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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海上無花也憐儂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5

分卷閱讀45

    包裹,情報小組追蹤查明到一個可怕的事實,李會長并非“花蝴蝶”。他當然也與赤-黨關(guān)系頗深,為赤-黨提供大量經(jīng)濟支持,但不是執(zhí)行情報行動的臥底。

    “花蝴蝶”飛啊飛,早已飛出這座華城,向山野的中央蘇區(qū)而去。

    可以肯定是,“花蝴蝶”在上海潛伏已久,此次轉(zhuǎn)移得到了蘇聯(lián)情報組織的保護。相較而之,吳祖清所在的總局(對外稱調(diào)查通訊小組)作為情報組織剛起步,還未完全形成系統(tǒng),人手與布陣上不如對方嚴密。

    他們設(shè)想的盡快偵破成為不可能,案子以失敗告終。大老板露面,以文苓為代表的整個情報小組受到嚴重批評。

    小組增派人員,重新劃分為兩組,一組仍由文苓負責,截斷李會長的渠道,令其無法提供經(jīng)濟支持。另一組由吳祖清負責,根據(jù)目前掌握的線索,牢牢監(jiān)控上海的情況。

    其實文苓計劃的是按兵不動,利用李會長察破更多情報;計劃得到了吳祖清的支持。但大老板不同意,稱這么做不確定因素太多,反而助長敵人的力量。

    離開前,大老板問起蒲郁,稱:“聽說有個小姑娘給你們提供情報?帶來我見見?!?/br>
    大老板的秉性,總局的人多少知道一點。文苓立即意會,欲出言阻攔。吳祖清卻請文苓出去,他單獨與大老板談話。

    事后大老板再不提要見蒲郁的事。文苓道問吳祖清怎么“談判”下來的,是否以什么代價交換。

    吳祖清不語。

    這些事沒人向蒲郁透露,她只曉得任務(wù)失敗了。李太太那邊牽不上線,孫太太這邊倒與她親近,打探來的消息幫助吳祖清同孫董事聯(lián)系更緊密。孫董事有意入資吳祖清籌備中的器械制造廠,也為其牽線搭橋,鋪陳人脈。

    吳祖清在商會中的聲望逐步上升,另一邊,南爺那兒卻是日漸難捱。

    陸儉安聯(lián)合青幫其他老板打壓南爺?shù)纳?,逼得南爺離開上海,向大刀會求助。

    春節(jié),張寶珍與蒲郁二人冷冷清清的過了,說起施如令他們應(yīng)該要回來了。張寶珍在女兒啟程時未相送,當下亦冷哼,“就想往外面跑,最好不要回來了!”

    張寶珍并非冷落女兒,而是想到當初執(zhí)意離家同青年奔往上海“看大世界”的自己。她心下黯然,覺得這輩子恐怕無力重來一次了。

    蒲郁看著張寶珍在昏黃的油燈下微隆的肚皮,一時也感到悵然。

    收到施如令登船的信已是三月中旬,想來施如令他們已在穿上,不多時便會登岸。這最后一封信,蒲郁沒有回。即使施如令不在船上,能夠收到信件,蒲郁亦不曉得如何回。

    張寶珍意外小產(chǎn)。

    第二十九章

    傭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張寶珍已陷入昏迷。傭人找到蒲郁,二人合力將張寶珍送往醫(yī)院。張寶珍失血過多,在生死線上徘徊,最后救了回來,幸而沒造成感染。

    文苓從張記的師傅那兒得知此事,埋怨蒲郁有事也不說。吳祖清不便出面,文苓捎帶他份兒,買了許多珍貴補品來探望。

    張寶珍不想聲張,除開這幾個人,只給南爺寫了信。哪知南爺收到信件,一點兒回音也沒有。張寶珍茶飯不思,日漸消沉。

    也就一兩個月,張寶珍瘦脫相了。蒲郁急得日日守在公寓,煲湯、煎藥。勸慰下,張寶珍多少吃一點,可吃了便吐,身體始終沒好轉(zhuǎn)。

    蒲郁沒辦法,上門求吳祖清打點,將張寶珍強制送進醫(yī)院療養(yǎng)。左右不過打點滴,吃維生素,效果甚微。

    張寶珍卻還道:“放心,死不了。”

