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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習(xí)阿娘的名字!’ ‘好,那便習(xí)阿娘的名字,阿娘姓沈,單名一個菀字?!?/br> ‘哪一個菀呀?’ ‘菀柳的菀,是娘的阿爹給娘取的名字?!?/br> …… ‘我爹娘都是江南人,我娘姓沈單名一個菀字,聽聞是我外祖父給取的名兒?!?/br> 夢中的孟江南本是依在阿娘身側(cè)乖乖巧巧地習(xí)字,忽爾只覺自己頭痛欲裂,心中亦如被巨大的石頭碾壓著一般疼痛不已,使得她不得不扔了手中毛筆用力地死死按住自己兩側(cè)顳颥,緊緊閉起了雙眼。 ‘沒事的小魚,小魚不疼不哭,沒事兒的……’阿娘站在她身側(cè),輕輕柔柔地?fù)嶂哪X袋。 孟江南重新睜開眼時,她已由原本的三四歲小女娃兒變成了而今的模樣,阿娘卻仍是當(dāng)初的模樣。 阿娘看著她,不驚不詫,滿目慈愛。 ‘沒事兒了,小魚如今很好,阿娘很高興,阿娘很好,這就夠了?!?/br> 夢里的孟江南撲在阿娘懷里哭成了淚人。 夢外的她仍在熟睡,睫毛被眼淚打濕,抱著向漠北的那只枕頭用力點頭,“嗯,嗯!” 棘闈里的向漠北早已將寫了大半的卷子收好,熄了燈在窄小的號房里蜷身睡下。 頂上仍舊用的是當(dāng)初在秋闈時孟江南給他準(zhǔn)備的號頂與油布,柳一志幫他撐好的,腳邊亦是柳一志幫他燒好的炭盆,他懷里捂著手爐,身上蓋著輕軟卻暖和的被子,丁點都不覺得冷。 只是他難眠。 孟江南不習(xí)慣他不在身旁,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他手里抓著當(dāng)初乞巧節(jié)孟江南送他的香囊,下巴在被沿上的繡花上反復(fù)輕摩。 今回的被面雖非孟江南親手縫制,但靠近向漠北下巴一側(cè)被沿上的繡花卻是她親自繡的。 她繡了一條小魚,還繡了一只小刺猬,小刺猬背上扎滿了紅紅的果子,正朝水里的小魚跑來。 向漠北輕輕親吻著那條小魚,想著她繡這么只小刺猬時是怎樣小心又調(diào)皮的模樣。 想著想著,他便也睡去。 待得春闈結(jié)束,讓影衛(wèi)去查的事便也能有結(jié)果了。 作者有話要說:要不要2更? 209、209 自打從蘇家回來之后,孟江南便對繪畫繡像提不起太大興致,因她隱隱有種感覺,項云珠托她繪的故事內(nèi)容似是蘇銘夫婦年輕時候的事情。 她心中對蘇銘夫婦有抵制,因而提不起原先畫繡像的勁頭來。 不過她不會掃項云珠的興,只是她發(fā)現(xiàn)自從蘇家回來之后,項云珠便未有像原先那般日日都拉著她到她院子里畫繡像,即便是拉了她去,畫的也是甚么俠女柔情,俠客多情一類的繡像,而非初五那日自市肆回來之后非拉著她的手央她連夜畫出來的那一對才子佳人。 “小滿近日怎的沒有再寫那篇讓你文思泉涌的故事了?”孟江南拿著項璜贈她的湖筆,坐在項云珠身側(cè),細(xì)聲問她道。 項云珠一怔,細(xì)察了一番孟江南的神情后蔫了吧唧地小聲道:“那不是覺著小嫂嫂不喜歡嘛,我不能教小嫂嫂不開心。” 