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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連刀握住,順勢往枕上一倒,握著他的手將短刀塞進枕下:“省得你一晚上驚醒好幾次,帶累朕也睡不安穩(wěn)?!?/br>濕潤的吐息暖暖地吹拂在耳邊,凌玉城剛一愣神,已經(jīng)被覆壓過來的體重帶得伏倒在枕上。驚醒時還沒平息下來的心跳陡然急促,還沒反應過來,身上一輕,卻是元紹松手放開他手掌,翻身向外。緊接著,頭頂上不輕不重地挨了一巴掌,那只落到他頭上的手掌更用力揉了兩下,把他整整齊齊的頭發(fā)硬是揉成了一團亂麻:“你到底在怕什么?有我在身邊,誰還能傷得了你?”“臣……”凌玉城只答了一個字就再也接不下去,默然低頭。掌心素凈無紋的刀鞘隱隱發(fā)燙,壓在枕下的感覺和過去十年間一樣熟悉,卻第一次沒有在半夜伸手去握。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有一點輕微的……那個曖昧……大家發(fā)現(xiàn)了么?第37章芝蘭滿室慶團圓玄甲衛(wèi)回軍了!或者說,皇后終于回來了……不用怎么刻意招呼,各相關部門已經(jīng)進入了滿負荷運轉(zhuǎn)的臨戰(zhàn)狀態(tài)。陛下之前臨幸過的宮女全部鎖回延春閣去,別沒事出來逛御花園什么的;東華門上值的侍衛(wèi)從今天起按時到崗,皇后每天要從這里出宮去練兵的,放松了兩個月你們也該收收骨頭了;少府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皇后的儀駕朝服之前你們說時間緊,現(xiàn)在小半年了總該折騰出來了吧!正旦大朝這些東西都要亮相的!這些事說起來千頭萬緒,做起來時間卻緊得很——五天后就是正旦大朝。這一天凌玉城一大早就爬了起來,在寢殿邊上的演武廳里無所事事地一遍一遍練功,掐著點兒去后殿沐浴更衣完畢,等元紹祭天、謁奉先殿完了回來,叫了他一起乘御輦到前朝,升座受文武群臣和各國使節(jié)朝賀。正旦大朝是北涼最隆重的節(jié)日之一,整個皇宮規(guī)模最宏大的紫宸殿,也只有包括正旦在內(nèi)的寥寥幾天才開。等兩人在寶座上并肩坐定,禮官唱和中,皇太子元欽引領文武群臣和各國使節(jié)排班疾趨上殿,剛剛抬頭,就聽見背后“咝”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寶座上的目光冷電一般掃了過來,太子縮了縮脖子,強忍著不回頭瞪一眼康王:父皇,剛剛那個亂吸氣的人真的不是我,您不用這樣瞪我的……老四你敢不敢更有出息一點!話雖如此,他自己其實也驚了一下。之前凌玉城沒少和元紹一起視朝,然而從來都是一身無紋無飾的黑色戎裝,用康王背后吐槽的話說:不注意真不容易看見。然而今天一抬頭,寶座上高高坐著的人金冠束發(fā),一襲烈烈如火的正紅袍服,上面純黑大氅明明壓住了顏色,卻益發(fā)顯得整個人凜如冰霜、烈如熾焰,一眼望去,恍惚間竟似展翅欲飛的浴火鳳凰。朝堂之上,鴉雀無聲。康王心聲:這身衣服我之前也看見過的,但是真沒想到穿出來是這個效果……少府令心聲:不用扣工資了,謝天謝地。堂堂皇后,平時一身常服也就罷了,正旦大朝總得穿大禮服出來才象樣。