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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點?!倍±项^給他們盛了滿滿的飯,又舀了湯,美滋滋地等評價。盛望夸了一通,夸得老頭心花怒放。他轉(zhuǎn)而又問江添:“怎么樣,比學(xué)校食堂的好吃吧?”江添“嗯”了一聲。“哦,你也覺得好吃的呀?”丁老頭睨著他說,“我以為我下毒了。”江添終于抬頭看向他,面露疑問。丁老頭指了指臉說:“好吃你這么苦大仇深的干什么?”江添垂眸咽下食物,過了兩秒才道:“笑著吃你更要問我怎么了。”丁老頭居然覺得很有道理,他想了想那個畫面,打了個寒噤:“不說了不說了,吃飯?!?/br>盛望胃里難受,其實也嘗不出什么味道。但既然說了餓,還是吃得比平時多。老頭和啞巴吃飯很快,囫圇兩口能下去半碗,不一會兒就先吃完了,去廚房洗上午沒弄完的菜。廳堂便只剩下兩個人。盛望越吃越慢,終于擱下筷子。江添的湯勺碰在碗沿,發(fā)出當(dāng)啷一聲輕響,他忽然開口道:“胃痛?”盛望怔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主動說話,心情頓時好了一些,下意識道:“沒有,就是吃飽了?!?/br>江添沒吭聲,他悶頭又喝了兩口雞湯,終于忍不住道:“你在辦公室也是這么騙老何的么?”盛望一僵,這次是真的愣在那了。也許是怕自己語氣太冷,或者太過于咄咄逼人,江添一直沒有抬眼,只是沉默地等著回答,他手指間捏著白瓷勺,卻沒有再喝一口湯。但即便這樣,那些鋒利又尖銳的棱角依然會顯露出來。就像那瓶深秋的冰水,明明瓶身裹著一層溫和朦朧的霧氣,卻依然冷得扎手。盛望動了一下,想換個坐姿,但胃里的痛感讓他懶得去換。“騙老何什么?”他問。江添:“故意考砸這件事。”盛望胃里抽了一下,針扎一樣的疼迅速蔓延開來,他微微弓了腰,半天沒說出話來。這胃痛來得可真及時,他在心里自嘲地想,估計看上去跟裝的一樣。他用力摁了兩下痛的地方,對江添說:“沒有故意,我為什么要在大考上故意考砸,又沒有好處。”全班都在安慰他,覺得他發(fā)揮失常,運氣太差。所有老師都在訓(xùn)他,覺得他狀態(tài)不好,麻痹大意。只有江添知道他既沒有失常,也沒有大意,就是故意的。他找不到理由,也找不到證據(jù),但他就是知道。江添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他蹙了一下眉心,似乎想說點什么,又似乎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我沒故意?!笔⑼抗馕⒋?,聲音很低。他臉上沒什么血色,不知是沒休息好導(dǎo)致的還是胃疼導(dǎo)致的。老房子光線不好,廳堂很暗,外面下著大雨,雨水順著傾斜的屋頂流淌下來,沿著瓦檐掛出一條水簾。江添莫名想起盛望第一次醉酒,他悶悶不樂地坐在車?yán)铮樕彩沁@樣,偶爾會抬眼看向車窗外,明暗成片的燈光從他半垂的眼里滑過去,有時極亮,有時只有很淺的一個星點。他明明沒說什么,卻總顯得有點孤單。好像就是從那時候起,開始忍不住對他好一點的吧。然后不知不覺,就成了習(xí)慣。江添從桌邊站起身,剛剛還在狡辯的人忽然拽住了他的手腕。“干嘛?”盛望抬著頭問他。“……”江添動了一下手指,說:“倒熱水?!?/br>盛望“哦”了一聲,目光又垂下去,松開了手。江添去廚房翻出玻璃杯洗了一下,倒了半杯開水,又兌了點老頭晾著的涼白開,然后回到廳堂把杯子擱在盛望面前。“什么時候搬?”他問。“嗯?”盛望沒反應(yīng)過來。他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什么時候換教室?”“中午?!笔⑼D了一下又補充道:“午休結(jié)束之前吧?!?/br>其實時間剩得不太多了,但他們誰也沒開口說要走。廳堂陷入長久的沉默里,盛望端起杯子小口喝著微燙的水。又過了很久,他忽然開口說:“這是真的沒考好,哪門都有很多失誤。”騙鬼吧。江添心里這么說,嘴上卻道:“好。”盛望又喝了幾口熱水,也許胃疼緩解了一些,臉色有所好轉(zhuǎn)。江添安靜片刻,又點了一下頭,沉聲說:“好?!?/br>*明理樓的午休向來安靜,今天卻很吵鬧,站在樓下都能聽見上面挪動桌椅的聲音,乍一聽很是熱鬧,卻是有人歡喜有人愁。盛望回到教室的時候,其他四個需要換教室的同學(xué)已經(jīng)收拾好了書包,其中一個兩手空空,顯然已經(jīng)往樓下跑過一趟了。“盛哥,你們是在B班吧?”那人問道。盛望點了點頭,他哭喪著臉說:“行吧,好歹就在樓下,只隔著個天花板?!?/br>“你不在?。俊笔⑼麊?。“我得去1班。”他說,“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殺回來?!?/br>“想什么呢,肯定能??!”高天揚安慰道。那男生倒是很清醒,幽怨地說:“每次有人出去估計都是這么安慰的吧,最后有幾個能回來?”高天揚噎了一下,一巴掌拍在他后背說:“那你不能爭口氣?。 ?/br>他又跟盛望對了一下拳,說:“盛哥,你也……不對,你也別太過爭氣了嚇到我們?!?/br>高天揚說完,下意識朝江添瞄了一眼,他以為自己會被江添逼視,就像上次說“路過”一樣,沒想到這次江添沒抬眼。他敏銳地覺察到了兩人之間某種微妙的變化,但憑他腔腸動物一般的腦回路,并不能描述這種變化在哪里。于是他選擇了閉嘴,安靜如雞。盛望把一部分東西塞進書包,正準(zhǔn)備抱起另一摞書,就見江添彎下腰,替他把那些抱上了,然后抬腳朝樓梯口走去。排名這種東西畢竟是每個班關(guān)起門來說的,沒換教室之前,沒人知道別班什么情況。B班正清掃空桌等樓上的人下凡呢,沒想到第一個下凡的是江添,嚇得值日生抹布沒拿穩(wěn),差點抹另一個人臉上。“什么情況?”有人小聲議論,“搞什么大新聞呢江添要換班?”“做你的夢吧。”另一個人嘲道,“肯定是幫人搬東西啊?!?/br>“誰這么大牌面?”正說話呢,盛望挎著書包跟著進了教室門,眾人又傻了。幾秒之后,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喏,牌面來了?!?/br>空桌有幾張,江添問盛望:“坐哪?”“這邊!”某一張空桌前突然伸出一只黝黑的手,盛望朝那邊看去,就見史雨指著自己前面的座位說:“坐這吧?!?/br>“也行?!笔⑼c了點頭。江添說:“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