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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到濺到陶瓷面盆中,混著血色水珠,她嘴皮子一抖,“我?guī)湍闾幚硪幌隆!?/br>李魚說沒事,“我去拿下醫(yī)藥箱,用雙氧水消消毒就行。”1551嚴(yán)肅的聲音在腦子里響起,“未免傷口發(fā)炎,可以在傷口處涂上消炎藥?!?/br>李魚說知道了,“1551,馬麗婭應(yīng)該沒有被狗咬過,或者有什么傳染性疾病吧?”“你稍等,我掃描一下她的身體狀況?!?/br>飛速流淌的時間,忽然慢了下來。從馬麗婭手里接過創(chuàng)口貼貼上,李魚掃了眼小姑娘,驚慌失措,滿臉愧疚,算了,問不出口。對方現(xiàn)在精神脆弱,他怕一句你有沒有狂犬病會直接把人逼得跳樓。還是等等系統(tǒng)的掃描結(jié)果吧。見青年一連給自己貼了三張創(chuàng)口貼才把傷口遮住,馬麗婭肩膀又開始抽動,“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怎么了?!?/br>“你腦子里在想什么?”“沒想什么?!瘪R麗婭吞咽了下口水,糾結(jié)來去,選擇說實話,“我看到了血,還聽到了水聲?!?/br>她閉上眼睛,皺眉回憶,“我上一次在鏡子里看到另一個我時,也聽到這種聲音,滴答,滴答,血珠滑過刀鋒,落到了地板上?!?/br>“別再想了。”青年的聲音夾裹著少有的嚴(yán)厲。馬麗婭睜開眼,愣愣的望過去,看見青年那雙暗含嚴(yán)肅的眼睛時,她忽然冷靜下,腦子里所有的畫面化為齏粉,消失了。是的,我要冷靜,我不要變成殺人的魔鬼。李魚甩甩胳膊,“我先過去換身衣服?!?/br>馬麗婭有些害怕,眼巴巴的望著。李魚頭疼,“別呆在衛(wèi)生間里,別看鏡子,去做點別的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br>瞥見對方身上皺巴巴的,帶血的白襯衣,馬麗婭點了點頭,“你放心去吧,我不會再胡思亂想?!?/br>可有時候,嘴上越是說不想,心里就越是想去做。把青年送出房間后,馬麗婭又來到衛(wèi)生間。她站在門口不敢進(jìn)去,想起青年離開前的囑咐,忍不住猜測,對方是不是知道什么關(guān)于鏡子的秘密。好奇要命的在心頭抓撓,馬麗婭做了個深呼吸,鼓起勇氣,一步一步的,倒退著來到鏡子前。鏡子里的人正好也在看她。空氣靜謐,流淌著莫名的緊張。馬麗婭聽到自己如同擂鼓的心跳,鬼使神差的,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僵硬的扯起嘴角。鏡子里的人同樣對她露出牽強的笑容。馬麗婭松了口氣,心想,江沅叮囑不準(zhǔn)看鏡子,會不會是在故意嚇我,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逗著我好玩兒嗎?這樣不好。念頭冒出來,怎沒也無法遏制,拳頭緩慢握緊,眉宇間泄漏出一絲厭煩。當(dāng)時她那么害怕,完全把青年當(dāng)成了救命的浮起木,對方卻故意用神秘的語氣哄騙她,害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本來以為江沅是個好人,原來不是。鏡子前的姑娘戾氣越來越重,她眼皮一跳,下意識抬手按住,視線正好落到鏡面上。光潔鏡面中的人,仍舊保持著馬麗婭之前僵硬的笑容。馬麗婭驚慌的后退一步,視線和鏡子里自己對接上了。