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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大。他猶豫道:“不會吧?”小青哭道:“表哥寒窗苦讀十年,才情深得夫子贊賞,怎么可能抄了別人的文章呢?可是我父母都進牢里了,官府不讓我看,也不讓我鳴冤……”花匠嘴唇動了動,剛想安慰她,突然看到轉角處有人走來,趕緊拉了拉小青。小青胡亂擦了把眼睛,低頭站到一邊。“你抱我一下嘛!”一個清亮的童音不停喊道,“哥哥你抱我一下!”國師大人一邊不厭其煩地輕推開太子躍躍欲試往他身上躥的身體,一邊鎮(zhèn)定自若地往前走:“殿下不可?!?/br>管家低著頭跟在身后,一臉我什么都沒看見的樣子。楚棠穿著朝服,郁恪也穿著太子的服飾,想來是剛下朝就一起回來了。郁恪不高興了:“我等了好久,哥哥才回來。我還獨立看著他們辦好了今年的科考,哥哥連抱我一下也不肯?!?/br>楚棠應付自如:“殿下長高了,臣抱不動?!?/br>確實。兩個月過去,郁恪又蹭蹭拔高了不少,看來郁北皇宮的佳肴的確養(yǎng)人。郁恪開心了一會兒,看見前面有人,自覺從楚棠身上離開,規(guī)規(guī)矩矩走在他旁邊,負著手,神情沉穩(wěn),頗有幾分郁北東宮的氣勢了。他們經過的時候,小青他們行禮道:“殿下安好,國師安好?!?/br>楚棠看了她一眼。于是,郁恪也看了她一眼。小青嚇得眼淚又掉了,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管家臉一白:“怎么了?為何在殿下和國師面前失儀!”小青肩膀抖了一下,下意識就跪地,不敢說話。花匠抬眼瞧了瞧兩人的神色,楚棠淡淡的,郁恪看起來是好奇的,都不像有責怪之意。福至心靈,他立刻跪下,行了個大禮,壓抑著害怕大聲道:“殿下、國師萬福!求大人為小青主持公道!”佩環(huán)輕響,是他們抬步離開的聲音,花匠顫抖著伏地,絲毫不敢妄動半絲。“帶他們進書房?!背钠届o的話語移了過來,管家連忙道:“是!”下人打開書房的門,沁人的冷香幽微,如入芝蘭之室。小青猶豫著不敢進去,花匠和她說了些鼓勵的話:“國師待下人一向寬仁,你快抓緊這個機會給你表哥伸冤?。 ?/br>小青哭道:“我不敢!”管家清了清嗓子,小青就哭得更厲害了,管家無奈道:“我又記不罵你……你快進去吧,有什么事和國師好好說,抓緊機會?!?/br>小青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炊己V定國師不會罵人。她覺得國師一直都冷冷冰冰的,就連對太子殿下也是三分冷淡七分疏離,她一個小小的婢女,能頂什么用?。?/br>不過她躊躇片刻,最后還是進去了。進去的時候,書桌前端坐著太子,楚棠反而坐在一旁。要是讓那些大臣看到了,肯定又會說國師大人這不就是垂簾聽政的架勢嘛。還真不是,楚棠脫了外袍,換了件寬松的銀白祥云滾邊廣袖便衣,襯得膚色白皙,脖頸細長。他就坐在榻上,靠著小幾,安安靜靜寫著什么,絲毫不管外界的事。郁恪板著臉道:“有什么事,你說?!?/br>儼然一副國師府小主人的樣子,似乎在說“哥哥信任我,把事情全權交給我處理了”。小青跪在地毯上,一五一十將事情說了出來。郁恪記得這個侍女。她在楚棠的書房伺候,舉止得體,挺善解人意的。上次楚棠沒回來,他在書房做作業(yè)的時候,見過小青好幾次,從來都是靜悄悄進書房換上熱茶和點心,不曾逾矩。他有次無聊地問她:“國師什么時候才回來?。俊?/br>小青回道:“國師心系殿下,想必很快便回。他吩咐奴婢好生伺候殿下,不能讓殿下餓著了。”“他還說了些什么?”郁恪來精神了,從榻上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問道。小青抿唇笑:“還說如果小殿下累了,便該好好休息,不必如此刻苦。”總之,從她嘴里說出來的話,很好聽,深得郁恪的心。楚棠對他當然很好,像天神一樣,無數次從群狼環(huán)伺的深淵中救出他,為了他與沈丞相作對,愿意成為他的太師,教他治國理政之道。有時候,郁恪覺得楚棠身邊最親近的人就是他了。因為楚棠對誰都一個樣兒,冷冰冰的,淡漠少言,只有在他面前,會多說一點話,偶爾貼心溫柔地詢問他的起居、身體情況,雖然大多數是他胡攪蠻纏來的。但有時候吧,他又覺得楚棠可能對他只是多了一點憐惜之情,其余的和對他人并無兩樣。不過極有可能是他多想了。能被楚棠允許這么接近他的人,就只有他郁恪了。所以他要好好處理所有事情,讓楚棠能多清靜清靜,然后多陪陪他。但是他沒想到,他第一次和楚棠爭吵,就是因為這件事。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時間我每條評論都回復!不要拋棄我qwq記第16章懲前毖后聽完小青的話,郁恪端坐在書桌前,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么。“……奴婢一家雖螻蟻之輩,見識短淺,但家世清白,從未出過作jian犯科之人。表哥才情甚高,向來頗得教書父子贊賞,于科考一事,實在沒有抄襲他人卷子的必要,求太子殿下明鑒!”小青又拜了一次,雙手伏在地上,額頭貼手,聲音顫抖,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這一拜上。郁恪皺著眉頭。半晌,才道:“你先退下,孤會給你們一個公道?!?/br>書房中緊繃的弦松了一點,小青肩膀也一松。“謝太子殿下!”小青朝郁恪叩頭,又對楚棠磕了一個響頭,起身退下了。郁恪看向楚棠。楚棠手中不停,雪白的宣紙上,留下行行清峻的黑字,走勢飄若浮云,矯若驚龍,好像他眼中只有這一件事,聽不見外界的紛擾,心無旁騖。“哥哥,”郁恪走到他旁邊的椅子坐下,問道,“你有什么看法嗎?”“科考之事,臣早就全權交由殿下處置。殿下心里也已有了決斷,放手去做便是?!背牡?。郁恪陰沉著一張小俊臉:“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她表哥沒有作弊,那就是有人拿了他的文章,頂替了進士的一個名額?!?/br>他今年第一次負責督辦科考,很多事情都在他手上過了一遍,清楚記得今年會試考上進士的人滿一百,正正符合要招的人數。如果小青的表哥作弊了,那進士的名額就該少一個,為什么前幾天交上來的結果仍是一百?他實在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徇私舞弊,毀壞考試公平,還找無辜的人替罪。但氣憤之余,他更多的是擔心。他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