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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詫異,想了想,開口道:“姑娘可是有朋友要送你?” 馬車內(nèi)的嚴(yán)秋落正閉眼準(zhǔn)備歇息,冷不丁聽見這么一句,睜開眼睛揉了揉。 她撩開車窗簾子,往后看了一眼,看見一輛有些sao包的馬車,心里正奇怪,卻看見那輛馬車?yán)锏娜艘擦瞄_了車輛,伸出頭來。 一張文質(zhì)彬彬的臉露了出來,嚴(yán)秋落愣了愣,連忙把簾子放下。 無語了,他還跟上了干嘛? “不用管他,我和他不熟?!?/br> 嚴(yán)秋落這話是說給馬車車夫聽的,車夫點頭,繼續(xù)平平穩(wěn)穩(wěn)趕著馬車。 唯一(十六) 到了盧江縣,那廝的馬車也到了,嚴(yán)秋落給清車夫銅板,趕緊往家里趕,家門口有些陌生,大門緊閉,她連鑰匙都沒有。 進(jìn)不去,她心里有些煩躁,自己該找那個衛(wèi)越拿鑰匙的,可這回好了,這是忘記了,這可咋辦? 這樣想著,心里越發(fā)煩躁,想了半天記起自家在后山上還有一處竹院。 當(dāng)年她爹喜愛風(fēng)雅,秋日天氣涼爽時就會和她娘一起帶著她去山上那處竹院生活,那里周圍種滿了花草,還有竹子。 竹院里有一排竹屋,一共三間房,一間是灶房,兩間是可以歇息的房間。 那處算是寧靜,可她一個姑娘家住卻是有些危險的,但這也沒法子了,自家的房子被盜賊給燒了,陳鋒讓人又給重新修了一座,可這到底不算真正是她的房子了。 何況,她連鑰匙也沒有。 總不能現(xiàn)在回德州城一趟,可陳鋒和衛(wèi)越要鑰匙吧? 那像什么話? 她是已經(jīng)沒皮沒臉了。 這樣想著,看著天色還算早,干脆往山上走。 山中風(fēng)大,但不算太冷,她穿的不算少,還能抗的住,推開院門,里面除了有些臟亂雜亂,倒也算是能遮風(fēng)擋雨。 就著天色好,她里里外外把竹院打掃了一遍,柜子里破舊的被子拿出去洗曬,爹娘的舊衣服也拿出洗曬。 如此忙活,等她徹底收拾好后,肚子已經(jīng)餓的呱呱呱叫了。 看著天色也不早了,她在周圍掐了些野菜,把洗干凈的舊鍋拿出來熬湯喝。 生火,熬湯,喝湯,日子勉強(qiáng)還算過的去。 坐在灶房里,她想著,等明天她就下山去把身上的銀子買些吃食回來。 一夜無眠,半睡半醒感覺來了人,可她困的很,硬是沒醒來。 第二日。 一早。 身上多了一床新棉被,灶房里多了不少袋米面。 嚴(yán)秋落垂下眸子,嘆了口氣。 心里對高悸有了點改觀,她這個人分的很清楚,不管別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可只要對自己好,那對于她來說就算是好人了。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和陳鋒的事情結(jié)束了,高悸待她這般,她心里有些奇怪。 她這里的日子就這么過下去了,雖說中間出了事情,可到還算平靜。 可德州城那邊并不平靜。 陳鋒很快找了軍營中的奇能異士來商量,那人一來就看出了陳鋒最近的異樣,尋了法子把他身邊的邪物收走。 邪物一收走,那邊控制邪物的平武連帶著受了重創(chuàng),他法力不算高,和自己養(yǎng)的那東西是一脈相連的。 平武吐出血來,知道事情可能已經(jīng)敗落,正準(zhǔn)備逃走,可還未跑遠(yuǎn),便被陳鋒帶來的人抓住。 春末的德州城雨水極多,雨水陣傾盆大雨過后,接踵而來的是如絲般的毛毛細(xì)雨,雖不大但密集,給人一種身處云端的感覺。 讓人看起來像霧像雨又像風(fēng),像霧但卻沒有下霧時給人的迷茫感。 毛毛細(xì)雨后,又下起了大雨,調(diào)皮的雨點兒像誰扔下來的石子一樣砸在河面上,濺起高高的水花,打碎了如鏡的湖面,嚇跑了原本想跳上水面看看雨景的魚兒。 雨越下越大,天地間好像蒙上了珠簾,使遠(yuǎn)處的景物漸漸模糊。 高悸剛剛從盧江縣回來,正看見不少侍衛(wèi)圍住自己的院子,陳鋒冷著一張臉,站在院子回廊上,好像是在等他。 高悸看這架勢,已經(jīng)知曉自己的謀劃怕是被撕破了,如此這般,還有什么好說的。 可惜他骯臟的內(nèi)里,還想做一件事的。 陳鋒等他走進(jìn)回來里,才開口道:“表弟好雅興,這是去了何處?” 高悸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滿眼喜悅道:“表哥,我要成親了?!?/br> “我心儀上了一位姑娘,準(zhǔn)備八抬大轎娶她進(jìn)門,這是正好她商量去了?!?/br> 陳鋒斜著眼瞪他,看著自己表弟這張嬉皮笑臉,有些無奈。 自己的親表弟要害自己,自己卻下不來手去要了他的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落在草地上,如同畫家般,將一叢叢小草染青了,把一棵棵樹涂綠了,一朵朵花兒點紅了,草地上一片繁榮的景象。 院里的槐樹在風(fēng)雨中搖曳,輕擺,仿佛老嫗在哭泣,空氣中還彌漫著苦澀。 高悸已經(jīng)感覺到了死亡的來臨,他嘴里含著笑,一字一句道:“表哥,你知道嗎?我從小就很羨慕你?!?/br> “表舅和舅母就只有你一個嫡子,待你也是極好的,老祖宗也疼你,真是讓人羨慕?!?/br> “可我呢?” “我一出生,高家就家道中落,破敗下來,我爹娘卻怪罪于是我的降臨讓他們?nèi)绱耍瑥拇藢ξ曳谴蚣戳R?!?/br> 高悸哈哈大笑幾聲,繼續(xù)說道。 “幸好老祖宗憐惜我,把我抱回陳府養(yǎng)育?!?/br> “養(yǎng)到12歲,又把我送了回去,哈哈……” “還不如不養(yǎng)?!?/br> 如果他一直都是被父母非打即罵,沒有見過老祖宗對他的呵護(hù)和關(guān)愛,他還不會那么極端,他本是在黑暗里,可被人拉了出來,見了幾年陽光,后來,又被親自送回了黑暗。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又被送回高家。 那幾年父親母親對他冷眼相待,兄弟姐妹欺他辱他,他沒法子了,只好自己舔著個臉來陳府,求自己表舅給自己份活計干。 后來,表舅讓他看莊子上的生意,跟著管家一起學(xué)習(xí)。 本該是讀書的年齡,可他活得和下人有什么區(qū)別? 他也知道自己不該去想表舅家的家業(yè),可他想過得好,想把陳鋒所有的一切都搶過來,他想被人疼,想老祖宗所有的寵愛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陳鋒看了他一眼,體會過來自己表弟說的還不如不養(yǎng)是什么意思。 有些人本來活得不好,你讓他活好了,又讓他活的不好,這還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要他一直就活的不好。 可表弟千不該萬不該想要了自己的命。 “你千不該萬不該想要我的命。” 陳鋒冷冰冰的開口。 高悸卻苦笑了,一副任殺任剮隨便的意思。 陳鋒看著自己表弟,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