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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陸」龍帶火游動于天宇之中。「出鼎湖」,傳說黃帝鑄鼎于荊山下,鼎成后,有蒼龍迎黃帝升天。視而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br>無狀之狀,無物之象?!?/br>能知古始,是謂道紀?!?/br>佛家六神通,他心通、天眼通、天耳通、神足通、宿命通、漏盡通。寧哥,一個令八百頭禿的男人。下一章應該就完結了!應該也不會有番外_(:з」∠)_第99章君問歸期未有期(5)八月三十號,陰歷七月十五,下午十五時十七分,城中村。毒日頭將空氣蒸成扭曲的怪物,嗷嗷嗚嗚地纏著人不放,從腳底踩過的縫隙爬上來,兜頭籠住,捂住人的口鼻,被鼻腔過濾的熱氣把腦袋也燒成漿糊。蘇譚卻異常清醒。他忽然記起十五歲那年,六叔趁夜深偷偷騎走家里的二八大杠,被他撞見時得意又鎮(zhèn)定的神情。他問過六叔為什么要走,那個時候六叔怎么回答來著?——天機不可泄露。——反正我得走啦。什么天機,要讓六叔改名叫沖玄子?這個天機困擾了蘇譚整個少年期,后來他被爺爺推上了繼承人的位置,也無暇再去追究,直到……蘇譚認真思考了一下,從高度理性的大腦中翻出一個詞語——直到怪異的少年道士的衣袖撩過他眼前,杏花香氣中隱約顯露出「天機」的門檻。他的行動力一流,以賀洗塵為突破口,當夜開始著手調(diào)查,還真讓他查出一些不得了的東西。“四方局竟然沒拒絕你的探究,奇怪,奇怪。”溫固搖了搖高腳杯里的普洱茶,耷拉著眼睛說,“你不要問我,我道行不高,說漏嘴會被雷劈?!?/br>溫固是總公司的財務總監(jiān),信道,蓄起的長發(fā)束成發(fā)髻,衣著寬松,身形清癯,尖酸刻薄,目中無人,沒有半分仙氣。然而超強的商業(yè)意識和判斷能力,再加上在資本市場上博弈的游刃有余的魄力,足以掩蓋他所有不如人意的缺點。就這么一個吹毛求疵、錙銖必較的財務總監(jiān),名字卻出現(xiàn)在調(diào)查資料上。難道他白天上班,夜晚渡劫?“不,你想太多了?!睖毓堂骰位蜗訔壍匦绷颂K譚一眼,“努力工作、拉動內(nèi)需、全面實現(xiàn)小康社會是我們這代修士的發(fā)展方向?!?/br>國家棟梁!蘇譚肅然起敬。“聽說,”國家棟梁溫固先生忽然別扭地咳了一下,“你認識懷素子?”……好像給人家惹麻煩了。蘇譚抿著唇,不點頭也不否認。總之,一切跡象都表明,賀洗塵不是簡單人物,四方局也沒那么好接觸。說不準,各種勢力的掩護下,還是托沖玄子的福,他才被允許獲知一丁點天機。蘇譚推掉所有會議,隔天就找到賀洗塵居住的舊公寓。他抬頭望了眼每家每戶門前的照妖鏡,不禁深深吸了口氣。道士都喜歡鬧鬼的兇宅?“懷素子住這地兒?也太寒酸了吧!”“說不定小師叔就喜歡這樣的?”唉,都不是啥靠譜玩意兒。蘇譚瞬間感覺任重而道遠,他并不是很想摻和這趟渾水,誰曾想剛濕了點鞋邊,便被道士打扮的水鬼拖進旋渦里去。他能怎么辦?只能帶著兩個躍躍欲試的蠢貨穿過居民樓間的小巷,爬上公寓樓,最后站在老舊的木板門前,按下門鈴。“哦豁!稀客!”賀洗塵趿拉著明顯大一號的灰色拖鞋,一打開門就揶揄地笑起來。他身穿黑色背心和軍綠色九分褲,隨手束起的發(fā)髻不很平整,碎發(fā)散落在額側,比前幾天見到的神棍多了幾分清爽的少年氣。蘇譚心頭一跳,仿佛自投羅網(wǎng)的黑熊,無處可逃。“小師叔!”蘇觀火興沖沖地朝賀洗塵擠眉弄眼,攀交情攀得那叫一個麻溜。“小九兒。”賀洗塵不跟他客氣,側過身讓他們進屋。原本叫囂得最厲害的溫固此時卻跟鋸嘴葫蘆似的,憋不出半句話。他主修符箓,因此十分敬佩惡狗群里的「懷素子」,特別在受到他無微不至的指導后,要不是早有師承,真想給他跪下叫師父。玄門同道講究輩分和道行,反而不重視年齡。從賀洗塵老氣橫秋的遣詞造句以及經(jīng)常忘帶手機的生活習慣,溫固臆想中的「懷素子」應該是老態(tài)龍鐘、仙風道骨的老大爺,而不是眼前這個俏生生笑得跟黃鼠狼一樣的小道長!他只覺得心口一陣一陣地疼,顫巍巍地把見面禮(人參燕窩枸杞保溫瓶)塞到賀洗塵手中,便僵硬地跟個機器人一樣垂頭喪氣地走進小公寓。屋子里的兩臺老式電風扇咵啦啦地轉著,皎皎、孟拾遺和盧彥縮著大長腿坐在電視機前的板凳上,手里各抱半個西瓜,紛紛扭過頭看三個意外來客。“溫固?!北R彥掀起眼皮,不冷不熱地叫道,溫固本就失落的心情立刻再低三度。賀洗塵不知道從哪里又找出三只板凳,問道:“你們是朋友?”盧彥用勺子挖了一口紅艷艷的西瓜:“我們是同母異父兄弟?!?/br>其他人瞪大眼睛吃了口驚天大瓜,賀洗塵只是掃了眼溫蘇盧三姓人,不期然憶起那個午后顛簸的馬車中,他和溫展鶴、盧霜吵吵鬧鬧,縱一葦漂過西潮江,云游酈川百山。昔日意氣歷歷在目,賀洗塵不禁垂目緬懷而笑。噫耶,管他是不是故人之后,總歸有點緣分在那。緣分就是蘭若寺好端端杵在荒郊野外,夜行的糊涂書生寧采臣誦讀壯膽,慌里慌張?zhí)み^醉酒的俠客燕赤霞,闖進女鬼聶小倩的美人陣中。賀洗塵不是書生,不是俠客,也不是女鬼,他只是寧采臣手中引路的兩盞燈火。“坐,請坐。”“白開水、檸檬茶、果粒橙還是西瓜?”飄窗上的金邊虎尾蘭掛著水珠,陽光透過六角梅薄薄的花瓣,散射出玫紅色的光彩。雙方互相介紹了下名字,便詭異又和諧地一起坐在板凳上啃西瓜看電影。“小師叔,你怎么沒在城東天橋下算命,我們?nèi)チ苏也恢?。”蘇觀火振振有詞地批評道,“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賺不到錢的!”賀洗塵折扇一打,氣定神閑地在繃帶纏繞的右手指尖轉了個扇花:“小九兒,你好好地隔岸觀火,手伸這么長干啥?”“錯!我這叫「洞若觀火」!懂不?”賀洗塵故作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接著望向沉默的溫固:“你是空空散仙的徒孫兒?哈哈,老家伙時常和我抱怨你不親近他。”溫固臉色微變,畢恭畢敬地說道:“不敢去叨擾他老人家?!?/br>“哦?就敢來叨擾我?”賀洗塵好奇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