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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早,我這輩子沒有依靠,就只有一個兒子,叫許山。” “許山?” “對。他從前年起就開始在許府當差,是個小總管?!崩蠇灥?。 “小總管?”白露算了算,質(zhì)疑道,“不對啊。做大戶人家的小總管,每個月所得的銀錢不會少的?!?/br> 既然兒子掙得多,孝道為先,當娘的日子定然也不會多差??蔀楹芜@老嫗打扮得破破爛爛的,甚至連雙像樣的鞋子也穿不起? 老嫗說著說著,眼淚又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了。她道:“是啊。山兒伶俐,又孝順。當上小總管的時候,每個月隔三差五的就會把掙來的錢給我?!?/br> “那為何……” “因為,因為他失蹤好幾個月了。”最后一個字剛剛吐出來,一顆淚珠從眼中滾下。 “平白無故失蹤?”白露驚訝道,“一個好好的活人如何會突然失蹤?會不會是遇上了什么精怪被拖走了?” “怎么會……他做許府的小總管,吃住都在許府。許府家大業(yè)大,雇了那么多護宅修士,怎么可能有精怪能那么容易就潛進去?” 說的也是。但若是這樣,就更奇怪了。許府既然那么安全,不大可能出事。許老爺許夫人又仁善,斷不會去害命。 所以,這個老嫗來找白露,是希望白露找回許山? 白露眉頭緊鎖,眨了眨眼道:“你最后一次見他,是什么時候?他什么狀態(tài)?” 老嫗兩眼都是血絲,回憶道:“庚子年五月廿八。他回家看我,扛了一袋米,還把自己一個月得的銀錢給我了,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呼吸聲有點重,大約莫子是傷風了?!?/br> “樣貌也和平常沒差別嗎?” 老嫗搖搖頭,“他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黃昏了,第二日天剛亮就趕回了許府。家里的蠟燭剛好用完了,我看不清?!?/br> 白露眉頭皺得更深了。緊接著又問:“那他失蹤以后,你就沒去許府找過他嗎?” “當然是找過的,我去了兩次,”老嫗道,“頭一回我還碰上了許府的少爺。少爺說很多天都沒見過他了,告訴我會派人把他找回來?!?/br> “第二回 去的時候,是十天后了,我碰上了許府的賬房先生。先生說,許府不僅許山失蹤,還有好幾個下人也都不見了,一個都找不回來。” “許府失蹤過很多人?!”白露猛然一驚。 算起時日,庚子年五月廿八,那之后一個月左右,就出了干尸人的事情。這兩樁怪事的時間聯(lián)系這么密切,為什么許清明沒有與她或者唐谷雨提過…… 白露臉色難看,心中產(chǎn)生了一個十分糟糕的推斷,問道:“老人家,你在姑蘇城中生活了這么久,可知道第一批干尸人是在哪里出現(xiàn)的么?” “聽是聽說過,不過也不知是真的假的,”她回憶道,“大約是楓晚橋畔幾戶普通人家罷。” 寒山街頭,楓晚橋畔,是許府所在的位置。 白露僵在原地,心中的糟糕推斷和事實又多了一吻合之處。 不會罷…… 第67章 小寒·二 白露回過神道:“我了解了。你的兒子,我會盡量幫你找回來。” 老嫗的眼中溢出些生機,兩膝一曲,又要跪下了。對白露道:“謝謝謝謝,謝謝……” 送走了老嫗,白露站在原地,右眼皮跳了一下。 根據(jù)老嫗所說,許山最后一個出沒的地方,應該是許府。 她揉了揉自己脹痛的腦袋。讓她頭疼的,倒不是許山和許府其他下人的蹤跡。而是這些人失蹤得太蹊蹺,事發(fā)的時間點與干尸人的事未免太緊湊了。所以她懷疑,許府有問題。 而趕尸人,很有可能是許府中的某個人。 是以,她必須去許府一趟。 清晨的楓晚橋畔格外熱鬧,水波蕩漾倒映著兩岸往來生靈,白墻黛瓦的高墻大戶在這個位置顯得格外突兀。 先前每次造訪,都是光明正大地來,不想如今竟也要暗訪一回。 白露掩在一窄巷陰影處,從這個位置看過去,剛好可以看清許府狀貌。 許府朱門繡戶,大門口站了一列修士。大約是因為近來事多,是以護宅的修士又增加了一批。就連墻頂上也多了許多個修士,蟄伏著一動不動,宛如碩大的壁虎趴在墻上。他們目光變幻,警惕毒辣,仿佛白露只要多挪一步,行蹤就會立即被發(fā)現(xiàn)。 此處戒備如此森嚴,論常理,定然是一只精怪也放不進去。 但幸好,按照她如今的修為來說,姑蘇明面上這些人里,應當沒人頂?shù)眠^她。 白露想了想,一旋身,頓時化為一只小貓。 她仰起一個貓頭,頓時天寬地闊。舒展了一下筋骨,撒開四腳,一路蹬蹬蹬跑到許府一堵高墻邊。 白露亮出利爪,伸直前腿,彎曲后腿,努力一蹦,借著嬌小的身段從圍墻鏤空處艱難地擠進去。 剛整個擠進去,突然一只大手由上而下揪住了她的后頸皮。 一張陌生修士的面容呈在面前。 白露四足掙扎,裝出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 “喵嗚”一聲還沒叫出口,身子一輕,已滾在墻外的青石地上。 她眼巴巴地看著修士擦擦手轉(zhuǎn)身離去,內(nèi)心驚道:居然連一只貓也躥不進去? 沒法直接進去,只能再想別的辦法。 白露退回陰影處,毛茸茸的掌心里聚起靈力。一瞬間,許府周圍四面八方的巷子里沖出一批高猛活尸,作勢要沖進許府大門。 只見門口五個修士眉頭一跳,顯然沒想到在白天的鬧市中,會平白冒出這么多活尸來。立即警覺拔劍,殺進活尸堆里。 趁著這一剎那的缺漏,白露嗖地一下閃進許府。 貓和人的最大差別,就是貓身材嬌小,不易引人注目。大院之中有許多枯木,她熟門熟路地繞過幾扇屏風,敏捷避過所有來人,一路行到奴仆所住的偏房間門口。 確認了里面沒有人后,白露方小心翼翼地從窗子里溜進去。 她覺得,既然在許府中失蹤的都是下人,那么第一步,自然是從他們?nèi)粘F鹁映鰶]的地方找端倪。 房間并不寬敞,但十分整潔,四面白墻,地上鋪著方方正正的磚石。她瞪著對圓眼到處走動,開始一處一處細細觀察。 從房梁上到磚石地,小爪一寸一寸摸過最后一塊白墻,沒有任何線索,亦沒有任何機關。 白露輕手輕腳地從這間屋子里溜出去,準備繞到另一間下人所居的偏房繼續(xù)查探。 從檐廊望出去可見日頭大盛,估摸著這會兒已是未時。白露掐著手指算了算,照她這個速度,比對許府下人臥房的數(shù)量,一直到明天早上都未必探的完。 但是沒辦法,為了找到許山及其他莫名失蹤的人,也為了印證自己內(nèi)心那個糟糕的推斷,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