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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全道門都欠我一個人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7

分卷閱讀227

    強大到能彌補他靈力的流失,并能促使桑落久流血的傷口愈合。

然而,被羅浮春寄予了厚望的封如故站在原地,沒有動。

羅浮春已經(jīng)在央求了:“師父!落久等不得了!”

封如故神情晦暗,抬手摁住荊三釵的肩膀,朝桑落久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三釵?!?/br>
已袖起手來的荊三釵不解地歪一歪頭:“嗯?”

不知為何,封如故的嗓音有些艱澀:“你去,去?!?/br>
羅浮春替桑落久解扣子的手乍然停住,魔怔了似的抬起眼來,注視著床欄上的一處烏黑的木疤。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準(zhǔn)確而迅速地領(lǐng)會到封如故的意圖。

荊三釵還沒明白過來:“去什么?”

封如故又看一眼桑落久:“你去?!?/br>
荊三釵總算明白過來,詫異道:“為何?”

封如故深深望他一眼。

多年朋友,過命的交情,荊三釵即使仍是不解,卻也不再多問。

他放下了手來:“……是。我知道了?!?/br>
誰想,荊三釵剛向桑落久邁出一步,便被陡然起身的羅浮春攔住了。

羅浮春不看荊三釵,只死死盯著封如故的側(cè)影:“……師父?!?/br>
封如故不應(yīng),也不動,眼睛還望著荊三釵方才站立的方向,染著桑落久血的手指蜷縮了一些,像是要抓住什么根本抓不住的東西。

羅浮春表情像是夢游了,無悲無喜地低喃著:“……師父啊。”

“三釵,你救落久。”封如故轉(zhuǎn)身,“我有事,出去一趟?!?/br>
荊三釵見到師徒二人劍拔弩張的樣子,甚是頭痛,一手搭上了羅浮春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旋即擠開了他,在桑落久身邊坐下,摸上了他的脈。

羅浮春高大的身形在燈影下打了個晃。

或許是燈光,或許是胸腔里那顆漸漸冷卻的心,讓他看起來迅速瘦削了下去。

“師父。”羅浮春嘶聲說,“我們……我和落久,是不是不配被你愛???”

封如故停下腳來,眼望著桌上的一盞長明燈。

燈亮過頭了,灼得他眼睛刺痛。

“你是天縱奇才,是天之驕子。你十八歲時候做成的事情,我和落久或許八十歲也做不成……”羅浮春臉色蒼白,“落久常說,師父這樣的人,總會有一些異于常人之處。我還不很相信?,F(xiàn)在我信了,你的異于常人,是你只愛你自己。我與落久,誰也配不上你的愛?!?/br>
封如故沒有申辯。

羅浮春慘笑一聲:“師父,你既不愛任何人,為何要收徒呢?”

他用他從未有過的刻毒腔調(diào),說:“……你就該孤身一輩子啊。”

荊三釵沒有那個閑心勸架,只頭疼為何在這刁鉆的時候,常師兄不在身側(cè):“浮春,莫要這樣說你師父。”

羅浮春置若罔聞,死死盯著封如故,等他辯解,等他回頭,哪怕是罵自己一句。

但封如故只是在稍稍駐足后,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羅浮春吸了吸鼻子,快速擦掉眼淚,回身在桑落久身邊蹲下,握緊了他從床邊垂下的手。

熊熊心火燃盡了之后,只剩下縷縷青煙。

他木然地望著桑落久□□涸的鮮血染成赭色的側(cè)臉,木然地為師弟許著心愿。

至于離開的那個人如何,他管不著了。

封如故在院子里佇立片刻。

他的骨頭從今天入睡前就很疼,所以應(yīng)該是要下雨了。

這些年來,只要風(fēng)變潮了,他就骨頭疼,比專門卜課晴雨的道士算得都準(zhǔn)。

……他才二十八歲,就有了風(fēng)濕癥。

封如故緩慢活動著肩膀,眼望著天際被烏云模糊了的高月,表情看不出是沉重還是輕松,只能看得出,他五官很是明艷,不遜于漆云下的冷月。

漸漸的,這明艷上覆蓋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獰厲。

毫無預(yù)兆地,他驟然騰身而起,雙足踏風(fēng),幾步行至五十尺開外,抬手從高樹之上揪下一個人來!

那人甚至沒有來得及反抗,腦袋便被封如故一把捏住。

封如故甚至在他抬眼的間隙沖他笑了一下。

下一刻,咔嚓一聲,封如故徑直扭斷了他的頸骨!

百尺開外,另一道青色的人影見狀,唬得肝膽俱裂。

他未曾想到,封如故剛才在院中的放松,竟是在做殺人的預(yù)演了!

他知道,自己若不逃,下一個被一把扭斷脖子的,便是他自己!

孰料,他剛奔出兩步,便覺腦后一涼。

封如故手持“明日”,用劍鞘頂上了他的腦袋。

然而,僅僅是劍鞘而已,就逼得那人軟了膝蓋,噗通一聲跌坐在地。

封如故連看他也懶得看上一眼,只低頭看了一眼被桑落久鮮血染污的手掌。

封如故問來人:“剛才,你看見了嗎?”

那人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

封如故:“你可以說話的。”

那人含糊地:“嗯?!?/br>
封如故:“看清了嗎?”

那人:“……嗯?!?/br>
“他是你的同伴。”封如故問,“你也想死嗎?”

那人不說話了。

封如故:“你們是什么人?”

那人不語。

封如故:“誰派你們來殺我徒兒?”

那人仍是不語。

封如故把劍鞘從他的后腦移動到他的后心,發(fā)力懟了懟,像是一個曖昧的調(diào)戲動作。

來人身上卻漸漸滲出大片冷汗來。

他們一前一后,立于潮氣涌動的河邊。

四周全然無人,寂靜如死。

空氣里浮著一股淡淡的雨味兒。

天際滾過的雷聲,悶得像是碾著人的心過去了似的。

封如故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知道我為什么知道你們會跟過來嗎?”

“我得謝謝落久。落久知道,你們在他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待他,既要劫財,還要害命。如今財沒劫成,必然要親眼確定他死了,才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