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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預(yù)備折返的時候……“射!”一起一落,每次掩藏和反擊,都卡在最讓北蠻騎兵難受的節(jié)奏上。只三波試探性的攻擊,寨墻前就倒下了十來號人,翻滾著,慘呼著,或是從倒伏的馬身下面掙扎著往外爬。損失并不大,卻讓遙遙觀望的阿魯臺瞇起了眼睛:舉盾防御的動作快慢不齊,起身射箭或早或晚。指揮的那個人是高手,可是,寨墻背后的那些人,并非訓(xùn)練有素,一心一意地聽從指揮者的命令!“大汗,”馬蹄輕響,阿魯臺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他的隨身伴當(dāng),從小一起長大的忠心兄弟,“你聽,女人的聲音……”寨墻后聲聲呼喊聲聲應(yīng)答,那些忙忙碌碌拖下傷員、包扎傷口,運送箭支的,分明都是女人!“大家都聽見了!”阿魯臺猛然提高了聲音,“他們的戰(zhàn)士已經(jīng)不多了,連女人都拉了上來!都給我沖,第一個沖開寨墻的勇士,美女金銀,隨便他先挑!”這一場攻勢,足足持續(xù)了七日七夜。連綿不絕的進攻下,匆匆忙忙壘成的寨墻一次次告破,又一次次被重新筑起。最危險的時候,北蠻騎兵幾乎沖到了御營所在,才被匆匆忙忙趕來的金吾衛(wèi)趕了出去。每一次,北蠻騎兵都在離成功更近一些的地方,丟下幾十具、上百具尸體匆忙逃遁。與此相對的,守御一方的士氣也越來越低落,終于在第七個夜晚降臨的時候,還留在營地里的奚族貴胄們,集體來到了元紹御前。“陛下,我們?yōu)槭裁催€要這樣守下去?”作者有話要說: 雷勇:皇后您是招賊體質(zhì)咩……你跟著出來東巡,三次有兩次遇著大戰(zhàn)……元紹:有理有理,要不是他們都沒見過你真人,朕都以為他們是搶美人來了……按,被抽到北邊幾十年以后,故元殘部,也就十萬戰(zhàn)士……一次動用個五萬七萬很多很多了……阿魯臺:賴皮,不帶這樣縮在里面的……唔,晚上還有一更第148章萬里歸心對月明“為什么?”元紹在描紅本子上落下最后一個圈兒,慢條斯理地擱筆。一旁坐著的小十一原本伸長了脖子,眼巴巴地看著父皇給自己批閱功課,這時候忙不迭地跳下來,肅手站好。連抿緊嘴唇時小下巴的弧度也和凌玉城一模一樣!明明是我的兒子!轉(zhuǎn)著頗有些詭異的念頭,元紹且不做聲,肅容正色向下望了一圈。小十一站在旁邊,分明看見那群老頭兒進來的時候還是怒火沸騰,然而在父皇的目光下卻一個個低垂了腦袋,整個人都像是縮了水似的。“要從容,要鎮(zhèn)定?!备富势綍r的教誨在心頭響起,對照著眼前的場合,越發(fā)顯得如同金綸玉音,“你一慌,別人就會趁勢逼上來。相反的,你越鎮(zhèn)定,別人的氣勢就越低,明明有道理,都不敢跟你一句頂一句的說話?!?/br>此時父皇就是這樣,面對一群白發(fā)老者咄咄逼人的問題,他還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諸卿深夜求見,可是有什么緊急軍情?”“沒有--但是……”“既然沒有,那諸位前來求見,有何要事?”“臣等……”此刻元紹安坐桌前,進帳求見的臣子們都站在他面前幾步之外,以高矮而論,元紹得抬起頭才能和他們目光相接。然而元紹的目光,卻生生有了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看得人人芒刺在背。左推右攘了一陣兒,到底還是奚王的叔父硬著頭皮站了出來,開口發(fā)言:“臣等只是想請陛下喻示,我們這樣守下去要守到什么時候,為什么不出擊?”“先前軍議的時候不是說過了么?”元紹把手里的茶盞往桌案上一擱,“噠”的一聲輕響?!澳钅銈兝线~,不容易記住,朕就撥冗再解釋一遍。--雷勇,咱們現(xiàn)在傷亡如何?”“回稟陛下,”雷勇是這些天來最忙的一個,對外要指揮整個聚居地的防御作戰(zhàn),對內(nèi),御營的衛(wèi)戍調(diào)防也不能疏忽了去。這會兒入了夜,當(dāng)天的傷亡情況剛剛報上來,捏在手里的本子還散發(fā)著新鮮的墨香,翻開了就可以回稟:“我軍陣亡五百余人,重傷一千,輕傷一萬五千余人。輕傷者明日作戰(zhàn)無礙?!?/br>“敵軍如何?”“陣前丟下的尸體約有三千余具,重傷、輕傷人數(shù),因為敵方把人拖回去了,現(xiàn)在還不好估計?!?/br>“婦孺?zhèn)鋈绾???/br>“死者不過十余,輕重傷過百,大多……都是流箭所傷?!?/br>記得凌玉城曾經(jīng)說過,但凡守城一方的裝備、訓(xùn)練不是太糟,守御方的死傷差不多可以控制在攻城方的三分之一。不過,剛才雷勇報的數(shù)字中,比例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都聽到了?--如果我們主動出擊,死傷不說,營里的婦孺可能保???”“……陛下自然是圣明的,”血淋林的數(shù)字?jǐn)[在這里,就算覺得被敵人打得縮在營里出不了頭異常氣悶,奚王的叔父也不好反駁鐵一般的事實,“臣只是想問,臣等要守到什么時候?”“你們說呢?”“這樣守著什么時候是個頭?。 魈?,明天就能出擊了吧?”看著元紹仰靠在椅背上,面容松動,站在他后面的奚族眾人便漸漸大膽起來,聲音也由竊竊私語,一點一點地拔高:“明明敵軍已經(jīng)疲了……”“只要我們手里再多一萬人,不,五千人,就能打得他們落花流水!”“當(dāng)初不該分兵的……”“是?。?-明明只有五萬人,還硬生生分了八千出去……”“七天了,我們在這里拼命打仗,他們一點動靜都沒有……”元紹的目光越來越冷。當(dāng)初軍議的時候他本想帶兵出擊,是凌玉城百般說服,才讓他同意了在此固守。想著這幫家伙安安穩(wěn)穩(wěn)待在營里的時候,凌玉城不知在哪里的風(fēng)雪中跋涉,元紹就覺得一股火氣從心底直竄上來:“夠了!——這會兒在外面的,是朕的兵!……一千玄甲衛(wèi),三千羽林衛(wèi),五百天策衛(wèi)、五百飛騎衛(wèi),你們鷹揚衛(wèi)飛熊衛(wèi)豹韜衛(wèi)各家只出了一千人而已!這個仗怎么打,輪不到你們說了算!”“那是朕的皇后,是朕讓他分兵在外,伺機進攻!朕相信他!”如果不是奚王那個不成器的東西到現(xiàn)在還沒有音訊,哪里用得著他的皇后親自出手!事實上,哪怕是一次次讓北蠻騎兵攻進營寨,也是凌玉城行前和他計算好的:“陛下要給他們希望,讓他們覺得再加把勁兒就能破城,這樣他們才會粘在這里不走……臣這兒,才會有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的機會。”一次次柔軟的收縮和反擊,一次次看似不支的破綻,其實,只不過是忠實地履行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