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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白……”見對方一上來就喚自己的名字,邵白也恭敬地向對方行了一禮。“這種天象氣運,世上再無旁人了?!睆氖率冀K老人都一直盯著邵白的臉,似乎他能看到什么皮相以外的東西。“天象氣運?”邵白微微蹙眉。“想找什么人?可無對方留下的物件?”老天師并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直奔了邵白的來意。“我要找楚……楚天澤,物件、物件。”邵白想了下,便將自己背著的劍取了下來,“這個是師兄送給我的。”“既然送出那便已經(jīng)是你的東西,可有貼身的?”天師望了望那把銀劍說道。楚師兄貼身的東西?邵白倒不是找不到楚天澤用過的東西,只是那些東西大多都在清虛宗,一來一回耗費的時間實在是太長。“頭發(fā),頭發(fā),可以嗎?”邵白忽然想到什么。“頭發(fā)是身體的一部分,自是最好不過了?!碧鞄熋嗣约旱暮诱f,“可以找到確切的位置?!?/br>“可以算出對方……生死嗎?”“可以?!?/br>聽天師這般說,邵白便從懷里掏出了一塊帕子,打開里面包著的正是一根根金色的發(fā)絲。這些是在凜冬,邵白給楚天澤梳頭的時候,偷偷收著的。將那帕子接過,老天師取了一根金發(fā)握在了手中,接著便閉上了眼睛。邵白一手攥拳,一手緊握著劍柄,等待著結果。其實答案會有哪些,邵白心里并非沒有數(shù)。如果他在這天地間感覺不到楚師兄的氣息,那只有兩種可能。老者的嘆了口氣,眼睛緩緩睜開,面色有些欲言又止。“師兄……他還活著嗎?”說這句話的時候,邵白的聲音忍不住有些顫抖。過了會兒,老者點了點頭。“活著便好?!鄙倌甑念^一下子便沉了下來。這已經(jīng)是很好的結果了,邵白心里清楚,但他很快就陷入另一種失意感之中。“老天師,那楚天澤究竟去了哪里?你為何不說了?!碧祀[皇帝詢問道。“回陛下,老臣在這天地間找不到對方的蹤跡。”天師緩緩說道。“活著,卻找不到?”天隱皇帝思考了片刻,神情忽然放松,“清疏,你不必為你那師兄擔憂了,你那師兄造化不錯,定是回九天上界去了?!?/br>“回九天上界?”少年不由抬起頭來。邵白不是沒猜到楚天澤去了九天上界,他之前就有注意到對方積攢天機點的行為。可是為什么天隱皇帝要用“回”這個字?“清疏不知道嗎?你那楚師兄本就是從九天上界下來的人物,眼下又回去了,也不奇怪吧?!?/br>“可是,師兄他回去,為何……沒與我說。”邵白有些傻眼了,天隱皇帝說的這些話都是他不知道的。楚師兄是九天上界的人?這種事為什么楚師兄不曾和他說過。他們不是最親密的人嗎?明明這種事連其他毫不相干的人都知道。“這個……可能是沒來得及說吧?!碧祀[皇帝若有所思,“清疏你還小,不明白。血脈這種東西是剪不斷的,一個人只要有家怎么會不回呢?”“再說九天上界人人向往,有重新回去的機會,誰又會不珍惜呢?”“師兄自己……想回去,他回家了?”邵白喃喃說道,“那他還會回來嗎?”“傻孩子,這怎么可能呢?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去了上面的人誰還會想回下面來?。 ?/br>哐當一聲。少年手里的劍掉在了地上。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站在那大殿之上。坐在龍椅上的男人眸子微微瞇起,似乎少年的反應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一樣。這時,大殿外傳來了一陣紛亂的嘈雜聲。“邵大公子!邵大公子!”“邵大公子!陛下在議事,您不能就這樣闖進去?。 ?/br>今日守在殿外的太監(jiān)簡直要哭了,他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個好日子,會有那么多不要命的人非要硬闖大殿。這一次兩次的,過來的皆不是一般貴人,這哪是他一個普通的閹人能攔得住的。望著那衣袂飄飄、風光月霽的身影,也不敢真伸手去放肆拉扯,那太監(jiān)只能在旁邊大聲阻止。啪。朱紅色的大門一下就被震了開來。那如謫仙一樣的男人便站在了門檻之外。“衡疏?你平日事務一向繁多,今日怎么有空趕來?”看著那張冰冷的面孔,天隱皇帝的面上閃過一絲詫異。邵和玉沒有馬上回答,因為他一眼便看見站在大殿上失了魂一般的少年,清冽的眸子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衡疏聽聞家弟受公主邀約來了天隱,昨日夜里又受了魔獸襲擊,心中擔憂。發(fā)生這么多事,便是有天大的食物,衡疏也該趕來這一趟。”邵和玉沉聲說道。“兄……兄長?!笨匆娡蝗怀霈F(xiàn)的邵和玉,邵白愣了愣,他完全不知道對方哪知道的小心,他更沒有想到對方會拋下事務,馬不停蹄地趕來看他。邵白立刻強行將臉上的失意收了收。他不想讓兄長為自己擔心。“真是兄友弟恭,若是看到你們感情這么好,你們父親知道一定會很欣慰的?!?/br>邵和玉并沒有搭腔,他不怎么想和這個男人談論自己的父親。或許邵府曾經(jīng)確實和天隱皇室是交好過,但自從那份婚書經(jīng)過明蒼手上退回來的時候,在邵和玉眼里,他們兩家的情誼已經(jīng)不復存在了。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莫不是把他們邵府當猴來耍。“明伯父,清疏想來是累了,請容衡疏帶他先走一步?!鄙酆陀窭渎曊f道。坐在龍椅上的男人并沒有什么意見,微微抬了抬手。老實說,邵和玉的到來讓邵白有些猝不及防,邵白實在不想讓邵和玉看在自己現(xiàn)在狼狽的模樣。他一直努力,想在自家兄長心里成為一個能獨當一面的人。然而這次——他在外面儀態(tài)盡失,兄長一定對他很失望吧。邵和玉走了過去,彎下腰,將掉在地上的劍拾了起來,接著便牽起少年的手腕。“走吧,回家。”少年的身子一怔,肩膀微微顫抖,接著便乖順得被邵和玉牽出了大殿。“陛下,您怎么和孩子計較起來了?!币妰扇俗哌h,老天師開口說道。“清疏這小子狂妄得很,朕對他已經(jīng)以禮相待了。可他不僅看不上朕的掌上明珠,還敢用劍指著朕的鼻子,就算他身份特別,朕與他開幾句玩笑都不行嗎?”天隱皇帝沉聲說道。“陛下,那少年是天道看重的人,您若是拉攏不到,也不該主動招惹啊?!崩咸鞄煋u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