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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它其實(shí)會(huì)裁掉余料,當(dāng)你真這么使了,真的上手裁去余料了,才明白那種可惜?!?/br> 蒲郁沒料到他會(huì)這樣打比方,揚(yáng)起唇角說:“二哥,你要做成一件好衣裳的,當(dāng)然要裁去余料了?!?/br> “余料也屬于那張面料,不想被裁下來的?!?/br> “講裁衣,二哥當(dāng)然沒我在行了。那張面料,本就是從一匹完整的面料上裁下來的。” “是這樣的嗎?” “糊涂了,你使剪刀的最終目的是要做衣裳的,舍不得料子怎么行?” “是我糊涂了?!?/br> 蒲郁緩緩伸手,觸碰他的額頭,像是要為他撫平眉間的褶皺。 “二哥,做衣裳需要鏡子的。” 吳祖清覺得撫摸他的不是一只手,而是月夜的風(fēng)。 于是他被牽引著,輕聲說:“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我曉得?!?/br> “做二哥的鏡子?!?/br> 第十六章 清早,蒲郁出門,準(zhǔn)備買水果去探望師父家里探望。張裁縫真是被氣著了才臨時(shí)告假,張記以往除了大年初一到初三,幾乎全年無休的。 走到弄堂口,身后傳來鳴笛聲,蒲郁往墻邊讓路。可那車也停下不走了,她轉(zhuǎn)身去看,發(fā)現(xiàn)是吳家的車。 車窗搖下來,吳祖清半張臉隱沒在陰影中,“上車?!?/br> 極其冷淡的口吻。 蒲郁才不要理會(huì),徑直走出弄堂。她走幾步,車跟多遠(yuǎn)。約莫走到愚園路路口了,那車還跟著。 受不了行人奇怪的目光,蒲郁回頭走到車子跟前,客氣道:“不要再跟著我了?!?/br> “上來?!彼f。 “你沒看到旁人的眼神,指不定以為是三流話本上的橋段?!?/br> 吳祖清笑了一下,“什么橋段,公子哥兒追女郎?” 蒲郁擰眉道:“先生!” “先什么先生,是不是要二哥親自給你開車門才肯上車?” 蒲郁瞪了他一眼,躊躇片刻,拉開車門鉆了進(jìn)去。 她還弓著身子沒有坐下,他直接抬手越過去關(guān)車門,害得她一下?lián)淙胨麘阎小?/br> 險(xiǎn)些叫出聲來,她僵硬地往后縮,“……先生,抱歉我失禮了?!?/br> 吳祖清一派坦然,攬著她坐穩(wěn),偏還注視著她,“不聽話,讓你叫什么?” “二……哥?!逼延舸鬼?,小聲說。 “嗯?!眳亲媲迨栈厥郑瑵M意點(diǎn)頭。 “二哥要說什么?” “去哪兒?送你。” 蒲郁怔愣,“送我?” 吳祖清覺得她的反應(yīng)可愛,笑問:“二哥不能送你?” 蒲郁仍認(rèn)真地確認(rèn),“跟了半條街,只是想送我?” “順道在路上同你談一談?!眳亲媲暹@才正經(jīng)了。 蒲郁在心里把各種可能都估摸了個(gè)遍,想到最壞的結(jié)果也只是昨日那番話遭到拒絕,鼓起勁兒問:“談什么?” “你先講要去哪邊,免得小劉等一陣把車開遠(yuǎn)了?!?/br> “施高塔路,去探望師父。但我得先上集市買些水果?!?/br> 吳祖清隨口說:“小姑娘還懂這些規(guī)矩。” 蒲郁又蹙起眉頭了,辯駁說:“人情常理,姑娘怎么不能懂了?況且,我不小了,夏至就滿十七歲了?!?/br> “你夏至出生的?” “我是哪天出生的,與二哥有何干系?” 