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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br> 185、185 東岳廟占地七十余畝,一時半會兒是走不到供奉著東岳大帝像的岱宗寶殿,孟江南擔心向漠北與小阿睿的身子吃不消,想著他們在山門處等她便好,奈何非但向漠北不答應(yīng),小阿睿也不答應(yīng)。 回到了京城的小阿睿比在靜江府時要更黏她。 走在岱宗寶殿前的福路時,向漠北的腳步變得有些緩慢,呼吸也變得有些粗重,小家伙也已累得早已抱不住他的小琉璃盌而拜托向?qū)湍弥?,孟江南最近大半年來都同向云珠習武,并不覺吃力,可她是擔心極了向漠北與小阿睿,朝四周瞧了一眼后便朝不愿遠處一位正在灑掃的小道士著急地走了過去。 她與小道士說了些什么,小道士朝她行了拱手禮,爾后將手中掃帚放到了一旁,站在原地等待。 孟江南快步走回到向漠北身旁,殷切地看著他:“嘉安,我同那位小道長借了一間廂房,你與阿睿到廂房里稍作歇息可好?” 這一回,向漠北沒有拒絕。 他知曉他自身情況,他的身子由不得他任性,且他對廟宇里供奉的神君尚無足夠虔誠的心,還是不去為好,以免影響了神君對小魚愿望的實現(xiàn)。 阿睿氣喘吁吁,也無力再往前走,孟江南抱起他,與向漠北一道跟在那小道士身后往廂房方向去了。 蘇晚寧隨同母親在岱宗寶殿進香畢了經(jīng)由福路往山門方向走去時遠遠便瞧見了也正走在福路上要到大殿來進香的孟江南,正要與母親說上一聲,當時一名急著到大殿進香的婦人不當心碰到了她,待她接受了婦人賠禮轉(zhuǎn)回頭來時卻不見了孟江南的身影,不由四處張望。 “瞧什么呢?”她的母親蘇夫人瞧著她東張西望,不由微微蹙眉,語氣亦有些微的沉,顯然是覺她這般東張西望有失儀禮。 不過她語氣雖有些嚴厲,但眉目之間卻不失一位母親對于自己懷胎十月生出的孩兒當有的溫和與慈愛。 蘇晚寧當即端正了模樣,倒也不懼,反是含著淺笑道:“我瞧見方才同娘提到的那位與我長得頗為相似的娘子了,本想喚娘瞧一瞧的,但這會兒卻又瞧不見她了?!?/br> 蘇夫人捧著黃銅手爐的雙手幾不可查地微微一顫,自然而然地順著蘇晚寧的視線往前望去。 只見福路上往來各色香客,卻是不見一人與蘇晚寧生得相似。 然她的雙手卻是將手爐愈捧愈緊。 蘇晚寧以為她是覺得手爐的溫度不夠了,忙拿過搭在她身后婆子臂彎里的鶴氅來為她披上,一邊道:“不知她上哪兒去了,但她來這兒必是來進香的,娘若是——” “不必了。”蘇夫人知曉蘇晚寧想說她若是有興致,在這兒稍稍等等必會見到人的,她打斷了蘇晚寧,“回吧?!?/br> “是,娘。”蘇晚寧應(yīng)了聲,不再多話。 出了山門,她們理當一如以往每一年那般進香之后便繼續(xù)步行到白塔寺去繞白塔,這是無論雨雪都不能讓蘇夫人改變的事,畢竟她們這一日擠著人潮來到東岳廟是為了給蘇大人祈福,蘇夫人很是重視,然而今回蘇夫人出了山門后卻是往停著馬車的車馬場走去,顯然是要打道回府了。 蘇晚寧驚詫不已,由不住問:“娘可是身有不適?” 從方才在山門處與娘往廟里去時開始娘的舉止便隱隱有些奇怪。 蘇夫人先是默了默,爾后才點點頭,道:“許是夜里守歲時受了些寒,今日有些不適,我先行回府,今回繞白塔為你父親祈福之事便交予你了?!?