雖然孟江南自蘇家回來并未提過任何一個與蘇家有關(guān)的字,但項云珠能從她那日的反應(yīng)感覺得出來,她不喜蘇家,不喜那位蘇大人與其夫人,那她想寫的以蘇大人與蘇夫人為原型的故事又怎還能拿到小嫂嫂面前來叫她畫插圖? “我沒有不喜歡?!泵辖洗浇菑澲?,“小滿你只管寫便是,只要你用得著我繪繡像,我都會給你繪的。” 君子不奪人所好,她雖非君子,但她也不能奪了小滿的喜好,她看得出小滿是喜愛極了那一個故事,若是因著她而擱筆,那她如同奪人所好有何不同? “小嫂嫂你說的可是真心話?”項云珠可不敢也不舍得讓她做會令她不高興的事情。 “我可是還等著看小滿那么迫不及待想寫的故事呢?!泵辖闲Φ庙杏泄?。 “小嫂嫂你可真是太好了!”項云珠歡喜得忽地就張開雙臂抱住了她,“吶!我已經(jīng)寫了一小半兒了!小嫂嫂要不要看看?” 孟江南有些詫異,“小滿還未寫完呢,我能看么?” “當(dāng)然了!”項云珠迫不及待地將她壓在手邊一摞紙下的一本冊子拿出來,獻(xiàn)寶似的放到孟江南面前,“小嫂嫂你可是我的伙伴兒,是不一樣的!換別人我才不給看呢,就是小哥,我也不給!” 孟江南情不自禁輕輕笑出了聲,極為鄭重地拿過了項云珠的故事本兒。 “小嫂嫂你看過之后要是覺得哪兒不妥當(dāng)?shù)模嬖V我啊,我好把做修改?!表椩浦橐荒樥J(rèn)真道。 “好?!泵辖宵c頭,“只是我能帶回聽雪軒慢慢看么?” “好啊!”項云珠應(yīng)得爽快,忽爾湊近她,托著腮笑瞇瞇地瞅著她,“小哥不在,小嫂嫂是不是覺得夜里寂寞,要用話本子來打發(fā)時間吶?” 孟江南紅著耳根輕輕推了推她,辯解道:“才不是?!?/br> “小嫂嫂你就承認(rèn)了嘛,我都懂的!”項云珠見她耳根通紅,忍不住想要繼續(xù)逗她。 孟江南臊得直抬起手來要捂她的嘴。 只是她的本事如何捂得到項云珠的嘴? 項云珠自椅子上跳開,歪著腦袋挑著眉仍舊笑瞇瞇道:“我定是說對了,小嫂嫂才又羞又急!” 孟江南心知自己這張嘴是道不過項云珠,便不再說話,只也從椅子里站起身,追過來要捂她的嘴。 宣親王妃到得桃苑時,便見著這姑嫂二人笑笑鬧鬧地已從屋子里跑到了院子里來,項云珠笑嘻嘻的,孟江南亦是紅著臉笑得羞赧又開懷,她追在項云珠后邊,一副非要追到她的模樣。 宣親王妃覺著,她們不僅僅是姑嫂,更像是朋友。 因著她這個出身將門的母親的緣故,導(dǎo)致了項云珠也養(yǎng)成了同她一般的性子,這在他們一家人眼中,他們的小滿是直率天真又可愛,可這在外人眼里,則是粗蠻,哪怕她出身尊貴,莫說這般粗蠻的性子不招惹長輩喜愛,便是同齡人,也都不喜與她往來,在這偌大京城中,除了家里人,真正愿意與她往來的人幾乎沒有。 即便是有,也不是沖著她這個人,而是沖著她的身份。 久而久之,項云珠自己也明白了,那些所謂的想要與她交心的“朋友”,根本從未想過與她交心,漸漸地她便也不再想與她們結(jié)交。 既不能交付真心的朋友交來也無用,除了添事,便是添堵。 因此項云珠雖身為金貴的小郡主,朋友卻是寥寥無幾。 宣親王妃身為她的母親,除了家中幾位兄長,宣親王妃不曾見過懂事后的她與誰人玩得如此開心。 這是第一次。 他們宣親王府能得小魚這個孩子嫁進(jìn)來,不僅僅是珩兒一人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