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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交代?老師是那般地欣賞這位向秀才。 “他拒絕了?!睒敲鞒河忠Я艘活w糖葫蘆,不是反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嘆氣更重,豈止是拒絕,他根本連向秀才的人都見不到,還是這宅中仆人來轉(zhuǎn)告他讓他回吧,他們家小少爺是不會去參加鄉(xiāng)試的,爾后便是將門闔上了,任他再怎么敲門都無人來應門了。 男人著實想不明白,既已考上了秀才,又為何拒不參加鄉(xiāng)試? 天下凡舉讀書人,誰人不盼著中舉?這位向秀才倒好,竟生生斷了自己的仕途之路。 樓明澈沒有再說話,亦沒有讓人來給他開門,而是站在門外慢悠悠地吃完了手里的那一長串糖葫蘆。 男人也沒有再說話,亦沒有離開,心底還報著一絲希望等著這宅子里的人反悔了來給他開門。 夏日的天黑得晚,但這會兒時辰確實已不早,夜幕已經(jīng)準備著攏上天地。 “回頭讓你老師將他名字報上?!睒敲鞒簩⒆炖镒詈笠活w糖葫蘆咽了下去,忽然道。 男人一愣,睜大了眼看他:“兄臺你說什么?” “我說回頭讓你老師將他名字報上?!睒敲鞒侯H為嫌棄地睨了男人一眼,“你又不是聾子,竟然還用我說兩遍?” “……??!”他是這個意思么! “可是向秀才……”他連向秀才的人都沒見到,就這么讓老師將向秀才的名字報上,能行? 這人能替向秀才做得了主? 盡管男人心中有無數(shù)的疑問,然而樓明澈不再理會他,他已經(jīng)撐著腰挺著吃撐了的大肚子往宅子后門方向走去了,走著走著又揚聲再道了一次:“記得給他報上!” 男人:“……”他還能有何辦法?他只能回去給老師如實匯報了。 樓明澈挪到了后門,也沒敲門,而是扒拉上墻邊的那株老榕樹,作勢就往上怕,奈何他吃得實在太飽了,爬了幾次都從樹干上滑了下來,他只好放棄這個平日里偷偷進門的方法,改為敲門,心里一邊盼著千萬不要是那個只會折騰他的丫頭片子來開門。 如他所愿,開門的不是向云珠。 是向漠北。 他正在后院同阿睿一起給那三只小雛鳥將那只被他捏壞了些的鳥窩修補好。 “嘖,居然是你小子給我開門。”樓明澈看著門內(nèi)的向漠北,向漠北則是垂眸瞥向他那有如婦人懷胎五月的滾滾肚子,由不住抬手按了按顳颥,道,“先生這一整日在外是吃了多少東西?” 樓明澈抬了抬下巴,哼聲道:“哼,你管我?!?/br> “學生不敢?!毕蚰睂⑸碜觿e開,將路讓出來讓樓明澈進來。 然就在樓明澈挺著大肚子走進門來時,向漠北忽地伸出手,在他吃得圓滾滾的肚子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掌。 樓明澈頓覺自己肚子里的貨一瞬之間全都想往喉嚨涌來。 他忙捏住自己的脖子,同時轉(zhuǎn)過頭來死瞪突然使壞的向漠北,正要張嘴罵他,阿睿這時候朝他跑了過來。 “樓先生樓先生!”阿睿懷里抱著那窩小雛鳥噠噠噠地跑過來,因為太過興奮,他跑得有些快,以致他在樓明澈一停下一抬頭就撞到了他的肚子! “! 甭ッ鞒旱奔從昧硪恢皇治孀∽臁 阿睿則是獻寶似的將懷里的小鳥窩舉起來給他看,一邊道:“先生您看!這是爹爹給阿睿的小雛鳥哦!阿睿有好好照顧它們哦!還有還有——” 然而根本不等阿睿興奮地將話說完,樓明澈便沖也似的跑到了水井邊,蹲下身抱過一只桶便吐了起來! 一頭霧水的阿睿:他都還沒有和先生說他最最最最高興的事呢!那就是爹爹說了要給他當西席,娘親說西席就是老師,爹爹要親自教他念書哦! 正要來后院看那三只小雛鳥的向云珠見著樓明澈蹲在井邊抱桶嘔吐,頓時嫌棄地嚷了起來:“呀!樓貪吃你惡心死了呀!你可別吐到水井里了!” 便是阿烏和三只小黃耳都嫌棄似的離得他遠遠的,更別說阿橘和那只小貍奴。 向漠北輕輕揉了揉身旁阿睿的小腦袋,情不自禁輕輕笑了起來。 牙癢癢的樓明澈:這父子倆絕對是故意的!害得他將今日吃的好吃的全給吐出來了! 在前邊聽聞后院這雞飛狗跳動靜而跑過來的孟江南瞧著那院中貓憎狗嫌的一幕,也忍不住掩嘴笑了。 樓明澈覺得,他非常有必要找孟江南談談! 小秋就這么在向家留了下來,沒人覺得驚奇,當天向云珠見著她臉上的巴掌印和手臂上的淤青都還替她氣得不行,道“小嫂嫂留得好”,阿睿也很是懂事地與她說“爹爹是大夫,小秋jiejie要是疼疼,阿??梢詭湍阏业盟幩巵聿僚丁?。 就連她到庖廚去端菜的時候,向?qū)ざ紨r住她不讓她做些什么,他指指她手臂上的傷又指指一旁的凳子,凳子旁的桌上放著一碗米飯,上邊還臥著兩大塊rou,顯然是讓她坐下吃飯不用忙活,他來往前廳端飯菜就行。 從小死了娘且被賭徒爹打著長大后更是被賣到趙家過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日子的小秋從來沒有感受過如同今日這般的關(guān)切,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淚,直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她一哭可把向?qū)そo急壞了,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抓了抓腦袋后直從鍋里又舀了一大塊rou放到她碗里。 小少爺寬仁,從不苛待他們這下做下人的吃穿,王府里的各位主子也都一樣。 小秋看著向?qū)ぶ泵诺亟o自己又舀了一大塊rou,將那只碗堆得如同小山坡一樣,她終是破涕為笑,便擦著淚邊笑著搖頭道:“多謝向大哥,只是主子們還未吃,怎有我一個做下人的就在灶屋吃起來了的道理?我沒事兒,手臂上的傷不疼了,什么活兒我都做得動的?!?/br> 說完,也不管向?qū)ぴ傧胍獢r她,她端起菜盤子就出了庖廚。 向?qū)ば闹写_實是頗為同情且可憐小秋的,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而已,卻已吃盡了別人一輩子都不會遇到的苦頭。 他又不由想到了自己。 當年他若非遇著小少爺,便連活下來的可能都沒有。 能遇到小少爺是他今生之幸,而這個小姑娘能遇到小少夫人,亦是她此生之幸。 小少爺和小少夫人果然是最般配的! 沒毛?。?/br> 那甚么表小姐,比不上小少夫人,也配不上小少爺,小少爺真是趕得好! 至于那位何學政的學生再來向家一事,孟江南聽說了,也聽說了向漠北連人都不見便讓廖伯將人攆走了,但她甚都未有說,更沒有到向漠北跟前詢問他些什么,只當自己甚么都沒有聽說,只專心地給阿睿準備破蒙儀式所需的物事。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要學會適可而止,cao之過急,只會適得其反,不若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