吳祖清笑起來,抑制不住似的還用指關(guān)節(jié)抵住上唇。 蒲郁嘀咕道:“有什么好笑的。” “你,”吳祖清緩了緩說,“為什么今日渾身帶刺,我哪里得罪你了?” “不敢,小郁唯恐得罪了二哥?!?/br> 吳祖清又笑,過了會(huì)兒,恍然大悟般說:“你聽阿令說了昨日的事?的確是路——” 蒲郁急忙打斷,“沒有,二哥同誰往來是二哥的事?!?/br> 忽地安靜了。 吳祖清問的不是這個(gè),蒲郁說錯(cuò)了話。 吳祖清咳了一聲,正色道:“阿令怎么講我的?” “不是的……”蒲郁只得誠實(shí)地說,“先前師哥去四馬路碰見了你,然后阿令又說……總之,是我個(gè)人的看法?!?/br> 她跟紙青蛙似的,戳一下跳一下。他饒有興致地再“戳”一下,“什么看法?” 她“跳”一下,“二哥是浮浪公子。” “嗯,我想想?!?/br> 吳祖清盯住蒲郁,忽而挑起她的下巴,“這樣?” 很恍惚,獨(dú)獨(dú)心在跳動(dòng)。 吳祖清笑出聲,“似乎學(xué)得不太像?” “我……”蒲郁沒說出話來。 市集就在前方,吳祖 清沒注意到她慌張無措的神色,說:“劉師傅,停一下。” 施高塔路附近的集市人聲鼎沸,絡(luò)繹不絕。 司機(jī)將車停泊在巷口,一眾水果攤就在近處??蓞亲媲逭f:“來都來了,陪我食餐早飯?!?/br> “哦。”蒲郁沒法拒絕,亦不愿拒絕。 吳祖清虛護(hù)著蒲郁避開來往的人,道:“還惦記昨日的話?” 蒲郁一下緊張起來,“我以為二哥忘記了?!?/br> “我來就是想講,最好你忘了,然后我們恢復(fù)如常。” 原來這是“談一談”的真正意義。蒲郁頓住腳步,望著吳祖清說:“恢復(fù)如常,可能嗎?” 吳祖清實(shí)在疑惑,“小郁,你到底想要什么?” “二哥?!?/br> 靜默好一會(huì)兒也沒等到下文,吳祖清擰眉,“什么?” “你到底……你是秘密警察嗎?” 吳祖清反問:“這就是你想知道的?” 蒲郁不依不饒,“你是什么樣的人?” “我是什么樣的人,”吳祖清傾身,在她耳邊說,“你聽好了。我殺過人,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殺人。如若需要,也包括你、你親近的人。很可怕,對(duì)嗎?” 在他直身之際,她攥住了他的西裝衣領(lǐng),微微發(fā)顫,“不,若是有那樣一天,我會(huì)先殺掉你?!?/br> 即使他這番話不夠唬人,可昨日遠(yuǎn)超出嚇唬人的程度,她怎么還敢對(duì)他說這樣的話? 吳祖清掰開她攥緊的手指,說:“我太放縱你了?!?/br> “不曉得的是你,我是什么人?!?/br> “我現(xiàn)在清楚了?!眳亲媲孱H有些郁氣,掐了下她的臉蛋。 “你不要隨意講那樣的話,我是認(rèn)真的,”蒲郁補(bǔ)充,“像你昨日一樣?!?/br> 吳祖清當(dāng)她胡鬧,不再想談?wù)撨@個(gè)。他走近旁邊的面攤,道:“老板,兩碗蔥油面?!庇盅a(bǔ)充,“不放姜?!?/br> 蒲郁怔了一下,慢吞吞跟著吳祖清坐在矮桌矮凳上。 吳祖清仿若無事,問:“你還想吃什么,粢米糕?” 正在攤位后舀湯湯水水的老板說:“粢米糕好的咧,這里的招牌,趕早才吃得上!” 吳祖清回說:“要兩塊?!?/br> 老板包好兩塊粢米糕送過來,招呼道:“小姑娘,吃好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