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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系統(tǒng)又在逼我治愈炮灰男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0

分卷閱讀70

    忿忿搡開那小廝,冷笑著看他:“韓生,一刻都不到了,本官勸你還是趁早服個軟,本官也能為你說和……”

陸磯卻沒有再聽,他深深一揖:“既然大人同意,那學(xué)生就開始了?!?/br>
何遠(yuǎn)臉色難看,半晌一甩袖:“隨你去!”

陸磯直起身,眼神堅(jiān)定。

“多謝大人。”

白日高懸,云散天青。

陸磯打開木箱,里頭放著幾塊削理整齊的長條木頭,依次序擺著幾把銼刀木楔,同他那日在房中看到的一般無二。

寒冬臘月,陸磯額上反倒出了些汗,他也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但為今之計(jì)只有賭一把。

陸磯深吸一口氣,拿起了一根木頭,木質(zhì)的紋理摩挲掌心,給人的感覺無比熟悉,陸磯腦海中卻多了個新的問題。

刻什么呢?

他肯定不會再刻姬容玉。

但是……

眼前浮現(xiàn)出幾日前,沈知微同他一起在梅花園里散步的場景,殷紅的梅花上綴滿了層疊細(xì)雪,似乎只要一跺腳,就會撲簌簌震下一地落白……

他定了定神,握起了刻刀。

落下第一刀時還有些生疏,隨后卻漸漸快了起來,就像他曾無數(shù)次做過相同的事,曾無數(shù)次,在房間里,獨(dú)自一人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凝神刻下滿心掛念。

日影漸漸偏移,距離巳時不到半刻。

陸磯越刻越快,地上漸漸堆了一地木屑。

“大人,他在刻什么?”磕巴小廝捂著臉。

何遠(yuǎn)瞇了瞇眼:“你覺得他能刻完?”

磕巴小廝訥訥道:“似乎真的可以……”

“可以個頭!”何遠(yuǎn)忿忿又給了他一巴掌,“去,給我想辦法,讓他刻慢一點(diǎn)!快去!他要是刻成了,你們就別想要腦袋!”

幾個小廝諾諾應(yīng)了,面面相覷,一窩蜂涌到陸磯身邊,圍著他大呼小叫起來。

陸磯充耳不聞,專注地盯著手下逐漸成型的木頭。

一個小廝有些急,抬手去抓木雕,陸磯一個側(cè)身躲開來,卻依舊頭也沒抬。

有人去抓陸磯的手,陸磯旋身,有人去故意撞向他胳膊,陸磯側(cè)開,有人朝著他扔石塊,陸磯直接蹲下,無論怎樣,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手中那巴掌大小的一塊木頭,好似一旦做起這件事,什么事都無法干擾他。

日影逐漸靠近巳正,又一個小廝想絆倒他失敗后,陸磯忽然猛地站起身,手中最后刻下幾刀,高高舉起手:“大人,我刻完了!”氣喘吁吁,目光卻十分有神。

手上握著的是一桿細(xì)細(xì)花枝,再往上,枝條延伸,開出五片葳蕤擁簇的花瓣。

是一株梅花。

“大、大人……”磕巴小廝目瞪口呆,訥訥道,“我們盡力了……”

何遠(yuǎn)面色紫紅,怒而大喊:“給我抓住他!”

日影離巳正不過分毫,何遠(yuǎn)話音剛落,陸磯將那株花往懷里一揣,轉(zhuǎn)身就往門口沖去!

身后一群小廝緊跟其后,門口處,最后一個試子正核驗(yàn)完文書,陶晉火燒眉毛似的催促他:“快點(diǎn)快點(diǎn)快進(jìn)去!后面還有人!”

那人卻好似眼神十分不好,摸索著往前走了兩步,卻走歪了直直撞到了墻上,又后退兩步不住道歉。

“巳正,封門——”

貢院里傳來一聲悠長的呼喝,守在門內(nèi)的衛(wèi)兵開始緩緩關(guān)閉大門,陸磯卻距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

臥槽!

