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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重厲害,朕知道?!碧祀[皇帝看上去有些疲憊,忽然他開口問道:“天師,他真的是天道看重的人嗎?”“陛下,關(guān)于這件事,我們不是一起驗證過了嗎?”老天師說,“您怎么突然又有疑惑了呢?”“朕只是懷疑世上真的有像這孩子一樣的人嗎?手握絕對強大的力量,卻能做到不爭不搶、自我約束?!碧祀[皇帝幽幽嘆了口氣,“這不是人的本性?!?/br>“陛下,或許這正是那孩子難能可貴之處,天所以道才會選中他也未可知啊。”渾濁的雙眼望向大殿之外的青空。出了天隱的宮殿,坐進馬車里,這對兄弟面對面而坐,氣氛很是沉默。“兄長,對不起?!贝R車的輪子開始轉(zhuǎn)動,邵白率先開口道歉?!斑@次我又給兄長添麻煩了?!?/br>“家人間沒有麻煩這種事?!鄙酆陀竦穆曇粲行├?,邵白抿了抿唇,不知再說些什么,靠著馬車耷拉著腦袋。其實,來的時候邵和玉心里是很生氣的。因為邵白從始至終都沒有告訴他自己跑去天隱的事。若不是將承天寺受襲,冷月傳信于他,他怕是要全程被蒙在鼓里。沒人知道他在知道邵白身處承天寺的時候,他心里有多么擔心焦急。他不想在失去自己的家人了。“你去天隱這么大的事為何不與我說。”昏暗的馬車里,邵和玉開口有些艱澀,“我這個做兄長就這么不值得你信任嗎?”“不是的,不是的?!甭犃诉@話,原本意志消沉的少年連忙抬起頭來,“是我忘帶了傳音卷軸,所以才沒及時告知兄長,我沒有不信任兄長的意思?!?/br>“對不起,兄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闭f著說著,少年的聲音便沉了下來,“不,不,是我的錯,都是我思慮不周全?!?/br>“兄長肯定很擔心我,我卻沒有注意到,我總是在犯同樣的錯誤?!鄙倌暝秸f越沮喪,手輕輕捂在臉上。邵白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剛剛在殿里的時候邵和玉便感覺到了。竟然連平時最心愛的劍都扔在了地上,少年身上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看著少年那傷心自責的模樣,邵和玉哪還生得起氣來,眸子里皆是心疼。“清疏,坐到兄長這邊來?!鼻謇涞穆曇綦y得變得溫和起來。摸了摸少年的腦袋,邵和玉微微嘆了口氣,“兄長不是在怪你,你出事我是不可能不擔心的。我只是希望以后去這般遠的地方,你還是應(yīng)當先告訴我一聲?!?/br>少年乖巧的點點頭。“還有我們是家人,是親兄弟,你不用如此小心翼翼的。”邵和玉的聲音頓了頓,“我知道你成年了,很多事都想自己來,這很好。不過你如果遇到了什么難事,你隨時都可以和兄長說?!?/br>“哥哥,永遠會幫你的?!?/br>感覺到有水滴到自己的手背上,邵和玉的瞳孔縮了縮。他低下頭來輕聲問道:“在承天寺,你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少年的樣子讓邵和玉有些緊張。邵白在他心中一向是乖巧懂事的,從小到大都不曾苦鬧過,這還是邵和玉第一次看對方落淚。“發(fā)生什么事了,告訴哥哥?!?/br>“楚師兄,走了,他不回來了?!鄙倌甑穆曇艉苁沁煅剩八ゾ盘焐辖?,不要我了?!?/br>“楚師兄?楚天澤?”邵和玉蹙了蹙眉,“楚天澤去了九天上界?”少年如此突兀的一句弄得邵和玉根本就聽不明白始末,然而等他想再追問的時候,少年卻又什么都不肯說了。他只能拍著少年的背安撫對方的情緒。馬車疾馳回到邵府,邵白便一個人呆在屋子里。連著好幾天,什么都不做,也不出門,就整日整日的發(fā)呆,邵和玉不敢讓邵夫人知道邵白如今的狀況,便將人偷偷安排到了偏院里去住。然而當他自己去看往邵白的時候,少年的狀況卻讓他很是擔憂。“兄長,我沒事,我只是身體有點疼,緩幾天就會好的。”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語氣似乎真的好轉(zhuǎn)了,但那精神萎靡的模樣確是愈發(fā)的嚴重了。那哪里是什么身體疼,邵和玉醫(yī)師請了不少醫(yī)師給少年看過,什么病都沒查出來。邵和玉知道他這個弟弟得的是心病。這些天邵和玉將事務(wù)全都遷到了邵府來辦理,連著冷月也一起跟了過來,邵白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邵和玉實在是放心不下,寸步都不想離開。“邵師兄,休息一下吧?!崩湓露肆吮K茶放在邵和玉的桌上。“謝謝?!鄙酆陀袷种械墓P停了停,“可有找到什么有關(guān)那楚天澤的消息?!?/br>冷月?lián)u了搖頭,“沒有,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清虛宗也沒再回去過了,承天寺事件以后,便再無人見過他的身影?!?/br>“怎么會這樣?難道當真去九天上界了?”邵和玉蹙了蹙眉說道。“邵師兄,這次雖然沒找到楚天澤的消息,但我找到了一個和他有關(guān)的人,這個人說他能解開邵小公子的心結(jié)?!崩湓碌恼Z氣有些猶豫,“只不過那人看得實在是有些可疑?!?/br>“見不見,還要邵師兄做主。”“那人是誰?”邵和玉猛的將筆放下,“我要見他。”“知道師兄想見他,我已經(jīng)將他請到邵府前廳了。”冷月一邊井井有條得說著,一邊幫邵和玉的將筆架好。“冷玉,謝謝?!鄙酆陀裾酒鹕砼牧伺睦湓碌募绨颍又愦蟛匠皬d走去。“為了師兄,做什么都是我愿意的?!崩湓抡f著小聲,他不敢讓離開的男人聽見。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臂膀上灼熱的溫度,冷月不敢起什么旖旎的心思,快步跟上了邵和玉的步伐。邵和玉來到前廳,他沒有想到那位冷月所說能解開他弟弟心結(jié)的人,竟然他也是認識的。“玄機大師,是您?”邵和玉望著正坐在椅子上的黑色斗篷說道。“沒錯,是我。”黑斗篷下發(fā)出了有些嘶啞的聲音。邵和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今日的這位玄機大師,和他之前見到的那位很不一樣。身上的氣質(zhì)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帶我去見邵清疏吧,我有話要和他說?!焙诙放裰苯诱酒鹕韥?。“玄機大師,您真的有方法能解開清疏的心結(jié)嗎?”邵和玉的眸子不由沉了沉。“帶我去,現(xiàn)在除了我,你也沒有別的方法了吧?!碧K玄機的聲音里微微帶了點煩躁,好像等待開解的人是他一樣。確實如冷月所說,這位玄機大師表現(xiàn)是有些怪異,但邵和玉還是帶對方去了。因為只有微小的可能,他也不想再看著邵白再這樣郁郁寡歡下去了。吱呀。門被人緩緩?fù)崎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