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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心思叵測,兩人又有一段情,已經(jīng)上過一次當(dāng),萬一下次投胎,再落入陷阱,豈不得不償失?況且,好不容易找到的薛琰,怎么舍得讓他再次陷入窘境?白盼臉色變了又變,像染了調(diào)料的布,五顏六色。薛琰勾起嘴角,他終于明白了,白盼這是喜歡他呢,喜歡他,又總憋著不肯說,總偷偷做些幼稚的事想要拴住他:“既然這樣,那我就直接投胎好了?!?/br>“那也不行……”白盼抿著唇,手指縮緊,握成了拳頭。老者見他遲疑,乘機(jī)說道:“輔佐官原是你部下,這職位是定死了的,那怨氣在上面胡作非為多年,若真能將他捉回來,說不定能擺脫了惡鬼的身份,一躍直上,掌管地府潮汐生死?!?/br>“再者——”老者撫了撫胡子:“那怨氣將輔佐官心臟生生挖去,使得五感全失,你真的咽得下這口氣?又忍心他一直這副不溫不火的模樣?”白盼咬著牙,剛見薛琰時,他便對感情和情緒接受得十分遲緩,直到今日,他見蘇薄回來,才有了明顯的情緒波動。“投胎轉(zhuǎn)世一遭,就能重新奪回心臟嗎?”“不是奪回。”老者道:“你重新塑造了rou身,自然是新的心臟了。”薛琰持著白盼的手,顛了顛,寬慰道:“你若覺得不放心,上來找我就是了,待在我身邊保護(hù)我,這樣總行了吧?”白盼緊鎖的眉頭,終于松懈下來。“到時候,你又不認(rèn)得我了?!?/br>……小鹽巴眼皮很沉,仿佛做了一個極為久遠(yuǎn)的夢。他睜開眼睛,蘇薄依然站在床頭,神情和他進(jìn)入夢鄉(xiāng)時,一模一樣。四周陰氣大盛,小鹽巴想起了從前,意味著自己已經(jīng)從凡身脫離,變成了惡鬼的狀態(tài)。肚子突出的那一塊和身體分離了開來,變成安靜卷縮成一團(tuán)的嬰兒。這是他的寶寶呢。小鹽巴有些害臊,從前總跟白盼一道,也沒做到最后一步,在沒想起過去,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竟幫他生了個寶寶。小鹽巴想去抱寶寶,一只手將他攔截了。“我等了幾百年的心臟?!碧K薄嘆息,容明的身體破敗得厲害,用別人的心臟總會生出排斥反應(yīng),只有薛琰,薛琰的心臟——可惜找到薛琰時,身邊已經(jīng)有了白盼,他對白盼有幾分忌憚,上次將他關(guān)入幻境,自己得不償失,休息了百年有余才得以恢復(fù),便只能靜待時機(jī),好在功夫不負(fù)有心人,白盼私自修改生死簿,讓酆都大帝帶了回去。白盼不在身邊,薛琰尚未恢復(fù)記憶,那是待宰的羔羊。蘇薄笑道:“既然你想起來了,應(yīng)該知道我們前世有情,更有幾番淵源,這個孩子我先收下了?!?/br>他把小鹽巴的孩子抱在懷里,隨即變了臉色,眼神閃過一抹不確定。“這是——鬼嬰——?”再仔細(xì)看去,小鹽巴在短暫的時間內(nèi)抽長了個兒,五官有細(xì)小的變化,變得更加成熟,這分明不是剛成年的小孩的模樣,而是幾百年前,被自己挖了心的那個人。“薛琰?”第181章結(jié)局小鹽巴道:“你逃不掉了?!?/br>蘇薄到底是驕傲的,對自己的布局尤為自信,發(fā)現(xiàn)周圍不對勁時已經(jīng)晚了,外面的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jìn)來,可離小鹽巴暈厥過去已經(jīng)將近八個小時,怎么可能還會有這么充足的陽光。