/br> “娘放心?!碧K晚寧擔心蘇夫人,但白塔未繞,她不能陪同蘇夫人回府,只能叮囑蘇夫人身后的陳姑道,“陳姑姑,路上好生伺候好我娘,回去之后趕緊著人去請大夫?!?/br> “大小姐放心,奴婢會照顧好夫人的?!标惞脩?yīng)道。 蘇晚寧目送了蘇夫人的馬車離開,才轉(zhuǎn)身往白塔寺方向去。 因她掛心蘇夫人,是以她匆匆繞了白塔便也乘車回府了,與同樣也要到白塔寺去的孟江南未有再遇到。 孟江南燃了三根線香虔誠地插。進岱宗寶殿前用作香爐的大銅鼎里,爾后入了大殿跪在東岳大帝像面前,雙手于身前合十,將自己所愿于心中明于眼前的東岳神君后恭敬且虔誠地磕了三記頭,從大殿退出來前還將自己在靜江府繡的繡品拿到繡莊賣得到的報酬全都捐做了香火錢。 全心全意為向漠北與阿睿祈福的她并未注意到自她跪在殿內(nèi)蒲團上時起便一直有一道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直至她捐了香火錢出了大殿走到殿前的福路上時,那道目光的主人才將信將疑地喚了她一聲:“小……魚?” 孟江南倏地停住腳步,面上神色震驚且不可置信。 因為莫說在這京城根本無人認識她,即便是在靜江府,除了向漠北,也不會有人這般來喚她。 并且還是個女子。 但在這世上,女子除了阿娘之外,根本不會有人喚她小魚。 遇到嘉安之前,除了阿睿這一個與她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小小親人之外,她孤苦伶仃,沒有任何一個親人。 連一個親人都沒有的人,又怎會有人像親人一般來喚她小魚? 忽地她腦子閃過些什么,使得她震驚更甚。 不,不對,這世上除了阿娘與嘉安,還有一人會喚她小魚。 只是那人她已經(jīng)太久太久沒有見過,也沒有分毫消息,根本不知她身在何方,又究竟是死還是活…… 孟江南懷著震驚、緊張卻又迫切的復雜心情慢慢、慢慢地往后轉(zhuǎn)身。 只見與她相距丈余的地方站著一名二十五。六模樣的纖瘦婦人,婦人梳著三轡發(fā)髻,發(fā)髻上只插戴一支梅花狀的金簪,耳飾最為簡單的銀耳珰,身著團花紋錦紅圓領(lǐng)對襟窄袖長襖,下著一條藍灰素色馬面裙,面上施著脂粉,唇上抹著淡朱紅色口脂。 饒是如此,仍掩不住她憔悴的面色。 此時她面上的神情與孟江南如出一轍,震驚不已,不可置信,緊張激動又歡喜。 卻又因為太過于驚喜,以致睜大著眼一瞬不瞬看著孟江南的她半張著嘴遲遲都道不出話來。 孟江南又何嘗不是這般反應(yīng)? 還不待她們誰人由巨大的震驚與歡喜中回過神來便見一名穿著鮮亮的少婦在婆子的攙扶下走到婦人身旁,極為不悅地睨了她一眼,道:“先行出來了也不知同旁人說上一聲,教我等一通好找,回頭別又有理由在老爺跟前說我的不是?!?/br> 少婦與婦人一般,梳著三轡發(fā)髻,身著紅色團花長襖,不過少婦頭戴金線梁冠,兩側(cè)插著一對花形金簪,正中點綴翠珠牡丹,耳戴鑲嵌珠寶金燈籠墜子,長襖為緋紅色,上邊繡著的團花乃牡丹,領(lǐng)口綴著的是金紐扣,外邊不僅罩著一領(lǐng)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