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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自己接下來九天的考試擔(dān)憂。 他抬手搓去沾在自己睫毛上的雪花,停了停腳,稍作歇息。 當他要繼續(xù)往前走時,向漠北的馬車在他身側(cè)停了下來。 柳一志的第一反應(yīng)是往旁讓讓,第二反應(yīng)才覺有些不對,這才抬起頭來朝馬車看來。 見著正從駕轅上下來的向?qū)?,他怔了一怔,再見撩開的車簾里向漠北坐在暖黃的燈火之中,他頓時一臉驚喜:“向兄你怎么在這兒?。俊?/br> 他正震驚間,向?qū)ひ呀?jīng)挑過了他肩上擔(dān)子,正要將其放上馬車時,他才回顧神來,忙制止向?qū)さ溃骸跋驅(qū)ば值?,你這是做什么?這是——” 他話還未說完,便聽得面無表情的向漠北道:“上來?!?/br> 柳一志又是一怔。 此時孟江南從馬車里探出頭來,笑著沖他道:“柳官人莫用覺得不妥,嘉安便是想著你路上興許會有耽擱,特意讓向?qū)ゑ{車繞過這兒來的?!?/br> 柳一志吃驚更甚:“向嫂嫂???” 孟江南面露赧然,仍就笑得大方道:“我送嘉安去棘闈?!?/br> “向兄與向嫂嫂的夫妻情意真真是令人艷羨!”柳一志憨實一笑,撓了撓頭,“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順向兄的車一程了!” 向?qū)⑺男欣钕刃蟹胚M了馬車里,他隨后也登上了馬車。 厚厚的棉簾擋去了外邊的風(fēng)雪,馬車里銅爐里的炭火暖意讓柳一志覺得自己從冰天動地到了暖春之地,那被風(fēng)雪凍住了精氣神又活泛了起來。 “太感謝向兄了!”柳一志一臉感激,“若是照我這般走過去,這雪能把我凍成冰塊!太冷了!” 他話音才落,向漠北便將自己手里的手爐扔到了他懷里。 柳一志著急忙慌地接住,待瞧清向漠北扔給自己的竟是一個暖烘烘的手爐時,他第一反應(yīng)便是將其還給向漠北。 然而他才抬起頭來,便見孟江南將她手里那一只手爐放進了向漠北手里,淺淺笑道:“嘉安和柳大官人的手都是要用來寫字的,凍僵了可不行,柳大官人只管拿著那只手爐暖和著用,待春闈結(jié)束之后再還給嘉安就好。” “柳大官人你要考好呀,這樣一來才能與嘉安一塊兒留在京城同朝為官!”孟江南看著柳一志孤零零一人來京,又想著他是向漠北的朋友,是真心實意待向漠北好的人,忍不住要給他鼓勵。 孟江南模樣生得甜,聲音更是甜得好聽,這般鼓勵的話道出來,給柳一志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瞬間斗志昂揚。 對!若是他能夠留在京城,屆時就還能向向兄討教學(xué)問! “多謝向嫂嫂的鼓舞!我定會全力以赴的!”柳一志看著孟江南的眼睛泛著光,他樂呵地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向漠北,正要與他說話,卻發(fā)現(xiàn)向漠北的眼神有些不對。 像是刀子,正冷颼颼地朝他飛過來。 柳一志不明所以,也不緊張,只是一臉不解地撓了撓頭。 他沒做什么讓向兄不快的事情??! 向漠北則是毫無見外地當著他的面握住了孟江南的手,同時湊近她的耳畔,低聲道:“給小魚的生辰禮我需要一些時間,屆時我中了狀元,將狀元簪花送給小魚。” 孟江南被他在柳一志面前親昵的舉動鬧了個大紅臉,忙點點頭:“我等著嘉安?!?/br> 柳一志則已目瞪口呆。 不僅是因為向漠北的舉動,更是因為他的話。 春闈尚未開始,向兄便已肯定自己能夠高中狀元! 好大的口氣!好強的自信! 不過,他相信向兄有這個實力! 然而向漠北此刻只有想將柳一志給扔下馬車的沖動:誰讓你這么盯著我媳婦兒瞧的? 馬車四平八穩(wěn),速度適中,坐于其中極為舒適,讓人絲毫感覺不到這是行駛在大雪之中。 寅正之前,馬車到達了和天府貢院。 孟江南為向漠北理了理青絲與鶴氅,站在馬車旁目送著他前去排隊。 柳一志走在他身旁,走出幾步后柳一志回過頭來,沖給他鼓勵的孟江南揮了揮手。 向漠北十分不客氣地在他腳背上踩了一腳。 完全不知自己“錯”在何處的柳一志:“……” 孟江南忍不住笑了。 又是幾步之后,向漠北緩緩轉(zhuǎn)過了頭來,隔著雪幕,對上了她不曾從他身上離開過的視線。 她朝他揮了揮手,再握了握小拳頭。 向漠北笑了,頷了頷首,這才轉(zhuǎn)回頭去。 和天府貢院,時隔將近七年,他又將再一次踏足。 這一回,他不會再出任何意外。 對否?懷曦。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勤勞的老蜜蜂! 208、208 柳一志不知是因為方才手里揣過了手爐的緣故,還是和向漠北走在一塊兒的緣故,總之他覺得從馬車下來之后他覺得身子暖和了許多,方才獨自走在路上的那股子憂愁勁兒全都沒了。 他這精神一活泛,話便也多了起來。 “上回向兄給我解惑點撥了之后,直讓我覺得有如醍醐灌頂撥云見月!往后這些日子我看起書來效率不知比從前高了多少!” “還有上回同向兄分別后回到客棧,那掌柜和我說我那屋屋頂漏了,道是給我換一間房,正巧客棧里只剩下一間中等房,便讓我搬過去了,沒讓我把錢加上!” “那間房有窗戶,白日里也敞亮得很,床也很是牢實舒坦,我瞅著那比上等房也沒差多少?!?/br> “向兄果真是我命定里的貴人!遇著向兄不僅令我茅塞頓開,還讓我運氣都變得好了!” “也是路上遇見了向兄,我這會兒都覺得天不是那么冷了!” 柳一志愈說愈激動,他一激動就恨不得想要用力擁抱一番向漠北,如此才能表達得了他的心情,奈何他肩上還挑著行李,騰不出來手,只能一臉熱情地看著向漠北。 “……”向漠北極為嫌棄地往旁走開了些。 誰知柳一志極為沒有眼力勁地當即就跟了過來,絕不讓他與向漠北之間的距離拉開。 向?qū)ご蛑槐K風(fēng)燈,背著提著向漠北的行李走在后邊,向漠北手中亦提著一桿風(fēng)燈,將他們腳下的路照得清晰,也讓柳一志此前本是被大雪迷蒙了的視線也清楚了許多。 于是,一直緊跟著向漠北不放的他發(fā)現(xiàn)向漠北那被未被氅衣遮住的頸窩似有異樣。 “向兄你頸側(cè)似受了傷!”柳一志忽然驚道。 向漠北充耳不聞,兀自往前走。 柳一志連忙跟上,將他的頸窩盯得更仔細。 忽地,向漠北停了下來。 沒料到他會忽然停下的柳一志險些撞到他身上去。 只見向漠北抬起手來,非但沒有將氅衣的兜帽給戴上,反是將其往下拽開了些,將自己整個側(cè)頸都露在柳一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