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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兒的!” “阿睿現(xiàn)在就去給你們拿吃的!”阿睿說完,抱著它們急急忙忙轉(zhuǎn)身就往后院方向去。 孟江南一聽,急了,小阿睿怎么會知道拿什么喂這三只小雛鳥的好,正要跟上去,向漠北攔住了她:“我去就好?!?/br> 說完,他從她懷里拿過那只宣筆錦盒,跟上了阿睿。 小秋拘謹?shù)卣驹诿辖虾筮呺x她好一段距離的地方,孟江南朝她招招手,“來?!?/br> 小秋低著頭走上前,跟著孟江南走進了前廳。 孟江南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輕聲道:“坐啊?!?/br> “謝、謝謝向夫人。”小秋捧起茶杯,卻沒有坐。 孟江南沒有強求。 小秋許是渴極了,一杯水一飲而盡,孟江南又給她倒了一杯,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瞧著小秋喝下了第二杯水,孟江南這才慢慢道:“官府查封了趙府,府上下人都拿到了些恤銀,都能各自回家去,你怎的不回家去?” 她的聲音很輕很軟,她的語氣很溫柔,是小秋從未受到過的關(guān)切,終是讓年僅十三歲的她再忍不住心中的苦楚,落下了淚來。 “回向夫人,我回去了的,可是我爹見著官府給我的恤銀,不僅搶了我的,還打我,昨天他又去了賭坊,又賭輸了,一夜未回家,今晨回去的時候說是又要再拿我去賣,我不從,他就又打我,還把我鎖在家里,他出去找買主……” 小秋渾身顫抖,“我怕,我怕極了,我怕再遇到像趙府那樣的人家,所以我逃了出來……” 若是可以,她離開趙府之后她不會再回那個家,可是她無處可去…… 如今,她依舊無處可去,可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回那個家。 與其再被賣,她寧可死。 孟江南為小秋覺得傷悲,哪怕她沒有被趙家逼死,也會被自己親爹給逼死。 她一時之間根本不知如何來撫慰小秋才是好。 廖伯這會兒皺著眉從廳子前經(jīng)過,走過了才察覺廳中有人,便又退了回來,恭敬道:“小少夫人?!?/br> 孟江南以為他是要尋向漠北,便道:“廖伯,嘉安他同阿睿到后院去了,您去后院尋他吧。” 又見廖伯緊皺著眉,像是有什么事似的,她便順道再一問:“廖伯何故蹙著眉?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 “也不是什么難事?!绷尾畵u搖頭,“就是柳兒那丫頭前邊回來了,道是她家中老母病重,需她回家照顧,怕是不能再來咱這兒了?!?/br> 廖伯之所以苦惱,倒不是因為阿睿難伺候,而是小少夫人和小郡主難伺候,也道不上是難伺候,就最尋常的小事情而言,這總不能小少夫人或是小郡主沐浴的時候由他或是向?qū)硖硭f衣吧?總不能她們換下的衣裳由他們來洗吧? 就算他們下得去這個手,小少爺也得打死他們。 柳兒回家照顧重病的老母是大事,他總不能扣著人不讓走,可眼下就去再找一個像柳兒那般手腳勤快又麻利的丫頭不是三兩天就能找到的,上回找到柳兒來伺候小少夫人還是他碰了運氣的,現(xiàn)下…… 廖伯由不住嘆了口氣,小郡主今夜就要人伺候怎么辦? 正當廖伯苦惱不已時,孟江南忽地拉住了小秋的手,欣喜地問她道:“小秋,你可愿意留下來?” 小秋愣住。 孟江南卻將她的手握緊,“你一個姑娘家無處可去該怎么活下去?留下來還能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也不會挨餓,像柳兒那般無需簽賣身契的,你想何時離開都成,若是——” “咚!”孟江南的話還未說完,便聽一聲悶聲響,打斷了她的話。 小秋跪在她的面前,朝她重重磕頭,感激涕零:“小秋謝向夫人收留!謝向夫人收留!” 孟江南忙伸手去扶她,讓她起來,然而小秋卻是不起,仍不停地朝她磕頭。 就算要簽賣身契,只要主人是向夫人,她愿意! 因這于小秋而言,孟江南這不是在收留她,而是在救她的命! 她沒有念過書,大的道理她不懂,可有一句話她聽過。 救命之恩定當涌泉相報! 她不知道什么才叫“涌泉相報”,但是她知道,“小秋定當牛做馬伺候夫人一輩子!” 廖伯看著著急的孟江南和如獲新生般的小秋,忽然間苦惱都沒了:柳兒離開得可真是時候。 100、100 樓明澈揣著從向?qū)つ莾簡栆獊淼奈鍍摄y子,幾乎將整個靜江府城小攤上的食物都吃了個遍,上到烤乳豬腿,下到糖豆子,直將自己的扁平的肚子吃成了婦人懷胎四五月的肚子,需以手撐著自己的后腰才能走得動。 他幾乎是挪著雙腿回到的向宅。 已是暮色四合時。 向宅大門緊閉,門前卻站著一人,一名模樣儒雅的中年男子,手執(zhí)門上銜環(huán)鐺鐺敲著門,久久不見動靜,他干脆以巴掌拍門,門內(nèi)仍舊沒有任何動靜。 最后只見他面色無奈地重重嘆了一口氣,遲疑著轉(zhuǎn)身離開。 而就在他轉(zhuǎn)過身時,陡然發(fā)現(xiàn)竟有一人就正正杵在他跟前,他險些就撞了上去,嚇了一跳,當即就往后退了一步。 “你誰???找誰?。扛墒裁??”樓明澈半瞇著眼盯著眼前的男人,即便已經(jīng)吃得大腹便便,手上依舊拿著一串糖葫蘆,這會兒正拿糖葫蘆指了指那儒雅男人,不僅無禮,瞧著還無賴,只聽他又問,“瞧你這副打扮,找嘉安小子的?” 男人雖驚,但畢竟是見過世面之人,并未太過大驚小怪,畢竟這世上多的是不可貌相之人,尤其是在聽到樓明澈稱向漠北一聲“嘉安小子”時,他當即朝樓明澈拱手作揖:“方某確是找向秀才而來。” 向秀才名漠北,字嘉安,這人瞧似無禮,但敢喚向秀才一聲“小子”,怕不是向家長輩便是能在向秀才面前說得上話的人。 “哦?”樓明澈咬了一顆糖葫蘆,又瞇了瞇眼,慢悠悠道,“這兒知道向嘉安考上秀才的人可不多,你是布政司衙門的人?兩院的人?[1]還是——” 樓明澈本是想猜其為知府衙門的人,但想著靜江府的知府衙門現(xiàn)在可都還亂著,可沒有空暇來管一個小小向家,就只能往再上一級猜了。 他甚至猜其來自京城,不過瞧著又不大像,若自京城來,又豈會是獨自一人前來? “非也非也?!蹦腥藫u了搖頭,又道,“方某乃何學政差來詢一詢向秀才何故遲遲未有報名今年的鄉(xiāng)試,方某昨日來過,恰逢向秀才出門去了,方某只能今日再來拜訪,奈何……” 男人話沒說話,變成了重重的嘆氣,同時又看了一眼身旁那緊閉的向家宅門,一臉的無奈。 本以為今日能見著向秀才,誰知卻是吃了個閉門羹。 這讓他回去如何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