“等、等、我、啊——”陸磯使出吃奶的勁兒,咬牙一路狂奔,那試子一邊摸索一邊慢吞吞邁進(jìn)了大門,卻正好堵住了只容一人通過的路,眼看門就要合上,一旁的李修明忽然抬起腳在那試子后腰上猛踹一腳——

那人頓時往前一趴,陸磯趁機(jī)縱身一躍,卡在門關(guān)上的最后前一刻,撲進(jìn)了門里!

“哎喲!”那試子被陸磯正正壓在身下,當(dāng)了人形rou墊。

身后傳來大門關(guān)閉的沉重聲響,陸磯卻脫了力一般,趴在那人身上半晌起不來。

心跳飛快,后背也出了一層冷汗,陸磯喘著粗氣,半晌,才聽到身下傳來弱弱一聲:“兄臺,你能起來了嗎……”

兩人站起身,陸磯松快地嘆了口氣,拱手一笑:“方才唐突,還請兄臺莫怪?!?/br>
那人卻瞇眼沖著墻作了一揖:“無妨無妨,在下還要去尋號舍所在,就先告辭了?!闭f著往前一邁,嘭地一聲磕在了墻上,捂著頭搖搖晃晃。

陸磯愣了愣,在他眼前晃了晃,那人卻似乎毫無所覺,陸磯抽了抽嘴角,這難不成是個……高度近視?

老天爺……他得是怎么考進(jìn)來的?!

陸磯無奈,只好扯住他的衣袖,一同往前走去:“你在哪一排,跟我說罷,我?guī)闳??!?/br>
“多謝,多謝……”

兩人漸漸走遠(yuǎn),貢院外,陶晉看著對面的李修明,半晌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李修明無奈:“你笑什么?”

陶晉挑了挑眉:“我笑李大人這一腳踢的甚好?!?/br>
李修明笑了笑,袖起手,嘆了口氣:“這人也是命途多舛,被穆相一脈如此刁難,日后若是考中,倒是希望他能來禮部。”

“何人來禮部?”淡漠威嚴(yán)的聲音忽然響起。

陶李二人一愣,慌忙轉(zhuǎn)身行禮:“總載大人?!?/br>
一須發(fā)皆白的老人身著紫色官服,腰佩金魚袋,儀容清癯威嚴(yán),淡淡道:“李主事看上了今科哪個試子?”

李修明低著頭,瞄了瞄他身后同樣老老實(shí)實(shí)低著頭的何遠(yuǎn),欲言又止。

竺清斜了一眼身后的何遠(yuǎn):“怎么,就是方才何大人不想讓人進(jìn)去考試的那個?”

何遠(yuǎn)擦了擦臉上的汗,不敢吭聲,李修明道:“正是。”

竺清不置可否,淡淡一望緊閉的貢院大門。

“是嗎,這般奇特,倒讓本官也想見他一見了?!?/br>
會試三場,三日一考,一入貢院不可再出,九日后大門再開,已是塵埃落定。

正月十五,月圓柳梢,暗香浮動。

會試方過,便進(jìn)了正月,大雍朝堂上下皆休沐守歲,放榜一事自然也要等出了十五。

十五這日,皇帝下詔解一日宵禁,加之春氣已至,窩在家中小半月的京城百姓紛紛走上街頭,大街小巷一時熙熙攘攘,花燈環(huán)繞,披紅掛彩。

陸磯蹲在角落里,往嘴里丟了顆麥芽糖?;ㄉ屎椭ヂ榈拇嘞阒泻土诵┰S糖衣的甜膩,吃起來居然有些上癮,讓他對甜食的印象大為改觀。

他連吃了好幾顆,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人群,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么多人,上哪兒找??!”

趕上解宵禁,越晴波吵著要出來,陸磯在私人監(jiān)獄似的號舍里考了幾天的試,元?dú)獯髠隽素曉壕驮诖采咸闪撕脦滋?,今天本來想繼續(xù)在床上攤煎餅,奈何越晴波見他不去又去攛掇沈知微,無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