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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嘴巴。圣心難測啊,誰知道為什么陛下要突然裝?。磕皇恰獪y試太子是否有反意?天家父子,莫猜莫猜。陸兼本來已經(jīng)松下了一口氣,卻意外看見了沈言的腰間掛著的那枚玉佩。他知道那是暉南回京的那一次沈總管送予父皇的,可父皇……怎么會將玉佩摘下?!陸兼捏緊了圣旨,腦海中滾動著不解。待陸兼對著群臣簡單交代了幾句話后,便宣布下朝。他離開了金鑾殿,一路小跑追上了即將邁入河清殿的沈言。“沈公公!”“太子殿下?!鄙蜓钥粗坪醪⒉灰馔馑麜愤^來。“孤要見父皇?!标懠鏆獯瓏u噓道。“陛下臥病不見人?!鄙蜓怨傲斯笆?,“殿下請回吧,若將病過給了殿下……”陸兼皺著眉頭,直接繞過沈言去推河清殿的門,卻意外地沒能推開。“公公?!标懠娴氖诌€是按著殿門,偏頭高高地挑起了眉梢,“孤信總管,可總管得給孤一個解釋?!?/br>沈言不為所懼,直視著他,口氣平靜道:“圣旨已下,雙龍符出,太子監(jiān)國。若陛下出現(xiàn)意外,太子會順利繼位的。名正言順,天命所歸?!?/br>“總管!”陸兼捏緊了拳頭,沈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他所追求的,至少是在六歲時所追求的。順利繼位,成為好的君主??僧斏蜓哉娴陌阉?jīng)所希冀的一字一字地念出來時,陸兼卻憤怒了。除了憤怒,還有nongnong的委屈,就像是一個被父母冤枉的孩子。“總管所言,孤不瞞您,孤想過……可父皇他除了皇上,還是孤的父親啊,您對孤而言……”陸兼抿了抿唇,終于將心口憋著的話說了出來,“……是另一位父親,總管真的要如此傷孤的心?”“哪個子女見到父母出事會歡欣雀躍?孤知道,天家無父子,可孤更知道你們對孤如何!孤有心,孤看得到……”沈言看著眼前這個執(zhí)拗的大孩子,嘆息了一聲,敲了三下殿門:“暗三,開門?!?/br>一七七、怎能輸河清殿的大門就這樣緩緩地打開了,陸兼沖進了殿內(nèi)。習(xí)慣性地走到御案前躬身道:“兒臣給父皇請安——”可他很快便直起了腰身,他面前的御案后竟然空無一人,案臺上只有筆架上還擱置著未洗凈的御筆。“總管,父皇可還在歇息?”陸兼扭頭看向沈言,而沈言身后的殿門隨著他們?nèi)雰?nèi)再次關(guān)上了。“皇上不在宮中?!鄙蜓钥聪虬敌l(wèi),“暗三,你將你知道的盡數(shù)稟予太子殿下?!?/br>“是!”半柱香后,陸兼扶著案臺整個人都在發(fā)抖。怎么會?怎么會?父皇那般足智多謀之人,怎么會被別人劫走?而且父皇的身手,雖比不上武林人士,卻也不差。“殿下請寬心,陛下不是被劫走的?!鄙蜓悦嗣g的玉佩,將玉佩小心地取下收入懷中。陸兼喃喃道:“總管如何得知?”“陛下只要出宮,便會用腰帶穿過玉佩繩結(jié)之中。失蹤時間是晌午,陛下必然已經(jīng)穿戴好衣冠。房間未亂尚不足以證明陛下是自己離開,可玉佩繩結(jié)未斷,卻證明陛下是取下腰帶后再取下的玉佩,足以證明陛下是自己離開?!?/br>陸兼的雙目燃起了希望:“總管放心,孤會將父皇找回……”還沒等陸兼表完決心,便被沈言訓(xùn)斥道:“胡鬧?!?/br>在陸兼錯愕的目光下,沈言嚴厲道:“圣旨已下,太子監(jiān)國。昨夜我便知悉此事,留到現(xiàn)在便是為了宣讀這道旨意?!?/br>為了陸兼在毫無異議的情況下監(jiān)國,為了一旦陸淵出事,大昱能安穩(wěn)地傳承下去。所以,沈言揣著火急火燎的心等到了現(xiàn)在,因為他知道若只有一道圣旨,而陸淵卻遲遲不露面,所有的猜忌都會涌向最大的得益人——太子陸兼。“可父皇莫不是提前預(yù)知了此事——”當沈言將沾染了少許墨汁的掌心攤在他面前時,陸兼的的聲音戛然而止。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沈言,遲疑了很久,腦子里才緩緩地想明白——沈總管竟然能寫出跟父皇一模一樣的字跡?不對不對,他驚訝的不該是這個,沈總管竟然假傳圣旨?!“玉璽旁我落了皇上交由我的私印,若皇上發(fā)落下來,我自會一力承擔。”沈言話雖是這么說,可眼中卻沒有半點的擔心。陸兼突然間突然心安了下來,之前的所有焦躁都被撫平了。不是因為他不用承擔,也不是因為沈言為自己擋了眾臣可能的刁難和質(zhì)疑。而是他此刻突然覺得,父皇與沈總管并肩作戰(zhàn),豈有輸?shù)牡览恚?/br>有一個將信任和后背盡數(shù)交付彼此的愛人,怎么能輸?“既如此?!标懠嬉粧咧暗尼葆澹钌畹匾欢Y,“陸兼便等父皇和總管平安歸來?!?/br>作者有話要說: *“睿質(zhì)巳長,淑問日彰,四海之心,實所倚賴。”這一句話引自。*雙龍符:唐代規(guī)定,太子監(jiān)國時可以擁有一個特別的印信叫作“雙龍符”,可發(fā)詔令可調(diào)軍隊,相當于“準玉璽”。第64章一七八、小侯爺“沈爺?!卑等疽詾閹е蜓?,會拖延行程,沒想到沈言既不叫渴也不喊累,餓了就啃從驛站買來的干糧。也不怪暗三有此猜想,雖然他知道沈言對陸淵始終如一,從未恃寵而驕過。但他也知道,沈言的吃穿用度是陸淵比照著自己的標準來的。暗三看著沈言策馬飛奔的背影,對普通人的感情向來不屑一顧的他也忍不住產(chǎn)生了艷羨之情。若有一人能如此待自己,他想他也可以放棄現(xiàn)在這樣的生活。當暗衛(wèi)其實很刺激,也很瀟灑,可同樣的心無安定之所。“暗三?”沈言勒馬扭頭,“我們要快點,趕在晌午之前到達?!?/br>“是!”暗三猛然回過神,一甩韁繩,趕了上去。大不了……陸淵卸位,他也卸任好了,想必皇上找的鎮(zhèn)子必定也是風(fēng)水寶地。也該說他們運氣好,兩人剛?cè)氤?,身后的城門就多了兩隊士兵,說是上頭的命令要加強關(guān)卡嚴查。“沈爺,先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屬下怕您吃不消?!?/br>沈言對此不置可否,只道:“帶我去六爺之前住的那間房,然后叫薛將軍和其余留守城內(nèi)的暗衛(wèi)去那里見我?!?/br>“是?!?/br>……“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天字一號房。”暗三一晃門牌,為了避免漏掉線索,陸淵之前住的房間并沒有退。可店小二臉色卻變了,陪著笑臉道:“爺,這位爺,您看小的安排您住二號房如何?這……”“我們分明沒有退房。”“這……小的知道,爺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