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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比劃一下,反而問蔣鳴玉:“這些事你都不知道嗎?”蔣鳴玉深深地看著他,緩慢地搖頭。這么想想也夠慘的,只不過昏了一段時間,醒來發(fā)現(xiàn)多了一個老婆。安樂抓抓頭,干脆把問題甩出去,說:“你去問你家里的人吧?!?/br>說來他也是被蔣家人坑了,什么沖喜男妻,就是給蔣鳴玉找一個活誘餌吧。這么想著還有點生氣,要不是他膽大心細、有勇有謀,換成原主的話,說不定早就被厲鬼拿去祭天了。安樂不敢抱怨,他還有點怕蔣鳴玉,只能用一雙哀怨的眼睛瞪著對面的人。蔣鳴玉默默地由著他瞪,沒有多說什么。安樂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性格有點冷,不像暖玉而像翡翠,平靜而清冷,跟他吃東西時的狂熱反差太大了。說起吃東西,安樂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驚出一身冷汗,脫口就問:“我的雞呢!”不會被吃了吧?蔣鳴玉:“……”聽起來像在開車,但又沒有證據(jù),他低頭彎腰,從床下抱出金羽大公雞放在床墊上,大公雞滿臉委屈,眼巴巴地看著安樂。安樂連忙拍拍它的脖子,狐疑地看向蔣鳴玉。蔣鳴玉為自己解釋:“剛才天亮它想打鳴,被我阻止了。”先不管用什么方法阻止的,安樂明白蔣鳴玉是擔心公雞啼叫吵到當時睡著的自己,出自好心,自己錯怪他了,這才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晨光美好,從窗戶看過去,可以看見樹木隨風搖曳,所有的禁制全部解除,花草樹木活躍起來,這是安樂穿越后渡過的最寧靜的一個早晨。“至少告訴我名字。”蔣鳴玉的聲音像水滴玉盤。“安樂?!?/br>蔣鳴玉點點頭,看著安樂,皺了皺眉,說:“你很特別。”安樂:“?”這是什么霸總宣言,下一句就要接“你很特別,女人我看上你了”之類的嗎。再說這里最特別的人應(yīng)該是蔣鳴玉自己吧。就在安樂想仔細詢問的時候,蔣鳴玉突然臉色一變,短促地說了一句:“有人來了?!比缓蠓砩箱?,拉過被子蓋好,閉上眼睛。安樂被他迅猛的動作驚呆了。接著有人直接穿過外面的喜堂,闖進他們的臥室。安樂抬頭一看,是他最開頭遇到的那個助理。安樂剛醒,還坐在床上沒來得及起來,而蔣鳴玉安靜地躺在他身邊。于是助理領(lǐng)著一幫猛男站在臥室的門口時,就看到兩個人蓋同一張被子的景象。助理微妙地挑起眉毛。安樂:“……”這個我可以解釋。他迷惑地瞪著裝睡的蔣鳴玉,剛想開口說話,就感覺他放在被子里的手被人碰了一下。有人勾住他的手指,輕輕地拽。安樂把想要問的話吞回去,改為瞪著助理,幫蔣鳴玉掩護,說:“你們怎么不敲門的,這里還有個病人。”助理用目光審視了一圈安樂,又看向閉著眼睛的蔣鳴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說:“只花三天就解決了,果然找對人了?!?/br>安樂一想到就是這個助理推他進火坑的就非常不滿,說:“這三天差點出事,這么危險的事情不提前告知,你們這樣是犯法的?!?/br>助理微笑:“當初你答應(yīng)得非常堅定,還簽了合約,中途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后果自負,與我們無關(guān),白紙黑字,需要我拿出來給你看看嗎?!?/br>jian商,安樂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原主也太好忽悠了。“反正你現(xiàn)在不是挺好的嗎。”助理揶揄地看向并排的兩人,說,“還有閑情逸致享受生活,哪里危險了?!?/br>……有口說不清,被鬼追著跑哪里有空享受生活。“而且,我們不是給你派了幫手嗎?!敝碇钢冈谝贿叞l(fā)呆的公雞,說,“它是吃靈泉水灌溉的谷米長大的,你不覺得它比普通的雞都聰明?”這倒是,這次幸好有這只公雞陪伴,幾次報曉也救了他的命。助理好死不死補充了一句:“rou也比普通的雞好吃。”公雞脖子抻直就要昏過去。這些人為什么都喜歡嚇唬一只雞?傻子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這個房子里有鬼他們早就知道,安樂惱火地對助理說:“前面的事算我認栽,現(xiàn)在總可以走了吧?”助理還是保持著完美的笑容,說:“那就要問我家先生了?!?/br>他繞到蔣鳴玉的床邊,蹲下來,在蔣鳴玉耳邊輕聲說:“先生之前臥床不起,老爺子實在很擔心,就找人算了一卦,說先生需要消災(zāi)旺運,最好的方法是娶妻沖喜,老爺子就幫先生找了一個命格絕佳的媳婦,又替先生買了一幢風水極好的別墅,不知道先生這幾日新婚生活過得怎么樣?!?/br>他說著看了看安樂,笑道:“本來我看這間房子鬼氣散去,以為先生已經(jīng)好起來,誰知道現(xiàn)在一看,先生仍然昏迷著,看來沖喜也沒什么用啊?!?/br>安樂感覺被子里勾住他小指的手僵硬了。沖喜怎么沒用,太有用了,他要是昏過去一段時間,人家給他找了個老婆,他氣都要氣醒了。那個助理繼續(xù)氣人:“可能是時間不夠效果不好,要不你們在這里多住幾天?”蔣鳴玉比安樂想象的涵養(yǎng)要好得多,他終于睜開眼睛,只是冷冷地看了助理一眼。“太好了,沖喜還是有用的,先生醒了。”助理毫無誠意地表示慶祝,蔣鳴玉不裝他也不裝,于是他對兩個人說,“先生可能飽了,但夫人這幾天這么辛苦應(yīng)也餓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邊吃邊聊。”這個提議倒是和安樂的心意。他和蔣鳴玉在被子底下交握的手默默分開,兩個人一人一邊低著頭下床,都不去看對方一眼。安樂去浴室清洗了一番,他昨天將醋涂在臉上,感覺自己就像一條醋溜帶魚。他照鏡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額頭上有些紅色的痕跡,不像是醋留下的,還有點發(fā)熱。安樂直覺猜測是蔣鳴玉做了什么,但又記不太清,也懶得再探究,三下五除二洗了個澡,急急忙忙地走出去。一是他再也不想在這間別墅里待了,二是他也確實是餓了。安樂踏出別墅大門的時候,精神還有點恍惚。他回望身后豪華的房子,彩漆白墻,當初主人設(shè)計它的時候傾注了不少心血,也灌注了不少的期待,可誰能想到在這間房子的陰暗處,曾經(jīng)藏著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