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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漫淮正打算慫恿這個脾氣暴躁的容君羨出頭,自己好躲在后面安全呢,倒沒想到容君羨一反常態(tài)的“慫”。杜漫淮便嘆氣,說:“唉,我說君羨哥啊,你怎么那么沒主意?我看你平日不是這樣的呀!你想想,他可是搶了你的‘周瑜’呢,你都不做點什么?就看著他奪走本來屬于你的東西?”這話可真說道點子上了,讓容君羨無比氣惱。可是,容君羨還是決定聽白惟明的,裝作柔和地說:“那我也沒辦法了啊?!?/br>“你的白先生也沒有辦法嗎?”杜漫淮像是不信似的。容君羨一臉茫然地搖頭:“他現(xiàn)在在泗湄呢,說是在忙創(chuàng)思上市的事情。也沒空理我。我好容易請他幫我解決問題,他也才不情不愿地打了個電話,把你約了出來?!?/br>于知務在一旁看著,一言不發(fā),但心里也不得不說,容君羨的演技真是一流。他這套表情、這套說辭,還真把聰明伶俐的杜漫淮給騙過去了。白惟明到底是個公關,他是要和大家搞好關系的。因此,他的哲學就是:不做得罪人的事情,真的要做,就讓別人去做。李臣確實是投資方選的人,和梅旻團隊的關系也搞的不錯。白惟明不想貿然出手,這種討人厭的事情,還是讓杜漫淮去做吧。杜漫淮心里也是這么想的,才一力勸容君羨去做,卻不想容君羨油鹽不進。這時候,比的就是誰先忍不住。這一次,杜漫淮先忍不住。杜漫淮實在是太氣了,他氣許多人,氣容君羨在自己面前現(xiàn)眼,氣白惟明看不起自己,甚至氣陳禮秉幫著白惟明逼迫自己。但是,這些人,杜漫淮一個都不能動,也動不了。那就只能動李臣了。杜漫淮離開了餐廳,發(fā)動了車子。助理看著杜漫淮的臉色如同黑炭,便立即用討好又小心的語氣說話:“杜先生……您……”“打電話給李臣。”杜漫淮語氣淡淡的,“讓他明晚過來我的別墅吃飯?!?/br>“好的?!敝睃c頭,但想了想,又用更小心的語氣說,“可是……明晚……明晚……您不是約了禮總吃飯……?”杜漫淮冷冷勾起唇角:“是啊,吃飯嘛,人多,熱鬧?!?/br>天色昏沉,路燈明亮,照著一條幽深的窄路。一輛黑色的車子駛過,白惟明從車子上下來,身上穿著挺括的定制西裝,頭發(fā)梳起,腳踩手工皮鞋,手里拎著兩盒涼拌魚皮。為什么要拎涼拌魚皮?因為白惟明想吃嗎?不。是因為容君羨想吃。容君羨窩在白惟明的家里,嘴里抱怨說:“今天去的那家餐廳又貴又不好吃,分量還小。我都快餓死了?!?/br>“那我下個面給你吃?”白惟明問。“不想吃面?!比菥w拒絕了,半晌又說,“我想吃涼拌魚皮。”白惟明想說“這么晚了上哪兒給你找涼拌魚皮”,但看著容君羨亮盈盈的眼珠子,又變成“我開車去夜宵街找找看”。容君羨在家里久等了,見白惟明回來了,就如見了救世主一樣,抱著魚皮大快朵頤起來。白惟明倒是累得很,他一身西裝的,剛從泗湄回來,又見容君羨猶如餓貓一樣蜷縮,便得出門購買食物,一刻不得消停。第29章李臣和杜漫淮之間的來往是非常低調的。杜漫淮和誰的關系都是如此,他自認戲里戲外都當飾演“大眾情人”,一萬年都是“單身”,要做所有影迷的“共同財產(chǎn)”。杜漫淮和李臣之間只是一時的露水情緣,李臣自己心里也明白得很。但如果杜漫淮要讓這段“露水”蒸發(fā)得不那么快,那李臣是也是很愿意的。杜漫淮年輕英俊,技術又好,而且還能提供很好的工作機會,李臣沒道理會拒絕。杜漫淮在外形象是一個溫和謙遜的影帝,在人前總是如此。和容君羨那樣“飛揚跋扈”的人相反,杜漫淮看起來總是最容易相處的。只是,私下里接觸,李臣才能知道杜漫淮才是骨子里最跋扈的一個。杜漫淮約了李臣來,李臣不敢不來,也不敢遲來,也不敢早來。說了是晚上十一點,那就是晚上十一點。今晚,李臣提前到達,是十點四十五分到的,不敢敲門,在別墅外徘徊到了整點,才如正點鬧鐘一樣準時地按響了門鈴。李臣在門外,舔了舔嘴唇,又握住自己有點發(fā)冷的手。在外面等著真的很折人的尊嚴。但凡是做演員的,多半是自戀的人,受這樣的磨磋,是很不高興的。但是,李臣還是得忍著。他在等待的過程中,一直在暢想:他既然已拿下了“周瑜”一角,說不定從此就平步青云了,要是再拿個金宮獎影帝,借此多認識幾個資本家,日后就能和杜漫淮平起平坐,豈不快哉?況且,李臣自認為比杜漫淮年輕、會來事兒,以后能更上一層樓,把杜漫淮踩在腳下,讓杜漫淮反過來舔自己的腳丫子,也是可以的。一想到能折辱高高在上的杜漫淮,李臣又臉露歡喜的樣子。“咔噠”——門打開了。李臣立即擺上那副勾引人的樣子,露出了狐貍一樣的笑容:“杜哥——”別墅門廊的燈照著開門的人,那張臉——不是杜漫淮的臉。李臣看到了對方,一怔:“是……是禮總嗎?”陳禮秉臉上沒有表情。李臣不是第一次見陳禮秉,在工作場合、在電視上,都見過陳禮秉。但他是第一次看到陳禮秉沒有表情的樣子。原來,陳禮秉沒有表情的時候看起來很可怕。李臣不自覺退后了一步。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懼怕什么。杜漫淮和每一個情人的保密關系都做得很好,力求他們不知道彼此的存在,李臣也自然不知道陳禮秉和杜漫淮有這一層關系。陳禮秉大約也知道自己的表情可怕,便微微揚起笑容:“找杜漫淮?”“是,是的?!崩畛颊f,“禮總怎么也在?”陳禮秉轉過頭,對里屋說:“杜哥,找你的?!?/br>杜漫淮慢悠悠地從里屋走出來,倚在門邊,對李臣說:“你先回去吧。我剛好和禮總有急事要談?!?/br>李臣沒有疑惑,杜漫淮是陳禮秉合作的藝人,他們有正事要談是正常的,不方便李臣來聽也很正常。李臣便先告辭了。那一夜之后,李臣就再沒有演藝工作了。的劇組拒絕了他。不止這個,后來也再沒有攝制組找他。沒有了任何一個工作機會。李臣徹底被冷藏了。他想破腦袋都沒搞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也已經(jīng)太晚了。他已不太好看了,看起來也沒有一點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