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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難度可比往常大上不少啊。時遠輕輕抬了抬眼,第一時間,便確定,王不行和吳醒已經(jīng)被秘境影響。他“啪”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將那陰寒的視線阻隔在外。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學(xué)校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有的只是遍地的陰魂。他垂下眼,目光落在面前的深海魚雷上,再次仔仔細細地觀看了起來。事實上,深海魚雷的圖紙,他已經(jīng)了然于胸。如今,若讓他將圖紙繪制出來,并不是一件難事。難就難在,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并不適合煉造深海魚雷。這東西,可是大殺器。時遠預(yù)估了一下,若想要煉造深海魚雷的話,怕是他要透支自己的身體和靈氣了。他微微抿起嘴巴,提起放在桌邊的毛筆,開始完善這幅圖紙。或許是因為成竹在胸的緣故,幾乎只花了半柱香的時間,時遠便將圖紙給描繪出來了。他低頭在儲物袋里尋找著,果不其然,發(fā)現(xiàn)了深海魚雷的材料。有材料就好辦了。時遠直接動起手來,將自己的書桌簡單地改造了一番,變成了鍛造臺。這鍛造臺相較于那些靜心煉造的鍛造臺,自然要差上一些。但是好在,它只是一次性用品。時遠將水云鐵作為鍛造臺的臺面,放置在上面,隨后拿起煉器錘,開始敲敲打打了起來。為了更快地恢復(fù)體內(nèi)的靈力,時遠直接將朝不復(fù)送給他的煉器錘拿了出來。再次看到這上面閃爍發(fā)光的靈識,時遠還是略微有些不適應(yīng)。他握緊了錘柄,開始煉造了起來。一塊接著一塊的材料,就這樣以極快的速度鍛造成各色細小的零件。沒過多久,時遠便錘煉了上千的零件出來,而這些零件,僅僅只是魚雷中的一部分。還有成千上萬的零件,需要煉造。時遠輕輕舔了舔干燥的嘴角,他的右手片刻都不曾休息,一直錘煉著材料。一件又一件的零件堆積在鍛造臺上面。這次,不管通訊石如何地亮起又滅下,不管遠處的天空明明暗暗,也不管底下的歡聲笑語,時遠一直抓緊時間,煉造著手頭上的器具。一個個零件,被時遠白皙而又修長的手指組合成了部件,部件又開始重新拼裝起來……過多的靈氣輸入,超高的難度,讓時遠感覺到體內(nèi)靈氣的枯竭。他的喉間,甚至因為過于勞累,而有些腥甜。時遠咽下了喉間的血液,加快了手頭上的動作。然而,還是有不少的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溢散了出來,滴落在了鍛造臺上。時遠久違地再次嘗到了自己鮮血的味道。然而,他根本不在意一般,低著頭,繼續(xù)煉造著手中的魚雷。當(dāng)魚雷煉造完畢的時候,一縷夕陽透過窗戶,照到了時遠的臉上。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時遠輕輕揚起嘴角,等待著那幾道火箭炮從遠處發(fā)射過來。在這幾次的死亡中,時遠了解到,這枚火箭炮是一個走投侮辱的魔修發(fā)射的。因為最近三年,東分院學(xué)生的修為快速增長,為了在天驕榜上留名,更是積極地抓捕東域懸賞單上的通緝修士。一個魔修終于再也忍受不住東躲西藏的日子,于是,在第三天的時候,站在東分院的宿舍樓下,胡亂發(fā)射了好幾枚火箭炮。而這火箭炮的位置,不偏不倚,剛好落在時遠的宿舍上。這一切,當(dāng)真是荒誕而又可笑。時遠揚起嘴角,就這樣用孱弱的身軀,扛起了手中剛剛煉造好的深海魚雷。他輕輕地瞇著眼睛,計算著火箭炮發(fā)射的角度,調(diào)整著魚雷的位置。眼看夕陽的余暉越來越接近他印象中的時刻時,時遠嘴角上翹得更加厲害了。他毫不猶豫地點燃魚雷,朝著既定好的位置發(fā)射了過來。“轟”地一聲,一道比火箭炮更深沉、更為壯闊的聲音在時遠的耳邊響起?;蛟S是因為這魚雷爆發(fā)的力量太強的緣故,時遠的腦袋轟鳴,手腕也無力地垂了下來。才“筑基”的他,根本不適合發(fā)送這個魚雷??善?,時遠比這秘境想象中的要堅韌很多,硬是靠著自己的努力,窺得了一片亮光。夕陽的余暉從窗口彌漫了過來,時遠感覺到他腳下的土地開始晃動……一下、兩下、三下、四下……這第四下出現(xiàn)的時候,時遠的眉眼向上微揚,神情中帶著些許的了然。這第四下的時間,已經(jīng)超出了時遠的死亡界限。時遠感覺到周圍的世界陡然寂靜了下來,下一瞬間,他便又感覺自己的身形向上漂浮,重新回到了“旁觀者”的視角。然而,與之前不同的是,他底下再也沒有南分院和東分院的場景。取而代之的,則是那塊通天的石碑。同之前在秘境外面看到的景象不同。在這塊石碑之下,堆積了無數(shù)具尸體。尸體的面目猙獰而又痛苦,像是陷入了極深的恐懼之中。在這樣滔天的尸海之上,那塊石碑,更顯得血腥古老,它上面的每一塊紋理,都像是沉淀了數(shù)萬年的時光一樣。時遠的眉眼向上微抬,目光落在石碑的紋理之上。此時此刻,雕刻在石碑之上的,并不是時遠之前見過的奇怪紋理,反而是時遠看到過的文字。上面寫著三個字——通天碑。真的是好大的口氣。然而,想到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想想確實有通天之能。時遠等了好一會兒后,才突然感覺到這片秘境開始顫動了起來。那尸山那石碑,在這一刻,瞬間消失在時遠的眼前。時遠再次睜開眼睛,便看到周圍少了好多人。原本擁擠的空間瞬間變得空空蕩蕩的,時遠轉(zhuǎn)頭,看到了在他身后的吳醒、賀蒼等人。只不過,當(dāng)他們睜開眼睛的時候,眉眼間還潛藏著戒備和警惕。在看向周圍人的時候,面色嚴(yán)肅,眼中帶著懷疑。這是經(jīng)歷了多個輪回之后,產(chǎn)生的戒備。倒是站在時遠身旁的王不行,他微微松了一口氣,整個人癱軟在地上,說道:“這也太可怕了吧……”他還未將心中的一切抱怨完畢,突地,一道金柱從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身上。與此同時,還有好幾道金柱從天而降,分別落在了不同分院的學(xué)生身上。其中,以北分院最多,東分院最少。時遠看到王不行的臉色在金柱上變了又變,當(dāng)金柱離開的時候,他哭喪著臉,朝著時遠說道:“時遠,完了,我的批注,同秘境中的一模一樣?!?/br>一旁的吳醒也點了點頭,目光中也帶著些許的隱憂。顯然,他的批注,也同幻境的一模一樣。王不行簡直要哭了。他的批注是一家十一口。難道他的死亡真的跟家人有關(guān)?莫非,他要斬斷世間情緣,才能夠得道成仙,長生不死?這樣的話,人生也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