋，馮如覺得有些奇怪，遂回頭去看，怕林悠沒聽進(jìn)去，誰知一扭頭就看見林悠疑惑的看著自己。

    馮如不禁問：

    “你這表情什么意思？”

    林悠神神秘秘的靠近馮如，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問馮如：

    “院正，那些碎掉的心和金水河畔的淚，不會也有您的一份吧？”

    畢竟剛才馮如那番言論聽起來有點(diǎn)前任不得好死的意思。

    馮如扭頭和林悠對視良久，猛地發(fā)難，揮手打人，幸而林悠反應(yīng)迅速，在被打到的前一秒跑開，獨(dú)留馮如一人迎風(fēng)叉腰。

    **

    除夕夜宮里‘鬧鬼’的事情，在皇帝的鐵令壓制下，果然沒人敢在臺面上提起，這件事除了幾個(gè)少數(shù)知道內(nèi)情的人，對外儼然成了一個(gè)迷。

    林悠的神虎圖終于在韓霽會試之前畫完，再呈現(xiàn)給陛下之前，首先要在畫院中進(jìn)行一番評估檢查。

    馮如自不必說，幾乎日日都回來看上幾眼，算是親眼見證了一幅神畫的誕生。

    而幾位在尚書房授畫的畫學(xué)正特意從尚書房趕回來，就為了看一眼林畫師的神虎圖。

    以及與林悠同品級的藝學(xué)們早就對這位憑一幅畫就獲得陛下青睞的女畫師好奇不已，只不過平日里有院正壓著，不許人隨意圍觀。

    如今林悠畫完了，他們總算能親眼見證一番，畢竟如果畫被掛上了泰和殿，他們這些人約莫這輩子都難再看見，于是乎一大早林悠的院子外就聚集了好些人，幾乎整個(gè)畫院都出動了。

    這些人里面有的是看見過福寧殿神虎圖的，有的則沒趕上，一直引以為憾。

    人氣如此之高是林悠沒想到的，馮如安排十人一組安靜入內(nèi)，一組可觀賞半盞茶的時(shí)間，約莫五六分鐘的樣子。

    就這么緊緊湊湊的安排，整個(gè)畫院的人看完還用了一整天。

    評估結(jié)果當(dāng)然是全院通過了。

    包括之前那些覺得林畫師橫空出世，憑著陛下賞識一來畫院就是從四品藝學(xué)的女畫師，心中不服、對林悠畫技有疑問的人，在親眼看過巨大神虎圖之后，都再也說不出半句林畫師不配的話。

    畫院中都是頂尖的畫者，他們的眼光代表著最高水平，他們都沒有意見，那這畫就能呈送至圣駕面前了。

    馮如第二天便去福寧殿請示，趙嵩這些日子以來心情都略顯萎靡，愁云罩頂?shù)母杏X，正需要點(diǎn)什么來提提神，聽說神虎圖畫好了，命馮如趕緊送來讓他看看。

    宮人們很快將神虎圖從畫院搬到了福寧殿外。

    因?yàn)楫嫾苁志薮?，一路搬來時(shí)吸引了不少人注意，有的宮人在路上看見了，回到殿中告訴自家主子，后宮中也有那對畫感興趣的，便大著膽子來到福寧殿外求見。

    趙嵩在收到好幾個(gè)后妃請見的要求后，干脆命人去后宮里統(tǒng)一問了聲，趁著今日這時(shí)機(jī)，讓有興趣來看看的娘娘們都可以過來。

    于是乎，一時(shí)間宮里又熱鬧起來。

    待畫架在福寧殿外安置妥當(dāng)，后妃們也差不多到場，貴妃元氏愛熱鬧，這種場合從不缺席，皇后卻推說身體不適，未曾露面。

    趙嵩放下手里奏折，來到廊下，被如花美眷的后妃們簇?fù)碓谥虚g，長臂一揮，下令揭幕。

    兩個(gè)宮人踩在□□上，將蓋在畫上的絨布同時(shí)揭開，后妃們大多見過福寧殿中神虎圖，早就有了心理準(zhǔn)備，不至于被嚇到，但驟然見到更大幅的，皆不禁為之驚嘆。

    福寧殿中的神虎圖是一般老虎的大小，但這巨幅神虎圖卻有三四個(gè)老虎那般大，儼然應(yīng)了這幅畫的名——神虎。

    再加上林悠用了這個(gè)時(shí)代所沒有的繪畫技術(shù)，讓畫中虎吐出體現(xiàn)，巨幅看起來更加立體，更加逼真。

    趙嵩對之相當(dāng)滿意，連聲稱贊：

    “好！好！好??！”

    一連三聲‘好’字出口，馮如懸著的一顆心總算徹底放下，只聽趙嵩忽而高呼：

    “馮如何在？”

    忽然被點(diǎn)名，馮如慌忙上前，還不忘扯著站在一旁無聊發(fā)呆的林悠一起過去。

    “你們畫院出了個(gè)人才啊。”趙嵩指著林悠夸道，馮如喜笑顏開：“是陛下的人才?！?/br>
    趙嵩哈哈大笑，對林悠問：

    “林畫師，這幅畫乃是你心血之作，朕有意將之懸于泰和殿之上，不能叫你白畫，你有何想要的，可直接與朕說，朕無不應(yīng)允！”

    皇帝一句‘無不應(yīng)允’的分量有多重，林悠看周圍人的臉色就能明白一二。

    不難想象，如果她今天真的提了什么過高的要求，明天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所有人都在等著林悠的回答，林悠想了想后說道：

    “陛下，臣出身鄉(xiāng)野，沒讀過什么書，文不成武不就，不能為國效力，為君分憂，只是會耍一耍筆桿子，承蒙陛下恩典，破格提升臣入畫院為官，臣一介草民，才得以瞻仰圣顏與娘娘們的天人風(fēng)采，已是臣幾世修來的福氣，不敢再要賞賜，這都是臣應(yīng)該做的?！?/br>
    一通馬|屁山響，拍得趙嵩及宮里娘娘們心情順暢，趙嵩很是高興，說道：

    “行了，讓你說就說，朕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豈有收回之理，說吧，要什么？”

    林悠便沒再客氣，說道：

    “那臣就斗膽說了。托陛下的福，臣在畫院有專門的畫房，畫房內(nèi)外皆有暖臺，所以即便寒冬亦不覺寒冷。但普通畫學(xué)生的畫室卻是無暖臺的，寒冬臘月繪畫之時(shí)，手難免凍僵，畫不出好畫來，若說臣想請什么恩典，那便斗膽為我畫院的畫學(xué)生們求一方暖臺，溫心暖肺?！?/br>
    林悠語氣十分真誠，而這個(gè)要求聽起來說大不大，左右不過皇帝一句話的事；說小也不小，因?yàn)槿羰钦嬉獎庸楫媽W(xué)生們建暖臺的話，需要動用不少人力物力；

    但總的來說，這個(gè)要求分寸適宜，既全了皇帝面子，又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