怕是這間屋子和外界已經(jīng)隔離開來,他被用了障眼法,卻沉浸在即將得到新生心臟的喜悅而沒有發(fā)現(xiàn),這是他出生在這個世上起,最大的失誤。“你們故意設(shè)計捉我?”蘇薄瞇了瞇眼,周身的陰氣仿佛一只會收縮的容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膨脹開,他企圖試探外面的結(jié)界,幾次撞擊結(jié)界,都被彈了回來。“冉兒!”他低低叫道。李冉兒,那個將他帶入局中,冒充方琳茹上雪山跟了一路的女人。小鹽巴的頭微微暈沉,大片大片的記憶塞入自己的大腦,使得另一部分記憶需要努力回想才能慢慢得到反應(yīng)。沒有人回應(yīng),蘇薄心下一沉,高聲喝道:“冉兒!”“你問的是她?”耳邊傳來溫潤清冷的詢問。小鹽巴的眼睛亮了亮,聲音太熟悉了,熟悉到只要剛一入耳,便能一下聽得出來人是誰。白盼,白盼回來了!一張染了血的皮從高空落了下來,跌在地上迅速蠕動兩下,便沒了聲音。蘇薄蹙眉。這李冉兒原是剛滿十八歲的女高中生,性子野,為人嬌蠻,囂張跋扈,和另外幾個女混混拉幫結(jié)派欺凌同班的一個女生,女生自殺后,她沒有害怕,更沒有反思,像沒事人似的上下學(xué),后來這事被死者的母親發(fā)現(xiàn),恨極了她。這種怨恨在心底滋長,只要一天不消,便一根刺,一包毒藥,李冉兒被自殺女孩瘋魔了的母親剝了皮去了骨,裝進(jìn)沙發(fā)里,蘇薄剛遇見她的時候,正是她剛死變成惡鬼,即將落入地獄之時。她哀求蘇薄,說自己不想墜入地獄,承受永無止境的輪回之苦。蘇薄正好缺個幫手,便救了她。蘇薄本就不是正常生死輪回誕生的產(chǎn)物,他若要與地府奪人,也是私底下,偷偷進(jìn)行,不能大張旗鼓,他把李冉兒的怨魂綁在她的皮囊之中,融合在一處,同生同死,這也是為何李冉兒能肆無忌憚地裝成別人的樣子,白盼卻發(fā)現(xiàn)不了的原因。——久而久之,她失去了輪回轉(zhuǎn)世的權(quán)利,變成了完整的、徹徹底底的一張皮。然而李冉兒自己卻不知道,她甚至為自己的強(qiáng)大感到竊喜。“主人……主人……”李冉兒疼痛難忍,低吟著,蠕動著。白盼撕開結(jié)界,晴朗的天空衍生出一道黑色裂縫,外面圍著百余鬼差。蘇薄一用力,試圖將陰氣擴(kuò)散出去,撐開著外面的結(jié)界,可結(jié)界外畢竟有數(shù)百名的陰兵鎮(zhèn)壓,憑他一己之力根本無法逃脫。他嗤笑一聲,冷道:“你不是擅改生死簿,被酆都大帝捉回去了么?!?/br>“自然是騙你的?!卑着紊碇倥郏且鄣男杉t,皮膚比清玉雪山時還要慘白一些。“連自己愛的人都要騙?半點(diǎn)不說?”蘇薄咬著牙,渾身發(fā)顫,他看見了榮明,也對,榮明由李冉兒看管,李冉兒被捉著了,榮明自然而然落到了他們的手上。榮明是幾百年前就該死的人,又不是什么惡鬼,那點(diǎn)殘魂早不足以支撐到現(xiàn)在了,只好食了許多其他惡鬼,變成了極其怪異的模樣,彌留在凡間喘息著。蘇薄卻是寧愿他這樣呆在自己身邊,也不要他投胎轉(zhuǎn)世。白盼嘆氣:“要是說了,又怎么能逃得了你的眼睛呢。”他連潘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