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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起饅頭來呼哧呼哧的,像個餓死鬼一樣。頭發(fā)瘙癢難耐,伸手抓著頭上的虱子,芝麻大小的虱子“啪嘰”一下連聲都沒出就死了。那個瘦弱的男人已經(jīng)“嗖”的一下進了一間成衣鋪,再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換了臉面,完全沒了方才的窮酸相,大搖大擺的往羅軒齋走去。影十塞完最后一口饅頭,手上的石頭在墻上也留下最后一筆,起身走了。一個破乞丐,沿路走沿路要錢,直到城隍廟才有了歇息的地方。而隨后一個身材高大,穿著不凡的男人在三個仆從的簇擁下往羅軒齋走去。人人都說羅軒齋金碧輝煌,夜夜笙歌不斷。小倌各有千秋絕色,叫人欲罷不能,只想活在這紙醉金迷之地,一擲千金。這里的小倌長得怎么樣薛延不知道,他坐在里羅軒齋不遠的酒樓里獨飲。云四云七等人已是羅軒齋的??土?,各自去找了自己的相好。薛延在他們走之前,問出了發(fā)自肺腑的提問。“你們不會得病嗎?”對于這樣直白而又讓人很...不知道怎么樣回答的問題,云四真的懷念那個變態(tài)的鐘泊雅!至少他去喝花酒的時候,鐘泊雅只會讓他不要死在了外面,從來不會問這樣令人尷尬的問題!云四紅著臉連喝花酒的美妙心情都被打斷了。薛延是不會進這種煙花之地的,他又不是鐘泊雅,進去了還能臉不紅心不跳。雖然鐘泊雅是他的執(zhí)念,但天生彎的直不起腰來他有什么辦法。影十隨著鐘泊雅什么大場面沒有見過?金碧輝煌的宮殿,朱墻砌骨的后宮,皇家的年宴,進貢的外藩,哪個不是大場面?然后進了羅軒齋,他還是被這綾羅紅綢金步搖給震撼了一把。這里的人似乎不講錢當做錢,這里的酒水比外面的鹽還要值錢,這里的人比皇宮里的那位還要金貴。他從沒見過鐘泊雅過過這樣奢靡的生活,這樣一對比,鐘泊雅簡直是個苦行僧。不僅要收拾老皇帝留下來的爛攤子,還要自己把這個江山經(jīng)營下去。百里之堤潰于蟻xue,鐘泊雅還要費力的將這一個個的螞蟻挑出來捏死。影五如同老手一樣,徑車熟路的走到一桌空桌上,剛落座,鴇母踩著小碎步唱戲似的滑到了他的身邊。影五兜里沒幾個錢,但大眾臉充胖子的事干的熟稔于心,隨口報了幾個鴇母聞所未聞的菜名,一聽鴇母說沒有,便驚訝道:“你們這里不是號稱襄城第一樓嗎?連這幾樣菜式都沒有?”惋惜似的嘆了口氣有道:“許久沒有回家,本以為你這第一大樓的廚子也是個能與皇宮里那位匹敵的主,可見并不是什么天下第一?!?/br>鴇母賠笑道:“公子想吃菜我們這樓里有,可這皇宮里那位的廚子也不是誰都能有的不是?要是真有了,那腦袋還不得搬了家了?我們這啊,酒水保管夠!人保管長得標志!”影五隨手扔了錠五十兩的銀子給鴇母:“先別廢話了,上兩道解解饑的菜,口味清淡點就成。酒水就算了,喝多誤事!”鴇母曖昧一笑,自當知道他說的“誤事”是何意思。能有錢進羅軒齋的都不是好惹的主,但真的要是有敢惹事的,羅軒齋又不是好受人欺負的地。張羅完酒菜便是被人挑人,影五看著眼前一字排開的男人,腦門青筋直跳。“你們幾個隨便去喝,我找個單間來?!庇拔宕虬l(fā)走隨從,細細打量了眼前的小倌,不得不說,那叫一個水靈,那叫一個標志!就算天天見著鐘泊雅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也還是覺著這里的小倌長得更可愛點。畢竟不是誰都像鐘泊雅那樣,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現(xiàn)在查出事情和羅軒齋有關,鐘泊雅這個瘋子從來不會看棋盤上有多少棋子,他只會打亂棋盤,讓下棋的人手忙腳亂,露出自己的底牌。正如這次的任務。不是調(diào)查兇犯和羅軒齋的關系,不是調(diào)查羅軒齋的背后勢力,而是要趁不注意,一把火燒了這個歌舞平生,荒yin無度的地方。鐘泊雅讓影十扮成乞丐在襄城混了那么久,就是為了不引人注意。只要下毒害他的人,進了羅軒齋,管他這個破地方和這件事有沒有牽扯,先一把火解解氣再說。這也的確是鐘泊雅能干出來的事。估計這位爺正躺在牢里唉聲嘆氣,可惜了自己不能親自動手。第27章薛延坐在酒樓里小酌著解愁,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把鐘泊雅從牢里撈出來。羅軒齋的水有多深他不知道,只能先稍作打探,然后再考慮后續(xù)的事情。然而讓他沒想到的事,他才坐下沒多久,對面的羅軒齋如同受傷的野獸發(fā)出一聲咆哮便倒地不起了。那震耳欲聾的聲響讓這大地都跟著震了一震。薛延立馬起身望向羅軒齋,之間那棟金鑲玉砌的樓被一片火海包裹住了。那巨大的火舌貪婪的越竄越高,勢要將其吞下才肯罷休。薛延一時看呆了。不光是他,誰也不曾想過羅軒齋會有這一天,一時間看熱鬧的人不甚繁多,趴在窗柩上,說什么天道好輪回,賺了那么多的虧心錢,遭報應了吧。薛延看著地上跑動的人影,聽他們慌忙大喊“走水了!”好在羅軒齋靠江而立,救火的人只需有個盛水的工具就能滅火。羅軒齋的眾人顯然不曾想過自己這樓會有這么一天,樓里的人慌慌張張的往外跑,跑出來多少,多少沒跑出來誰也不清楚,一時間只有自己的命最大了。那些金銀珠寶,房產(chǎn)地契都隨著滅下去的火成了一堆焦土。羅軒齋的火起的太過突然,又聲勢浩蕩,火勢一直到第二天的黎明才得以撲滅。那五層樓的雕欄玉砌如今只剩下?lián)u搖欲墜的框架,如同風干了rou體的尸骨,顯得蕭瑟又悲壯。簫望望著這人去樓空的空樓,咬牙切齒,一口老血淤積在心,吐又吐不出來。羅軒齋是他多年的心血,這不僅僅是他斂財聚資的工具,更是他的籌碼,如今付之一炬,他怎能不心疼?“給我查出是誰干的!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十四不敢觸主子的霉頭,但還是說了下面的人留意到的事。“昨兒個晚上來了一些從來沒來過的客人,這不稀奇,可我們的人,今早在這附近見到了薛延?!?/br>簫望紅著眼睛看著十四,那眼神附滿了殺氣,讓十四一瞬間以為自己馬上就要被凌遲一樣。“薛延?”簫望咀嚼著這個名字,他從未將這個腦子如榆木一樣只會打仗的將軍放在眼里,他一直認為,能和他下棋的人,只有今上坐在龍椅上的那位,孰不知,這位他臆想中的對弈之人早就跳脫他的棋盤,一把火吃掉了他一顆最重要的棋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