那人的嘴越咧越大,眼睛鼓出,眼白里不何時多了許多血絲。馬麗婭看見她緩慢的抬起一只手,嘴唇動了幾下。奇怪的是她并沒有聽見聲音,卻奇異的懂得對方的意思。她說,“我就是你?!?/br>李魚進(jìn)房間后先沖了個澡,再去洗衣服,晾衣服的時候特意側(cè)耳聽了下,隔壁沒有任何動靜,想來應(yīng)該沒事。把晾衣桿放到邊上,低頭把纏在手上,用來防水的保鮮膜拆掉。手背上的束縛消失,腦子里緊繃的那根弦也跟著松弛下來。李魚調(diào)整了下歪掉的創(chuàng)口貼,準(zhǔn)備回屋,就聽一聲崩潰的尖叫。廚娘正好回家,扯著嗓子在客廳里罵道,“喊什么魂!”李魚套上衣服沖出去,跟她打了個照面。廚娘滿臉不耐,“馬麗婭又在發(fā)什么瘋,趕緊讓她閉嘴?!?/br>李魚敲門沒反應(yīng),卯足勁兒把門撞開跑進(jìn)去,他背后,廚娘念念叨叨的跟上,像只聒噪的蒼蠅。“你他媽能不能閉嘴!”一聲怒吼,廚娘的嘴終于歇停。她停在原地,瞪著青年的背影,不敢上前。江沅之前在宅子里之所以能明目張膽的偷懶,一是因為管家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他,二來他身上有股混社會的痞氣。這種沒人看著,又處于躁動時期的青年不好惹,宅子里除了管家,其余人都選擇回避他,就連整日碎念的廚娘也不敢太過招惹。后來江沅突然轉(zhuǎn)性,變得乖順聽話,廚娘對他忌憚日益下降,要不是對方剛剛突然發(fā)作,她差點就忘了青年之前的樣子。背后的嘰嘰喳喳消失,李魚感覺整個世界都清靜了,緊跟著就是玻璃碎裂的聲音。一個菱形的玻璃渣子從衛(wèi)生間門里飛出,驚險的從他臉頰擦過。馬麗婭手里拿著被拆下來的金屬噴頭,兇狠的咬緊牙關(guān),探身去砸鏡子。哐哐幾聲,鏡子四飛五裂,龜裂出無數(shù)蜘蛛網(wǎng)狀的裂縫,盥洗臺和地板上到處都是晶瑩的玻璃碎片。廚娘嚇得愣了下,擠開青年鉆進(jìn)去,看到滿地狼藉和五官扭曲的小姑娘,她捂著嘴尖叫一聲。馬麗婭的肢體關(guān)節(jié)生銹一般,緩慢的,僵硬的轉(zhuǎn)頭看向門口。李魚撥開腳下的玻璃渣子,把手伸過去,“把手給我,我?guī)愠鋈ヌ幚韨??!?/br>馬麗婭裸露的胳膊被玻璃劃出好幾道口子,怪嚇人的。“她還在。”她搖了搖頭,用手指戳著鏡面,“江沅,我剛剛又看到她了,不是幻覺,你相信我那不是幻覺?!?/br>“我相信你?!崩铘~背脊發(fā)涼,這場景太像恐怖片了。懸在半空的手快麻了,他想了想,不動聲色的把腳邁過去。廚娘想出去,又被馬麗婭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嚇住,不敢一個人待著,一把拉住青年的袖子,“小江啊,你不覺得小麗怪怪的嗎,咱還是出去吧,管家馬上就回來了,讓他來處理。”李魚甩開她的手,繼續(xù)往前。馬麗婭聽了廚娘話,呆滯的臉變得猙獰,“宋姐你是想說我瘋了?”廚娘尖酸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br>馬麗婭自己從盥洗臺上跳下來,一只腳穿著拖鞋,一只腳光腳踩在地上,玻璃扎進(jìn)腳底板,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李魚腳下一頓,在她經(jīng)過身旁時,拉住了她。馬麗婭轉(zhuǎn)頭看過來,微微一笑,“江沅,你放手,我只是想跟宋姐說兩句話。”李魚沒聽她的,眼前的人不正常,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