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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自主地退回了弱勢。他隨便從衣柜里拉了一件酒紅色的帶絨衛(wèi)衣,指著浴室的方向,“你把衣服換下來,現(xiàn)在就走吧?!?/br>徐子瑜撇了撇嘴,有點不情愿地接過衣服,又撿起地上的短裙,然后去浴室里把衣服都換上,穿好了襪子和鞋然后跟著尹煦到門后,然后就看見了站在外面看見自己以后臉色瞬間煞白的魏思遠。尹煦的目光碰到魏思遠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可能停止了一下,然后心跳就亂得完全失去控制了。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那么害怕過看見魏思遠,哪怕是在他往徐子瑜唇上親吻的時候都沒有那么心虛過,覺得自己張惶無措,百口莫辯。他后來常常會想起魏思遠那天站在他家門外從錯愕到難以置信的那個轉(zhuǎn)變的瞬間,想起最后他的眼睛完全黯淡下來死水一樣斂去所有光,如果有一個詞語可以用來形容那種眼神,那應(yīng)該就是“絕望”。他整個下午都在反復(fù)地打給魏思遠,可是魏思遠的手機一直都在關(guān)機,他不想再這樣束手無策地等下去了。他比所有人都懂得魏思遠的溫柔心軟,一秒鐘都無法再忍受被魏思遠抗拒觸碰的委屈,而且本能地不相信魏思遠會真的對他狠心,所以抓了鑰匙和錢包就出門去學(xué)校找魏思遠。魏思遠從尹煦家里離開以后就直接回了學(xué)校,若無其事地回到教室上了一節(jié)選修課,只是老師在講臺上的每一句話都好像被消音了,他什么也聽不見,只是握著筆對著干凈的筆記本發(fā)了很久的呆。他覺得心里空了一塊,空到仿佛冷風(fēng)從胸腔掠過的時候會傳出空洞的回響,冷得他四肢都快要麻痹僵硬得動不了了。下午的那一節(jié)大課,魏思遠挑了一個無比偏僻的位置,鄭珩來到階梯教室的時候張望了半天才找到他的身影,坐在他旁邊的時候氣還沒順過來就著急地壓著聲音問,“我、我聽說……尹煦昨天喝醉了,是一個女的來接他回家的,不是、不是真的吧?”魏思遠頓了兩秒,好像反射弧被延長了一樣,然后淡淡地回了三個字,“是真的。”鄭珩震驚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很擔憂地打量了魏思遠一會兒,勸他說,“那你不要太難過啊,不要想不開?!?/br>魏思遠完全沒有半點異樣的情緒,表情平淡地說,“不會,沒關(guān)系的,我已經(jīng)不喜歡尹煦了?!?/br>鄭珩覺得腦袋里面響起了什么崩塌的聲音,心里說了一句“這難道不就是一種想不開”,然后小心翼翼地不敢確定似的問魏思遠,“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了?”“沒有,本來就沒有什么對不對得起的,他從來就沒有欠我什么,是我自己以前老是纏著他而已,現(xiàn)在我對他的喜歡消磨殆盡了就離開他,就是這么簡單。”就是這么簡單,沒有什么為什么,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了,再也不會隨傳隨到,再也不會關(guān)懷備至,這個人的喜怒哀樂從此以后與他無關(guān),如此而已。鄭珩看著魏思遠淡定自若的樣子,還是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還想開口問什么的時候,魏思遠很平靜地看了他一眼,“上課吧?!彼筒桓以俣嗾f一句了。最后一節(jié)課下課的時候,兩個人隨著其他人走向教室門口,前面陸續(xù)有人回頭好奇地看著魏思遠,魏思遠感覺到了別人的目光,茫然地抬起頭往前看,視線對上了站在外面等他的尹煦,然后他好像沒看到一樣突然轉(zhuǎn)了個方向,開始往另一個門走。可是他還是在教室門口被尹煦堵住了,“思遠,我是來找你的。”說著還面無表情地瞪了傻站在旁邊想看熱鬧的鄭珩一眼,讓他這些閑雜人等趕緊退散。魏思遠把臉扭開了,好像完全不想看見尹煦,可是沒有魏思遠的注視,對尹煦來說已經(jīng)是一種煎熬。他微微伸出手去,又局促地低聲喊了他一聲,“思遠?!?/br>魏思遠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謹慎戒備地盯著尹煦試圖觸碰自己的手,看見他慢慢地把手收回去了。“思遠,我買了很多你喜歡吃的東西,我們一起去吃飯吧?!?/br>魏思遠考慮也不考慮,就冷淡地回道,“我沒空?!?/br>尹煦覺得自己心里被刺了一下,又疼又麻,可還是鍥而不舍,“你總要吃飯吧。”魏思遠頓了頓,想起自己確實也還有東西沒還給他,就答應(yīng)了,“那走吧,去飯?zhí)??!?/br>兩個人在飯?zhí)谜伊藗€人少的位置,尹煦把手上五六個打包盒逐個打開放在桌面上,都是平時魏思遠和他吃飯的時候按照他口味來買的菜。他連魏思遠喜歡吃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覺得他們平時吃的就是魏思遠喜歡的,打包盒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紙盒,里面裝著一小塊魏思遠看了一眼就覺得齁的栗子蛋糕。魏思遠的唇角勾起了一個很微妙的弧度,笑意稀薄又冷淡,比起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更多的是感到諷刺。他就知道會是這樣,對這個人抱任何期望都是沒有意義的。一個嗜甜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明白黑咖啡在舌尖上回甘的滋味,他和尹煦本來就不適合,都是他勉強了對方這么多年才會落得現(xiàn)在這樣難堪的收場。尹煦習(xí)慣成自然地把菜式里面他不吃的部分挑出來夾給魏思遠,魏思遠盯著他的筷子,然后把菜從自己碗里夾出來,“不想吃就丟了,不要給我?!?/br>尹煦停住了筷子,有點錯愕地看著魏思遠,等心里那陣持續(xù)的惶恐和難受過去了之后,才小聲對魏思遠道,“思遠,今天的事情是誤會,我全部都可以解釋的。”魏思遠沒聽見似的垂著眼睛大口地扒飯,迅速地吃完碗里的米飯以后喝了點水,然后面不改色地轉(zhuǎn)身在書包里掏了一陣,把尹煦家里的鑰匙和門禁卡放在桌面上,推到他的面前,示意要還給他。“你給那個女孩子吧,不要浪費錢配新的了,反正以后我也用不上?!?/br>尹煦的情緒一下就焦灼起來,緊緊地盯著魏思遠,可是魏思遠不為所動地看著他,沒有一點點想要動搖的意思,“思遠,你到底在說什么啊,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沒有,你為什么不相信我?”“不給她,那就給以后的人吧,喜歡你的人很多,總會有人用得上的。”魏思遠說完,背起書包站起來,“我吃飽了,謝謝你的招待,我有事先走了。”魏思遠大步地從飯?zhí)米叱鋈?,路面上的春寒料峭的濕漉漉的風(fēng)灌進了他的衣服里,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他裹緊了衣服往車站的方向走去。夜幕安靜地覆蓋著大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