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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無岸啊。我不過遠離故鄉(xiāng),謀得一份差使,混個溫飽。” 他說得煞是落魄可憐,此等人物落到如此境界,也是令人唏噓,只是,樓淮祀打量了溫紹蘭身上的道袍,輕薄透氣,如云如霧:“叔父這件衣裳,都能讓農(nóng)家得一年的溫飽。” 溫紹蘭笑道:“卻是舊年壓箱底的藏衣,來棲州才翻出來?!?/br> 樓淮祀道:“我就怕叔父在書院里不得志?!?/br> “教書育人正是我心中志向?!睖亟B蘭一揖手,“既不能為君分憂,不如教育良材,為江山社稷略出一分薄力?!?/br> 樓淮祀微張著嘴,訝異溫紹蘭這等jian臣胚子怎說得出口這般正氣凜然之語。 “紹蘭熟讀詩書,不敢說才高八斗,區(qū)區(qū)教書先生當能勝任。在書院任職,所求不多,一間小院,一二仆役,四季衣裳,蔬果葷腥便足矣?!?/br> 樓淮祀似笑非笑,只得道:“叔父,您老那些官場之道,就別在學堂教了吧。”教出一堆jian佞之臣,那可如何是好。 溫紹蘭樂了:“賢侄啊,你這書院才幾個學生,考試都沒考幾場,便未雨綢繆思慮官場之道了?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有幾個才能皇榜高中???” 樓淮祀哼嘰幾聲:“我這書院如許良師,不信教不出幾個狀元來,沒狀元,榜眼探花也使得?!?/br> 溫紹蘭不禁放下酒杯,連看樓淮祀好幾眼:“賢侄當狀元、榜眼、探花是過江之鯽還是什么?似是中個頭名有如探囊取物???” 樓淮祀道:“想想又不為過?!?/br> 溫紹蘭道:“知州放心,關(guān)乎學生品性,我一概不理論如何?省得你以為居心叵測,我只教經(jīng)書文章。再者,有青丘老先生在,自會嚴律學生的品德?!?/br> 樓淮祀問道:“叔父真?zhèn)€來教書的?” “無處可去啊?!睖亟B蘭點頭。 樓淮祀還是不信,溫紹蘭臉上每一寸都寫著不甘人后,肯窩在書院當教書先生?打死樓淮祀都不大信。 宴罷后,樓淮祀召來始一:“你去查查溫紹蘭的底細?” 始一一愣:“郎君要小人回禹京?”要查溫紹蘭,在棲州又使不上勁。 “我總覺得他來得蹊蹺,又是老梅這個老猾頭舉薦的……”樓淮祀攀上院墻和始一一塊坐在月光下。 “郎君?”始一見他欲言又止,有些不解。 樓淮祀忽得笑起來:“算了,不查也罷?!?/br> “郎君?” 樓淮祀跳下墻,擺擺手:“不早了,睡去吧。”和老梅有關(guān),那水必深,反正他也懶得趟。 衛(wèi)繁將幾個丫環(huán)都打發(fā)了下去,穿著寢衣,倚著隱囊就著燈看雜書,看得興濃時,吃吃發(fā)笑,見樓淮祀進來,除了外衣,然后一頭扎在自己懷里。她把雜書一丟,拆了樓淮祀的發(fā)髻,從枕頭下摸出一把小玉梳,慢條斯理地梳著樓淮祀的的黑發(fā)。 “樓哥哥宴客,可是累了?” “衛(wèi)meimei,你說你李家姐夫肚子里打得什么小九九?” 樓淮祀閉著眼,有點不耐煩問道。 “猜它做什么?不如直接問李姐夫?!毙l(wèi)繁道,“他若不肯說,那再猜?” 樓淮祀笑起來:“其實,我覺得跟我二舅舅有關(guān)?!?/br> 衛(wèi)繁聽后,揚眉一笑:“那就不管了?!?/br> 樓淮祀睜開雙眸,嘴角一抹笑:“娘子言之有理,管這些作甚,這一畝三分地都讓人心力交瘁?!?/br> 衛(wèi)繁連連點頭。 樓淮祀一個翻身將人抱在懷中:“meimei,困覺去。 ” 衛(wèi)繁嫌棄:“你快沐浴去,只一身酒味,水都給你備下了?!?/br> 樓淮祀聞了聞,爬將起來跑去隔間洗了澡,再趿著鞋,嗒嗒地過來,跟衛(wèi)繁你呵我一下,我撓你一記,玩鬧好一會,這才香甜睡下。 又過幾日,門房那收了封信,樓淮祀拆開看后,投進火中燒焚,然后笑起來,心頭那點郁郁一掃而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0-30 21:23:42~2020-11-01 21:16: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曹小曹追文傻笑 5個;大嘴 3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千千齋 17瓶;蘑菇湯 13瓶;紅紅火火、無情有思 10瓶;21746789 5瓶;chuay呀~、叢榕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188、第一百八十五章 第一百八十五章: 楊略之妻端莊溫婉。 楊略之妾嬌俏美艷。 妻賢妾美, 更妙得是妻妾和睦,別說后宅爭斗算計,連雞毛蒜皮的吵嘴都沒有。試問哪個男兒不會對此心生羨慕向往啊。 楊略自己也是得意非常,這趟來棲州來得值, 書院里不但有古卷, 還有俞子離拿出來的孤本藏書, 可供書院先生隨時借閱。再看看他們住的獨門小院, 窗新糊, 墻新紗,連小丫頭粗仆都配得整整齊齊的, 米油柴禾也是州府供給,聽聞四時八節(jié)還有節(jié)禮相送。 樓知州年紀輕輕,卻如此知情識趣, 楊略覺得不為書院嘔心瀝血都對不起小樓知州的一片赤誠。 楊妻給楊略插上發(fā)簪, 柔聲問道:“夫君不在家中用早膳?” “不用不用?!睏盥詫χR子輕捊一下自己的唇須, 道, “昨日與何郎約定, 今日去老街吃草餅米漿?!?/br> 楊妾跪坐在一邊, 笑嘻嘻的:“奴多放些銅子在夫君荷囊里。” 楊略斥道:“胡鬧,何郎與我相約, 自是他出銀錢, 我只管攜五臟廟去便可?!?/br> 楊妻無奈:“同在書院教書,夫君不若幾時也約他們一約?” “欸……多此一舉, 書院一日三餐再兼茶點,實不必在外頭打野食的?!睏盥赃B連擺手,“晚膳也不必等我,我在書院用過后再行歸家?!?/br> 楊妾笑道:“夫君就算來也不與我們一道吃哩, 奴與娘子請了知州夫人與都尉夫人來家小坐,倒沒功夫招待夫君?!?/br> 楊略收回正要跨出門的腳,“啊呀”一聲,憂心忡忡:“知州夫人出身衛(wèi)侯府,衛(wèi)家奢侈無度,你二人宴請于她,豈不是要治上一桌山珍海味……這……不過,她慣吃了珍饈佳肴,許更稀罕清粥小菜。來來來,為夫為娘子寫一張單子來?!?/br> 楊妻哪肯用他列的單子,拿菜菹老豆腐待客,幾輩子的臉都丟光了,便道:“夫君行大事之人,內(nèi)宅之事就不必……” “勞煩夫君寫單子來?!睏铈r住楊妻的話題,很是機敏地鋪開紙墨,殷勤地將筆舔了墨塞給楊略。 楊略捏著筆,斜眼美妾:“你莫不是又要拿我的筆墨換銀錢?” “唉喲喲,夫君的字再好,一張菜單子又要賣與誰去?”楊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