    蒲郁心痛不已。

    草長鶯飛的時節(jié),游學(xué)團的學(xué)生們回到上海。蒲郁去接船,施如令歡喜地訴說見聞,還道:“男人編造神話,制定宗教、律法,掌控世界規(guī)則,壓迫女性,將女性囿于附庸。而今新女性追求解放,解放乳-房運動、廢娼救娼運動,我們女學(xué)生也應(yīng)當發(fā)聲,表達我們的看法,支持婦女解放?;爻淘诖祥e來無事,撰寫了一篇雜文,想試著投稿受……”

    吳蓓蒂道:“阿令文采斐然,毫不夸張地講,那是一篇令人深省的好文章,快讓小郁看看!”

    “阿令,”蒲郁想著如何措辭,“姨媽在醫(yī)院,放了我們便去探望罷?!?/br>
    施如令手中的皮箱哐嘡落地,急切道:“姆媽怎么了?”

    “姨媽生病了,不很嚴重……”

    “我現(xiàn)在就上醫(yī)院!”

    碼頭人來人往,施如令行李箱也不顧了,到路邊招人力車。蒲郁替她向同學(xué)們禮貌道別,提起行李箱追上去。

    二人來到醫(yī)院,醫(yī)院大堂喧鬧,似乎發(fā)生了什么要緊事。一位護士瞧見蒲郁,兩步作一步,道:“方才南爺來過,過了會兒我們再去換藥瓶,張寶珍就不見了!”

    蒲郁蹙眉道:“南爺將她接走了嗎?”

    護士道:“南爺先走了,他們說了些什么,很不愉快……這費用預(yù)存了許多,你們看是現(xiàn)在結(jié)算退回還是……”

    蒲郁來不及搭理,轉(zhuǎn)身要去找人。施如令不安道:“姆媽到底生什么病了?你告訴我呀!”

    蒲郁道:“姨媽小產(chǎn)了。”

    施如令愣住,被蒲郁拉上人力車方緩過來,哆嗦道:“你是說壞的南爺?shù)暮⒆印‘a(chǎn)了?”

    蒲郁“嗯”了一聲。

    施如令氣結(jié),“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訴我??!”

    “那時你已在船上了。”

    “之前呢,懷孕的事你總知道?有多久了?”

    “算起來五個月了,姨媽想等你回來再說?!?/br>
    “小郁,你答應(yīng)了我好好照顧姆媽的!”施如令忍不住捶蒲郁的肩膀。

    蒲郁垂頭,“我無顏面對你?!虌屜腠樌履呛⒆?,以此讓南爺納她為妾室。你曉得這事——”

    施如令打斷她,“我曉得會怎樣?難不成還讓姆媽不生了?我總給你寫信,你呢?!”

    蒲郁無話可說,一路受著施如令的責備。到最后施如令也不出聲了。

    張寶珍住院后,公寓的傭人暫且告假休息。蒲郁拿鑰匙開了門,將公寓翻了個遍也沒看見張寶珍。見臥房的床上放著張寶珍住院穿那套衣服,蒲郁打開衣柜看了看,發(fā)現(xiàn)最華麗那套旗袍不見了。

    “小郁!小郁——”施如令分明也在臥房,卻大喊出聲。

    蒲郁回過頭去,見施如令淚流滿面,手中拿著在梳妝臺上找到的一封書信。字跡潦草,依稀還有張大小姐過去的筆風:“吾兒如令親啟:今事已至此,前路茫茫,吾甚慚愧。汝眼界高遠,當力圖宏志,往后與小郁彼此扶持,勿生嫌隙。千萬珍重金蘭之誼。

    張寶珍”

    蒲郁讀來,猶刀剜心。這不是遺書是什么?

    施如令喃喃道:“小郁,姆媽是何意?”靜默片刻,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