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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的,邵白看在眼里心卻像刀割一般的疼。“而我的家人呢?見到我和見到鬼一樣,污言穢語能套在我身上用的毫不客氣,老子就奇了怪了,大家都流著一樣的血,把老子踩進(jìn)爛泥里,他們就能高貴起來了?”“還不是都一樣的臟?!?/br>淡紅色的瞳孔因?yàn)椴桓?、憤怒還有仇恨變化著,猶如暗流下的漩渦,吞噬著一切負(fù)面的情緒。“楚師兄?”少年的聲音將楚天澤從魔怔中驚醒。像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楚天澤轉(zhuǎn)了個身,以背影面對少年。“媽的,老子和你這小傻子說這些干什么?”男人暗罵一句,低聲嚷嚷著。“楚師兄,對不起?!鄙倌暾f。“你對不起個什么?。俊背鞚杀贿@沒頭沒尾的道歉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少年聲音低了下來。“……”“楚師兄?!?/br>“干什么?。┎粺┌?”男人兇巴巴地說道。“你不要難過,我可以當(dāng)你的家人,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以后你不會感到寂寞的?!鄙倌暾f得無比認(rèn)真。囂張慣了的男人背少年一串話噎住了,腦子一片混亂,過了好一會兒才磕磕絆絆地罵道。“你……有病吧,動不動亂……說什么!”一針見血。赤誠的話語直擊要害險(xiǎn)些讓楚天澤潰不成軍。而少年的目光更是熾熾,灼得楚天澤生疼,無法對視。“毛都沒長齊,什么都不懂,話不要亂說?!蹦腥擞行佬叱膳?。“我說的事真的,我想當(dāng)楚師兄的家人——”“大晚上喊什么喊!”楚天澤趕緊一個起身將少年的嘴捂上。這人都不嫌害臊的嗎!“楚師兄,我是認(rèn)真的?!北晃孀∽焐倌暌琅f不死心地小聲念叨著。“行了,行了,真的就真的唄!”楚天澤被少年弄得心煩意亂,語氣有些敷衍。雖然知道少年說得是不可能,但他——暫時(shí)就當(dāng)是真的吧。第40章六海州界40一大早,楚天澤就醒了。他緩緩起身環(huán)顧四周陌生的陳設(shè),直到現(xiàn)在他還是有點(diǎn)難以置信自己真的會在邵府留宿。要知道自來到三重下界以后,他還從未在清虛宗以外的地方入睡過。楚天澤抓起衣服穿戴起來,房里只有他一個人,那個被邵和玉叫來小廝早就被他趕走。他不需要伺候,不需要幫助,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楚天澤還是更喜歡一個人待著。“真是見鬼。”楚天澤打開門,忽然想起昨晚自己和少年的對話,心里又開始懊惱起來。他一直將有關(guān)那些人的仇恨藏在心里,也從來不屑于對任何人講起。因?yàn)樵诔鞚煽磥?,這種一點(diǎn)屁用沒有的叫囂是弱者的表現(xiàn),而真正的強(qiáng)者只會用拳頭把對手干翻,讓對手跪地求饒。楚天澤絕不會讓自己屬于弱者的那一堆。然而在昨晚一切都失控。他居然對著一個剛成年的小崽子倒起了苦水,而且還被對方安慰了。楚天澤快步走著,臉色陰沉,他強(qiáng)烈地感受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了。而這一切都是從遇見那小傻子開始的。颯颯颯颯——那是鋒利的金屬快速劃破空氣的聲音。少年纖細(xì)的手腕帶動著古老的兵器在空中揮出一道道殘影。果斷干凈,沒有一點(diǎn)拖泥帶水的痕跡。很漂亮。楚天澤停下腳步微微蹙眉,這樣的少年是他沒見過的,和平時(shí)完全不同。全身上下帶著一種致命的鋒利感。還不待楚天澤看清,少年已經(jīng)停下了動作,甩出了一個瀟灑的劍花將劍收入鞘中。行云流水。“楚師兄。”就好像錯覺一般,少年轉(zhuǎn)過身望見到他,十分欣喜得迎了上來,和剛剛的模樣判若兩人。難道剛剛感覺錯了?楚天澤將怪異感壓下,“一大早的,你在這干什么?”“楚師兄,我在……強(qiáng)身健體?!鄙倌赉读算洞鸬馈?/br>“揮那玩意?”楚天澤有些質(zhì)疑。“揮得不好,讓楚師兄笑話了?!鄙倌険狭藫项^,訕訕道。楚天澤難得沒有出言嘲笑,他對這種古兵器并不了解,但即使如此,他也能看出少年練得不錯。“你自己學(xué)的?”楚天澤問。“嗯?!鄙郯c(diǎn)點(diǎn)頭,接著趕緊將話題轉(zhuǎn)移到別處,“楚師兄,你昨晚睡得可好?”說道昨晚,楚天澤臉色便有些沉,“將就。”“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楚師兄可以告訴我……”少年連忙問道。“啰啰嗦嗦的?!背鞚捎行┍┰甑卮驍嗔?,他一向淺眠,但昨晚他睡得不錯,之所以那么說,只是氣話罷了,“你不去吃早飯?”“啊,早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楚師兄餓了,可以先用?!鄙郯状鸬馈?/br>“你呢?”“我還要等一會兒,”少年的表情柔和了下來,望向是手中的劍,“我的劍還沒有擦?!?/br>“擦什么?”楚天澤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接著,他就看著少年不知從哪拿出了一塊像布不是布的東西。劍再次出鞘,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圈。就像是在注視著相戀的情人一般,此刻少年的全身心都在手中的劍上,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棱角分明的劍脊,極為仔細(xì)地擦拭著。似乎整個天地間只有他與手中的劍一樣。至于這樣嗎?這他媽是什么稀世珍寶!楚天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少有地感覺到被少年冷落在一邊的感覺。或許是被注視習(xí)慣了。細(xì)細(xì)想來,只要他在,少年清澈的眸子總是時(shí)時(shí)追隨著他的,總是映照著他一個人的身影的。像這樣將他晾在一邊,還是頭一次……楚天澤心里莫名的煩躁,但他根本無處發(fā)泄,只有雙手抱胸在一邊沉默等待。啪的一聲,劍入鞘。“終于擦好了?”男人沉著聲問。“楚師兄,你……在等我嗎?對不起,讓師兄就等了,已經(jīng)好了?!鄙倌晗袷腔腥换厣?,連忙道歉。這他媽是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他在這了?楚天澤冷哼一聲,“慢慢吞吞,一天不擦能怎么樣?”“劍是有壽命的,每日擦拭能讓它活得更久?!边@本是一句抱怨話,誰想少年竟然認(rèn)真答道。“聽不懂?!蹦腥瞬荒蜔┑卣f。“珍貴的東西都希望它能陪伴自己久一些?!鄙郯仔α诵Γ腥诵渥油白?。“呵,破銅爛鐵當(dāng)個寶貝似的都不知道從哪撿的?!背鞚赡樕徍土它c(diǎn),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