之前歸國的時候時間緊也就算了,回了北涼,元紹就把給皇后做朝服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了少府——他很聰明地沒有先讓禮部議定朝服式樣。事情落到禮部那些人手里,他的皇后明年這時候能不能穿上朝服還不一定。平時凌玉城愛穿那身黑漆漆的軍裝就由他去了,大朝會上的正裝朝服一定得讓少府給他做——何況凌玉城手頭的確也不寬裕,真沒銀子砸在上面。話又說回來,皇后的衣物配飾、器用車駕,難道不是他這個皇帝應該負責的么?這樣想著,元紹把任務丟下去的時候,根本沒想到少府令奉到旨意的時候差點哭出來。照抄元后的朝服式樣看來是不能了,這位新皇后是男子,最好不要觸這個霉頭;把朝服往戎裝里做,想象帝后二人站在一起的樣子,那個效果……太過剛硬,簡直格格不入;要柔和一點,做成寬袍大袖的式樣,皇后是大虞來的,還是不要挑動這根敏感神經(jīng)了。這個這個……現(xiàn)在上書告病不知道是不是來得及?幸好少府令算是清河公主門下,康王幼時在清河公主生母云貴妃宮中長大,兄妹之間一直算得親近。這一天正好康王晃到少府來玩,看見少府令愁眉苦臉、頭皮都抓破了的樣子,一問原因,大笑:“這還不簡單?”抓起筆隨手畫了幾個樣子:“做出來看看,不行再改?!?/br>不得不說,這位好醇酒、好美人、好風花雪月的皇子,在穿著打扮上面很是有一手。三張圖樣送上去,宮中居然沒有全盤打回,只挑了幅稍稍修改一下就敲定了皇后朝服的樣式。少府令剛剛松了口氣,康王不知從哪里得了消息,又晃過來指手畫腳:料子一定要好,配飾一定要少,衣服上最好沒有任何花紋更加不要繡花,嗯,大氅倒是可以鑲一圈毛邊,別的千萬不要多余折騰……康王殿下,你稍微悠著點那是你爹的皇后不是你府里的美人……不管怎樣,康王撈過界的舉動取得了意料之外的精彩效果。除了事后他在清河公主面前炫耀的時候太過得意忘形,被meimei逼著三天內(nèi)設計了十套八套衣裳首飾,累了個賊死之外,當天的正旦大朝之后,即使最講究禮制的虞夏使節(jié)也沒有對皇后的禮服發(fā)表什么□□。至于蘇臺和西珉兩國派來賀正旦的使節(jié),據(jù)說事后悄悄打聽少府的裁縫有沒有對外接活……不過康王還沒空當天就跑到妹子面前得意洋洋。正旦大朝,祭天、祭祖、升座受朝、賜宴,一大套禮儀下來,最后一班人離開宮禁已經(jīng)是日影西斜,走到一半,皇宮東華門轟然而開,一行黑衣騎兵擁著一人如風卷過,有明白人看著隊伍前頭飄飛的黑旗不免發(fā)愣——這個時候了,皇后還要出行?今天正月初一哎……這一天晚上玄甲衛(wèi)府第燈火通明,凌玉城高坐首位,目光從下屬們身上一個個掠過。半年下來,賀留比以前更黑了些;天天忙著練兵的羅殺昨晚剛到,今天在紫宸殿上排班磕過頭,明天一早又得趕回去,一路風霜在他古銅色的臉膛上刮出了細細的口子;夏白大約是cao心太過,眼下的青影怎么都褪不去;金波倒是越發(fā)白胖了,大約這些天忙著談生意,一天至少要吃六七頓,生生把人撐圓了一圈;在青州坐鎮(zhèn)的奚軍沒能過來,可是想也想得出,那張娃娃臉上再也不會常常掛著輕松促狹的微笑……羅殺原本在大虞定下了親事,講定了去年八月份的吉日抬媳婦過門,上次元旦開宴的時候他曾經(jīng)開玩笑地說過,明年大年初一的年夜飯就不能來了,要在家陪老婆,當時被大家好一頓暴揍;夏白的女兒還沒滿周歲,知道他要來北涼,老婆討了一紙休書,抱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