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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 才往回走。 回到酒店的時候,裴知謹還沒回來。 曲惜珊站在窗邊,將手機鏡頭放大了五十倍,試圖在郵輪附近找到裴知謹?shù)纳碛啊?/br> 江城海事局這幾天不僅加大對外籍船舶的PSC登船檢查力度,還要調(diào)查“薔薇”號的諾如病毒疫情|事件。 從酒店的窗戶看出去,整個津口港口人員匆忙,戴著安全帽,穿著工作服,根本分辨不出來誰是誰。 曲惜珊怏怏將手機扔在一邊,打開電視。 江城電視臺正巧在播昨天的新聞發(fā)布會。 當(dāng)時她正坐在會議室外面,自然沒有看到里面的場景。 而此刻通過電視屏幕,她的心忽地就揪搐了起來。 裴知謹坐在桌后,面容嚴肅,謹然誠懇地跟公眾道著歉,并且表示會對此次諾如病毒疫情負責(zé)。 男人看著鏡頭,雙手自然地搭在桌上,雖然面上沒有表情,但眼眸深邃疲憊,曲惜珊根本不用想都知道他身上背負的壓力有多么的巨大。 下個月就是首制船“江南”號的首航,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事,裴知謹如果不取得民眾的諒解,這件事一旦發(fā)酵起來,便是拿整個世洋之心的前途來賭。 這時,門鈴——“叮咚”。 曲惜珊心底一顫,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就去開門。 然而開門的瞬間,看到服務(wù)員的時候,失落感襲來,整個人懵在了那,“……?” 服務(wù)員將洗好的衣服遞過來,“太太,衣服洗好了,按照您先生的要求,先柔洗了一遍,再清水洗一遍,自然晾干又熨了兩遍?!?/br> 曲惜珊愣了愣,接過衣服。 太太? 不是,喊誰太太呢? 走錯門了? 但看手里衣服,確實是自己的科考隊隊服。 服務(wù)員走遠,她才恍悟。 啊,是裴太太。 第55章 我想讓他死得更透一些!…… 關(guān)上門, 曲惜珊有些失落地靠在門上,發(fā)了一會兒呆。 整個房間,除了電視機里公式化的聲音, 就剩下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了。 裴太太。 獨守空房的裴太太。 朝著窗外看去,夜幕早已降臨,將整個津口海港都籠罩在一片巨大的陰影里。 海面上的信號燈倏忽閃爍著, 恍得讓人頭疼。 燒水壺“嗚”地一聲將曲惜珊的思緒給扯了回來。 她將熱水灌入悶燒杯里,又加了一些紅棗和薏仁,合上蓋子放置在一邊。 時間一點點地消逝, 等到了晚上九點,裴知謹還沒有回來。 曲惜珊洗完澡, 便拿了個枕頭抱著, 坐在沙發(fā)上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電視。 電視里放著最新播出的電視劇——。 很熟悉, 卻記不得在哪聽到過這部劇。 待看到女主那張骨感的臉和纖細的身材時,曲惜珊忽然就想起兩個月前, 游艇展會上 那位凹造型的女明星。 沒想到真人看著不算特別驚艷,還挺上相的。 看著電視,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肚子都餓了,等到燒烤攤的小商販都回家了, 等到夜空里的星星都困倦了,古裝電視劇又無比催眠,曲惜珊在沙發(fā)上打起了瞌睡。 她深蜷在沙發(fā)里, 懷里緊緊抱著枕頭,耳朵里還是電視劇里古言難拗的說話聲和廣告穿插的歡愉節(jié)奏。 忽然間,身上多了一些重量。 她皺了皺眉,意識淺薄在表層, 隨著均勻的呼吸闊及到整個大腦,她伸手一觸,一條毯子…… 曲惜珊猛然間就驚醒了,待看到裴知謹正伏身在側(cè),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她揉了揉眼,有些懵神道:“啊,你回來了?” 她聲音很低,表情也很困倦,雖然眼中都是欣喜,但是下垂的嘴角還是能看出一絲埋怨的味道。 裴知謹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把她的頭抵在下頜,低聲道:“抱歉?!?/br> 曲惜珊笑了笑,抬手擁住他,順勢掐了掐他的下肋,“你道歉道上癮了?” 話語一落,男人明顯有些怔。 曲惜珊自然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她心虛地抬起頭凝視他,把換題轉(zhuǎn)開。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裴知謹將她從沙發(fā)上抱起來,然后坐在一側(cè),讓她橫躺在自己懷里。 “你說的那個科考隊隨隊廚師,是不是叫蔣進忠?” 曲惜珊玩著他的襯衣扣,忽地一愣,點點頭,“你怎么知道?” 裴知謹捏了捏眉骨,“他舅舅是我們世洋聘用的米其林三星主廚?!?/br> “……” 哎哎這蔣廚子逢人就扯舅舅嗎? 曲惜珊遲疑了一下,疑惑道:“然后呢?” 裴知謹沉聲道:“這批三文魚是從日本的一個海鮮市場購入的,廚師說他曾經(jīng)在日本比賽的時候,遇到過諾如病毒爆發(fā),范圍比較小,一個海邊餐廳?!?/br> 曲惜珊聽蔣進忠之前說過一次,她點點頭,恍悟道:“所以現(xiàn)在在調(diào)查那個海鮮市場?” 裴知謹不輕不重地捏了捏她的臉頰,“是?!?/br> 調(diào)查海鮮市場,一旦查出是海鮮市場的問題,諾如病毒的源頭直指郵輪餐飲采買部,而世洋之心的頭上,則會扣上監(jiān)管不善的帽子。 畢竟作為一個旅游服務(wù)行業(yè)來說,發(fā)生這種疫情|事件,萬一后續(xù)處理不當(dāng),挑戰(zhàn)服務(wù)基準的底線,整個公司形象就會直接崩塌。 曲惜珊握住他的手,放在嘴邊,有意無意地咬了一口,“那你這些天豈不是天天要從早忙到晚?” 裴知謹皺了皺眉,好像覺得這個問題并不是他想要聽到的。 他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將曲惜珊抱得更緊了一些,垂眸輕浮道:“聽你這話的意思,倒像是盤問丈夫晚歸的嬌太太 ?!?/br> 曲惜珊眨了眨眼,頓怔了一下,莫名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覺縈繞在心底。 似乎是察覺到了二人之間的一絲異樣,她扯了扯裴知謹?shù)念I(lǐng)帶,將他往下一拖,又抬起湊頭湊到他耳邊,說道:“對了,你知道今天送衣服的服務(wù)員喊我什么嗎?” 他眉頭微蹙,“什么?” 曲惜珊一手扯住他的領(lǐng)帶,一手緩緩勾住他的脖子,認真道:“太太?!?/br> 裴知謹哂笑,不緊不慢地點了點頭,好像默認這一切都來得很自然似的。 曲惜珊瞪了他一眼,更用力地扯緊了領(lǐng)帶,讓他彎得更低,她不虞道:“你笑什么???” 服務(wù)員一開口就直接叫她太太,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裴知謹交代的。 他還在這笑。 裝什么大尾巴狼。 記者面前還沒裝夠嗎? 裴知謹斂住笑容,凝視了她一會兒,見她臉上疑惑愈漸加重,挑眉問道:“不喜歡別人叫你太太嗎?” 曲惜珊放開他的領(lǐng)帶,但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