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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膀伸到他面前,緊緊地圈住他的脖子。安樂慢慢地回過頭,對上一張滿是褶皺的臉。那張臉笑了起來,露出漆黑的細(xì)牙。...,,☆、第12章繩子與粽子3臥槽。近距離接觸那張臉,只有一句臥槽脫口而出。下午的那個婆婆正趴在他的背上,現(xiàn)在他明白了,人家既不是求助也不是碰瓷,人家根本不是人。安樂把頭掰正,不去看后面,想直起身體,可是背上的東西有千斤重,壓得他的腰越來越彎。他只有跟它打商量:“婆婆,我再送你過馬路好不好?!?/br>背上的東西不說話,安樂心想讓鬼說話真是難為它了,特別是人家還這么大年紀(jì)。安樂等了一會,除了后背越來越重之外也沒別的動靜,他彎著腰馱著鬼婆婆往家的方向走。在離家這么近的地方掛掉,他不甘心啊,爬也要爬到家門口。可能是因為他頭埋得太低,沒有注意看前面的路,砰地一聲,撞到了電線桿。這里什么時候有電線桿的?是他沒長眼睛還是電線桿沒長眼睛?他頭上撞出個大包,背上的東西開始笑,嘎嘎嘎的,發(fā)出嬰兒一樣的聲音。沒想到長得挺老的,居然是蘿莉音。安樂很佩服自己在這種時候還能吐槽,他廢了好大的力氣繞過電線桿,剛走了幾步,又踩到一顆小石頭,腳下一滑,摔了個狗啃泥。安樂:“……”那東西笑得更大聲了,在寂靜的夜色里既恐怖又讓人無語。安樂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無奈地?fù)P起脖子。接著他就看見視野里出現(xiàn)一雙皮鞋,手工制造上等牛皮纖塵不染,再向上是筆直的褲腿,安樂伸出手抱住那人的腳踝,用臉蹭蹭,說:“大佬你終于來啦,你的外賣到了?!?/br>大佬低下頭,先是把安樂背上的東西拎起來,然后另一只手扶他站好。安樂終于覺得輕松許多,可以喘口氣了,連忙指著蔣鳴玉手里不停掙扎、吱哇亂叫的鬼說:“這個雖然看起來不是很嫩的樣子,但味道應(yīng)該還可以?!?/br>蔣鳴玉瞇著眼睛,看著那只皺皮鬼,作勢張了張嘴巴。鬼就哭了。可不可以有點做鬼的尊嚴(yán)!鬼哭得很傷心,口張得老大,發(fā)出嬰兒般細(xì)細(xì)的聲音,聲嘶力竭,安樂擔(dān)心它的黑牙都要哭掉了。蔣鳴玉雙手搓了搓它的身體,把它團(tuán)成一個球,說道:“這里也敢來,也不看看是誰的地盤。”他瞄了瞄安樂,又對鬼說,“不準(zhǔn)再接近他,有下次就把你吃了。”說完,蔣鳴玉顛了顛手上的鬼球,又往地上拍了拍,鬼球發(fā)出吚吚嗚嗚的聲音,怕得不行,最后蔣鳴玉往它天上一拋,長腿踢出去,把鬼給踢飛了。安樂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只球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消失在了夜色里。他愣了半天,才回過神,問蔣鳴玉:“不吃嗎?”蔣鳴玉拍拍手,淡淡地說:“不好吃。”他還評價了一下,“沒有水分,特別柴?!?/br>安樂:“……”您還挑食呢!蔣鳴玉走到安樂的身邊,為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這個動作讓安樂受寵若驚,接著安樂聽見他說:“這種倒霉鬼沒有戾氣,只是喜歡附在人身上捉弄人,可能是它發(fā)現(xiàn)你能看到他,故意整你。被它沾上除了會倒霉之外,沒什么特別的危險?!彼f著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最多會進(jìn)醫(yī)院吧。”安樂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終于發(fā)現(xiàn)在蔣鳴玉眼里,戾氣重的等于好吃,沒有戾氣的,等于沒有味道。原來您是四川人啊,這么重口味。蔣鳴玉領(lǐng)著安樂回了家,江虹看見安樂灰頭土臉的,連忙問怎么回事。安樂疲憊地回答:“沒什么,就是倒霉了點?!?/br>他一直有點悶悶不樂,甚至對江虹做的美食都沒什么胃口,用筷子戳戳,便說去洗澡不吃了。江虹不解地問:“先生,你侄子這是怎么了?”蔣鳴玉再次警告:“不是侄子?!彼矘啡サ姆较蚩戳艘谎郏f,“青春期是這樣的?!?/br>青春期延遲的安樂同學(xué)洗完澡直接躺到床上,游戲也不打了,直接睡覺。但怎么睡都睡不好,翻來翻去,迷迷糊糊的時候總是夢見那張滿是褶子的臉。后來他在睡夢中,聞到一股清香。像是青草的味道,淡淡的有點苦,可是苦得又很綿長,然后那股清香變成了煙火味兒,一縷一縷鉆進(jìn)鼻子,卻不覺得熏,烘得人暖呼呼的,接下來的事安樂就不知道了,只是所有的夢魘全都消失,他睡得特別香甜。等第二天早上起床,安樂走出房門穿過院子,看見蔣鳴玉和江虹都站在大門口。江虹正舉著一串綠色的植物往門楣上掛,安樂站到一邊,好奇地問:“這是什么?”江大廚告訴他:“這是艾葉,馬上就要到端午了,掛艾草在門上,可以驅(qū)邪祛毒?!?/br>安樂對陰歷不敏感,不知道今年的端午節(jié)具體是哪一天,只知道應(yīng)該還沒這么快到,就說:“不是還有段時間嗎,早著呢?!?/br>江虹朝旁邊的蔣鳴玉努努嘴,說:“先生讓早點掛上,說可以安撫不高興的小朋友?!?/br>安樂一聽就知道在說自己,選擇不吭聲。蔣鳴玉從裝艾草的框里摘了幾簇草尖在手里,修長靈活的手指上下翻飛,一會就用草葉編了一只小動物,然后再用草莖串起來,組成個小掛件。他把掛件遞到安樂面前,說:“掛在身上,最起碼不會怕惡作劇了?!?/br>安樂接過那只動物,長長一條,看了半天,實在沒懂,問:“這是什么,蚯蚓嗎?”其他兩個人愣了愣,繼而江虹迸發(fā)出爆笑,蔣鳴玉面如白玉的臉更加蒼白了,扭過頭轉(zhuǎn)身就走。江虹笑得眼淚都要流下來,吭哧半天才說:“這是蛇啊,你沒看還吐信子呢?!?/br>原來是白娘子啊,蛇與端午節(jié)倒是很相配,江虹又告訴他:“先生親手做的護(hù)身符,再加上艾葉的作用,效果很好的。”安樂再傻也知道昨晚是蔣鳴玉燃起了艾香讓他安眠,受到的驚嚇完全被驅(qū)散,后半夜他睡得很沉。他小心翼翼地把小白娘子收到身上,追上蔣鳴玉笑著對他說:“謝謝大佬。”蔣鳴玉依然是那樣,不笑也不怒,只是說:“吃早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