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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氣,還內(nèi)服外敷。陸磯在心中嘖嘖兩聲,對姬容玉的小白臉認知程度又拔高一截,有他這么一襯托,沈知微竟然顯得更像個漢子了??陳太醫(yī)忽然走近兩步,又是一禮,低聲道:“微臣等下還要去給沈大人請脈,先行告退了?!?/br>陸磯點點頭:“嗯,去……等等你去哪?”陸磯頓時一個激靈,抓住陳太醫(yī)的手。陳太醫(yī)抬頭看他,眼神中幽微的光分明是在說“明知故問”。陸磯忙道:“今日就不必去了……哦不,以后都不用去了,陳老太醫(yī),你年歲也高了,來來回回地跑,也不方便,就歇著吧。”“可……”陳太醫(yī)瞬間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王爺,你……”陸磯咳嗽兩聲:“本王還急著去見太后,沈大人的病另有他人來看?!?/br>“陳太醫(yī)記得,不必再去了?!?/br>陳太醫(yī)看他良久,到底深深一揖:“微臣,謹遵。”陸磯坐回轎子,忍不住松了口氣,他好容易將沈知微的藥換回來,可不能讓陳太醫(yī)繼續(xù)添亂了,只是不知道他出爾反爾,陳太醫(yī)會不會起疑?“宿主,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毕到y(tǒng)不知道又從哪個犄角旮旯冒了出來,“你說的話,他只會聽,絕不會有任何異議。”陸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為什么?”“因為原主的生母,淳醴長公主,對他有恩。淳醴在時,他是長公主的心腹,淳醴死后,他就是你的心腹。”這是陸磯第二次聽到淳醴公主的名字,不由得好奇:“淳醴公主,到底是什么人?”系統(tǒng)道:“其實當(dāng)今皇帝,并非太后親子,淳醴長公主,才是太后嫡女?!?/br>淳醴自幼頗受寵愛,七歲即封長公主,所受寵愛,可見一斑。地位尊貴,容貌姝麗,淳醴可謂是彼時京城公子哥們的首選成親對象。當(dāng)時眾人湊在一起,常以比較自己今日又送了長公主何等奇珍表露心意,互為攀比,蔚然成風(fēng)。卻不料淳醴十五歲那年,忽然揚言此生不嫁,只愿睡遍天下美男,此等驚世駭俗之語,即刻掀起軒然大波,雖礙于長公主身份不敢妄議,也仍有許多詬病流言傳出。一時間,本來天下男子趨之若鶩的長公主駙馬之位,頓時從香餑餑變成了臭豆腐。京城公子哥兒們再湊到一處,頓時改了問候,從“李兄今日又準(zhǔn)備了什么送給長公主”“我送了南海東珠一顆”,變?yōu)椤瓣愋譁?zhǔn)備送長公主什么”答曰“不敢,不敢”。更是人人自危,生怕哪天公主為堵太后的催婚之口,決心選一仁兄成為天下皆知的綠帽王,而這個人又好巧不巧,落在自己頭上。誰料兩年后,淳醴卻忽然昭告天下,她要嫁人了。上到王孫公族,下至百姓販夫,個個都抻長了脖子,準(zhǔn)備看看誰是這天字第一號的倒霉蛋。“這個倒霉蛋,就是宿主你的生父,老景王陸勉?!?/br>系統(tǒng)面無表情地看著狂笑不止的陸磯瞬間臉色一僵,轉(zhuǎn)臉驚恐:“那原主到底是誰的種?!”別是有狗血大戲吧!系統(tǒng)默了默:“沒有……原主陸磯,的確是老景王和淳醴的親生子?!?/br>只是,誰也沒想到淳醴會想嫁給剛從北疆歸來的景王陸勉。老景王人不是不帥,彼時也不是沒有實權(quán)的落魄王爺,而是功勛卓著,幾可與秦國公齊名的北疆悍將。但問題是,老景王陸勉,是已經(jīng)娶過正妻的人了。即使那人早亡無子,也是明媒正娶的嫡妻,若是淳醴嫁去,即使依舊為嫡妻,也到底擔(dān)了續(xù)弦的名頭。太后和皇帝當(dāng)然不答應(yīng)。且陸勉歸朝時,業(yè)已過而立,比淳醴大了一旬還有余,在大雍,給淳醴當(dāng)?shù)疾蛔銥槠妗?/br>可淳醴偏要嫁。曾有人問她為何,可是陸勉送了他什么合心意的小玩意兒。那時淳醴站在花園里,指著一簇新放的白牡丹,說道:“他歸朝那日,我正捧著一枝白牡丹站在牌樓下?!?/br>“人人都說他與沈國公并稱雙壁,乃我大雍神將。我聽說他與秦國公一樣,都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秦國公我早已見過,他卻獨獨常駐北疆?!?/br>“他得勝歸來,騎在馬上,夾道都是祝頌的百姓。昔日潘郎擲果盈車,他卻是擲花滿街,我原不過是想看一眼便罷,可他從我面前經(jīng)過時,卻不知為何忽然興起,把那枝花拋了出去?!?/br>“——擲花的人那么多,他卻只看見了我?!?/br>“然后呢?”陸磯見聽故事聽得入迷,見系統(tǒng)忽然沉默,忍不住催促。轎簾外忽然傳來一聲低喚,是宦官尖細的聲腔。“王爺,到了,還請下轎?!?/br>第八十七章陸磯覺得他正面臨著穿越以來最大的危機。“什、什么?讓我走?”陸磯目瞪口呆地看著沈知微。沈知微面無表情,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偏過頭看著別處。“王爺本該就藩,在此地本就是個意外,如今既然醒了,自然沒有不回去的道理,王爺放心,下官定會派人護送,保證王爺?shù)陌踩?。?/br>陸磯僵著臉:“其實……我……那個……本王覺得……”沈知微抬眼看他,一副等著他繼續(xù)說的模樣。陸磯迎著他的視線,半晌還是心虛地低下了頭,磕磕絆絆道:“都、都聽沈大人安排?!?/br>沈知微垂下眼,嗯了一聲,沒再多說,轉(zhuǎn)身走出營帳。他一走,陸磯立刻抓著頭發(fā),滿營帳地亂轉(zhuǎn)起來。“怎么辦,怎么辦啊啊啊——”忽然,一群人呼啦啦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陸磯回頭,只見都是沈知微手下的銀甲兵。“王爺?!睘槭滓蝗嗣鏌o表情地沖陸磯點了點頭。陸磯還在發(fā)愣,那人一揮手,眾人便在營帳里四散開來。“你們這是干什么?”陸磯一懵。營帳里,搬箱子的搬箱子,翻東西的翻東西,一片忙亂嘈雜。那名銀甲衛(wèi)一板一眼:“將軍說王爺要回藩地,讓我們來收拾王爺?shù)臇|西。”陸磯呆若木雞地看著他。銀甲衛(wèi)和他四目相對。陸磯猛地醒過神,忙不迭地沖四周大喊:“等等,你們先等等!”“王爺,”那名銀甲衛(wèi)道,“這是將軍的命令?!?/br>隨后一擺手,示意停下的眾人繼續(xù)。“不、不是,我說,不用這么急!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br>然而那些人就像沒聽到,手下收拾東西的動作依舊不停。陸磯心急火燎,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放,眼看著他們要把東西收拾了個干凈,終于一咬牙,打開簾帳沖了出去。“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