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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怕她著涼。 林悠這才收回手,應(yīng)了聲:“哦?!?/br> 從廊下的衣服架子上取了自己的衣裳,還順便給韓霽也取了一身干衣服,遞給正在換鞋的韓霽,他鞋底鞋面也都濕漉漉的。 林悠很快換好衣裳出來,發(fā)現(xiàn)韓霽還沒換衣服,依舊坐在檐下忙活他的鞋襪,兩只骨節(jié)分明腳光光的踩在冰冷的地上,也不知鞋襪是哪里弄得不如意。 不由得感慨,大佬啥啥都好,人帥聰明學(xué)問高,就是在生活上有點……呃,強迫癥。 一樣?xùn)|西如果不按照他的想法做好,擺好,他就會在那里一個勁的擺弄,直到滿意為止。 但關(guān)鍵是,他的動手能力并不是很強,趕不上他的品味和思想,這就導(dǎo)致他有時候忙活半天也做不到自己想象中那樣。 然后吧,他就會生悶氣。 通過幾個月的觀察林悠發(fā)現(xiàn),大佬生悶氣的方式也比較奇特,他不發(fā)火,不罵人,不遷怒,不說話! 就喜歡把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書房里慪氣似的埋頭寫寫寫,每回在他生氣第二天,林悠都能從他書房里收拾出一堆寫廢掉的紙。 這年頭,紙其實還是挺貴的。雖然大佬不差錢,但也不能浪費,為了今晚大佬不浪費紙,林悠去燒了一壺?zé)崴噙^來。 熱氣騰騰的倒在水盆里,招呼韓霽過來: “郎君,進(jìn)來燙燙腳?!?/br> 韓霽看了一眼冒著熱氣的水盆,又看著手里怎么都弄不干凈的鞋,猶豫要不要過去,林悠一句話說服他: “快來,水涼了還得重?zé)?。?/br> 韓霽想想也是,鞋子可以慢慢弄,水涼了重?zé)闊?/br> 果斷把鞋放下,韓霽赤腳走過去坐下,把兩只已經(jīng)凍得沒什么感覺的腳放入水盆,略微帶點燙,又不至于燙到他的水溫非常舒服,韓霽不自覺就卸下了肩頭,懶懶的坐在那里。 林悠拿了兩條厚厚的氈子過來,氈子剛從暖爐上拿來,還很熱乎。 入冬以后,她在灶臺旁做了個土坯子暖爐,類似現(xiàn)代東北的大炕,下面是空的,可以放入炭火,因為要解決排煙問題,所以暫時只能把暖爐放在這里,這樣就算遇到陰雨連連,大雪飄飄的天氣,都不怕衣服潮濕曬不干了。 “把衣服脫下來,我拿去烘烘。”林悠把氈子放下的時候,對韓霽說了句。 韓霽正沉醉在泡腳的舒適中,聞言沒多想,就按照林悠的吩咐,乖乖把外衫脫下,遞給等在一旁的林悠。 接過他的外衫,林悠遞給他一條氈子,讓他披在肩上,另一條氈子則讓他蓋在腿上,氈子夠長,能把水盆也罩進(jìn)去,這樣兩條腿也暖和了。 林悠把他的濕衣帽放到暖爐上去烘,盛了一碗她早上就用炭煨在砂鍋里的紅棗銀耳羹給韓霽端過去。 韓霽接過碗,問林悠: “你怎么不吃?” 林悠將烘干的衣服捧到衣服架子上,一邊整理一邊說: “甜的容易長rou,我晚上不能吃。” 韓霽喝了口濃稠的羹湯,確實很甜,往站在門外的她看去一眼,現(xiàn)在她的背影和幾月前相比,嬌小了好幾圈,背薄了,腰腹也有了輪廓,身長比例相當(dāng)出色,此時的她,看著便如畫中的唐朝仕女般體態(tài)婀娜,珠圓玉潤,是很好的模樣。 不禁說道: “你這樣很好,不用再瘦了?!?/br> 被大佬夸了,林悠笑著回頭,光影中,她的笑容仿佛鍍了層光。 韓霽怔了怔后收回目光,繼續(xù)喝湯,林悠也回頭繼續(xù)整理衣服。 外面雪越來越大,有不少飄進(jìn)了門,林悠問韓霽要不要把房門關(guān)上,韓霽說門開著可以欣賞雪景不用關(guān)。 林悠的嘴閑不住,稍微冷場,她就會自找話題。 “今日與郎君說話的是你同窗嗎?” 韓霽只是不多話,但基本上有問必答: “是同窗。他現(xiàn)在挺困難的,也不知生活能不能維持下去?!?/br> 林悠見他憂心,又問: “他家很困難嗎?” “挺難的。他妻子剛生孩子一個人在家,他晚上要帶孩子,白天要去書院,一刻都不得閑?!表n霽感慨。 “有了孩子事是挺多的,他家里沒人幫他嗎?” “沒有?!表n霽略猶豫,但還是把自己知道的跟林悠說了: “他和他妻子是從宣縣私奔出來的。他家里不同意他娶這妻子,如今生了孩子,也就沒人來幫他了?!?/br> 林悠一聽,還是個羅密歐朱麗葉的故事,說: “老一輩思想守舊,總想干涉兒女婚事,殊不知兒女有自己的心思,為了樁婚事把兒子拒之門外,真叫人搞不懂。” “他父母之所以不同意,是因為他妻子出身青樓。” 韓霽雖然在書院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聽到的八卦不少,其中關(guān)于宓敬此人的八卦,十之占了八|九,人人都在說,他想不知道都難。 聽到這里,林悠有點震驚: “青樓?” 這么前衛(wèi)的愛情觀,現(xiàn)代人倒是能理解,但古代人能接受的不多,也難怪大佬同窗的父母不同意他們這樁婚事了。 韓霽將吃了一半的銀耳羹放下,一邊擰毛巾擦腳,一邊猶豫著喊了一聲: “九娘?!?/br> 林悠聽見大佬喊她,從門邊探出頭:“怎么?” 見他擦了腳起身,林悠以為他喊她去倒水,誰知走過去正要彎腰端水盆,被韓霽阻止了: “這我自己倒。有別的事想麻煩你?!?/br> 林悠笑言:“什么麻煩不麻煩的,你盡管說?!?/br> 韓霽糾結(jié)片刻,說道: “你明日能不能帶些東西去宓敬家看看,他妻子剛生產(chǎn),家里或許揭不開鍋,你稍微帶點婦人生產(chǎn)后吃用的東西去看看她,就說你相公是宓敬的同窗,得知他弄璋之喜……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林悠明白:“借看望產(chǎn)婦的理由,給他們家送點過冬的補給,是這意思不?” 韓霽瞇眼一笑,劍鋒微藏,整個人都溫柔了。 “差不多。不過別太明顯?!?/br> “明白,保證辦妥?!绷钟普f著便領(lǐng)了命令回去,回去之后才想起來她在哪里見過宓敬的名字。 宓敬,宓子章! 又是韓大佬以后身邊主角團(tuán)的人物,他跟韓大佬是同期,兩人一個狀元,一個榜眼,文采斐然,能力卓絕,自始至終追隨韓大佬身側(cè)。 不過,林悠好像記得,這位宓大佬是早年喪妻喪子的悲慘人設(shè),大概打擊太大,所以后來他哪怕功成名就了,也沒有再娶! 但現(xiàn)在他妻子還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 大佬噠強迫癥~~ ☆、第 20 章 第二十章 第二天清晨,雪下沙沙下了一夜,林悠推開窗戶,對著著院子里的積雪做了一小時運動,除了剛開始十幾天比較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