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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前邊這三位客人尤其是這位面色冷冷的英俊公子瞧著便不是普通人。 誰人他都招惹不起。 “對不住啊這位小姐,您看中的這條金魚是這位小娘子先瞧中了的?!崩习迥飼缘米约夷腥瞬皇莻€會說話的,忙上前來解釋,“您再瞧瞧其他的可有入得了您的眼的?” 孟江南也想要與身旁這位小姐說上一句,先來后到,那大金魚是她先挑中了無錯,但方才小阿睿與向漠北的言行著實(shí)不大妥當(dāng),尤其是對女子。 她是女子,她很清楚這是怎樣的一種尷尬。 然她才轉(zhuǎn)過頭來,卻聽得對方先對她道:“既是你瞧中的,我便不奪人所好了?!?/br> 和氣的聲音,不帶絲毫氣惱與不悅,令孟江南很是詫異。 而當(dāng)她對上對方的視線時,她詫異更甚,直怔住了。 對方在瞧清轉(zhuǎn)過頭來的她的容貌時,也驚住了。 那本是上前來解釋的老板娘與站在旁側(cè)的老板這會兒瞧著她們,也是一臉的驚詫。 小阿睿此時從孟江南身側(cè)探出小腦袋,本是要喚她看看他的那只病懨懨的金魚方才在盌里游了一圈,然而他一揚(yáng)起小臉看向她時,他一雙大眼睛當(dāng)即睜得老大。 這個、這個要搶娘親胖金魚的姨姨和娘親長得好像好像! 這也是孟江南與對方大小姐在瞧清對方的容貌時心中所想。 所以她們才會齊齊愣住。 老板夫婦自然也是這般想法,只是他們不能對客人品頭論足,再多的想法也只能放在心里。 最終是孟江南先行回過神,然她這般分神后全然忘了自己方才想要說的話,便只能朝對方大小姐客氣地笑了笑。 那大小姐見著她沖自己笑,便也朝她露出了微微一笑,端莊淑雅,大方得體。 孟江南心中忽生一股莫名的滋味,使得她不由得緊了手中的帕子。 對方回以她無論是神情還是嘴角上揚(yáng)的弧度一切都剛剛好的有禮一笑后便從攤子前走開了,但在走過向漠北身旁時忽又退了回來。 她退至孟江南身側(cè),靠近她的耳畔壓低了聲音悄聲與她道:“你相公對你可真好。” 說完,她含著笑走了。 孟江南則是紅了耳根。 這廂,店家已經(jīng)用細(xì)麻繩編好兩個網(wǎng)套,分別將她選的那只琉璃盌與小阿睿手里的那只小琉璃盌給套好,如此一來若是捧得累了,還能提著。 因著老板的細(xì)心,向漠北讓向?qū)ざ喔读怂雰摄y子,可把他們夫妻倆給高興壞了。 待得他們離開,老板娘這才忍不住對老板道:“娃兒他爹,你是不是也覺著方才那兩位小娘子長得可相像了?” 老板低頭檢查著后邊木桶里小金魚們的情況,聽著自家婆娘如是問,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很相像?!?/br> 男人話少,女人話可不少,只聽老板娘又道:“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統(tǒng)一爹娘生出來的呢!哎哎娃兒他爹,那你覺著那兩個小娘子誰個更好看些???” “不知道!”老板翻了個白眼,有些沒好氣,這問題是他這個么個大老爺們兒能回答的?。?/br> 老板娘也不惱,用鞋尖杵了杵他的腳,催道:“快說?!?/br> “……”知曉自家婆娘脾性,若是不回答,她能一直問,老板只好認(rèn)真地回想了一番,道,“前頭來的那個小娘子更好看些?!?/br> 說完他又繼續(xù)看木桶里的小金魚了,誰知老板娘還有問題追著他問:“巧了,我也是這么覺得,可明明瞧著就是那后一位大小姐出身更高些,氣質(zhì)也更好些,為啥咱就覺得前一個小娘子更好看些?” “前個小娘子她瞧著更招人稀罕唄!”老板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反正我也說不上來為啥,你甭再問了!” 好在這會兒攤子上又來了生意,老板娘招呼客人去了,沒再追問老板一些有的沒的問題。 老板看著一桶子游得歡快的小金魚,倒是自己又想回了老板娘方才的問題。 為啥前一個小娘子更好看?因?yàn)樗湍莻€乖巧的小娃兒還有她那個冷冰冰的相公相處時候的模樣就很好看?。?/br> 這會兒懷里抱著小琉璃盌的小阿睿也揚(yáng)著小臉眨巴著大眼睛同孟江南道:“娘親,方才那個姨姨和娘親長得好像好像!嗯……但是阿睿覺得娘親更好看!” 娘親這天底下最最最最好看的娘親! 孟江南被小家伙逗笑了。 小家伙抱著他的小琉璃盌繼續(xù)歡歡喜喜地逛廟市了。 孟江南卻沒了初時的歡喜勁頭,她看著自己懷里琉璃盌中的三只金魚,很是心不在焉。 “怎么了?”向漠北自她懷里拿過琉璃盌,交給身后的向?qū)ぬ嶂?,靠近了她?/br> 孟江南搖了搖頭。 向漠北隔著鶴氅輕握住她的手,又道:“若是不歡喜,那便回去了?!?/br> 孟江南看著前邊歡天喜地的小阿睿,用力搖頭。 “那便同我說怎么了。”向漠北捏了捏她的手。 隔著鶴氅他依舊感覺到她指掌的柔軟。 她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千金,她的雙手自小都做慣了活兒,可她的指掌依舊柔軟,握于手中仿若無骨一般。 夜里歇息時他便是喜好握著她的手輕輕揉捏。 孟江南稍稍吸了一口氣后才道:“方才那位小姐,嘉安……可有瞧清了?” “嗯?!毕蚰蔽Ⅻc(diǎn)點(diǎn)頭。 “她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泵辖下曇舻偷停瑤е[隱的無力,又抓緊了手中帕子。 雖然那位小姐身后只跟著一名丫鬟,甚至有些嬌蠻,但她想必是趁著身旁沒有約束她之人時才會那般,畢竟若是一個真正嬌蠻無禮的千金是不會露得出一切都拿捏得剛剛好的端莊淑雅的笑容來的,身上也絕不會有知書達(dá)禮之人才有的氣質(zhì)。 那是她一個出身市井的女子所沒有的,哪怕她再如何努力地學(xué)習(xí)禮儀,也學(xué)不來那些名門閨秀骨子里透出來的高雅氣質(zhì)。 出身高貴學(xué)識淵博的嘉安,該是真正的千金閨秀才配得上的。 人來人往,向漠北抓著孟江南的手不放,淡淡反問:“那又如何?” 孟江南一怔。 “于我眼中,無女能及我的小魚?!彼粗J(rèn)真且鄭重道。 孟江南亦看著他深邃的眼,微紅了雙頰,眸中也有羞澀之色,卻沒有緊張地低下頭去,反是抿著唇彎了眉眼,笑了起來,隔著身上鶴氅也用力捏了捏他的手。 這回輪到向漠北微微一怔。 孟江南從未這般調(diào)皮似的用力捏他的手玩耍似的。 捏過了向漠北的手,孟江南將手收了回來,也將自己的鶴氅從他手里扯了出來,看向東岳廟的方向,道:“嘉安,快到東岳廟了嗎?我想去進(jìn)香?!?/br> 此時的東岳廟前,方才那位大小姐盈步走到一位錦服婦人身前,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