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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一滯,緊緊地攥住他的袖子,卻聽一觸即離的賀洗塵含笑說道:“他長得像我的祝英臺?!?/br>檀石葉的心掉了下去。***七月是個熱鬧的時節(jié)?;实鄞蠡?,皇子定親,鐵骨柔腸的大司馬府中進了一個異族舞伎。“聽說那個舞伎是鮮卑人?”“長得那叫沉魚落雁,把大司馬都迷昏了頭!”“要是能一睹芳容,千金又何妨?”鄰桌的茶客議論紛紛,說賀洗塵的風流倜儻,說檀石葉的傾城傾國,把庾渺聽得心中一樂,心想道子哪是好色之人,那個舞伎恐怕不簡單。“今早常朝,大司馬好像被人彈劾?!?/br>“大司馬英明神武,總有些小人看不慣他!”庾渺跟著應和點頭。她厭惡朝堂斗爭,卻壯志未酬,前幾日出任洛陽令長史,只待一展宏圖,也能與賀洗塵、王陵同朝為官。“你們小聲點,這次可不得了!”那人忽然壓低聲音說道,“大司馬被指通敵,為鮮卑細作!”庾渺腦袋一轟,又聽人意味深長地拖長聲音:“怪不得——怪不得會收了那個舞伎?!?/br>“閉嘴!我不信!誰都有可能,唯獨大司馬!”“無稽之談!大司馬打得鮮卑潰不成軍,我倒懷疑是她們那邊有我們的細作!”“奇了怪了,最近是刮什么妖風總感覺不妙啊?!?/br>忽然有人興致勃勃地問道:“誰竟有膽量彈劾大司馬?”“好像是什么中常侍,對了!叫王陵!”“不可能!”庾渺猛然摔了茶盞。第84章最高機密⑼烏衣巷的青石板中間被人踩出一條灰白的行路,與墻壁相接的直角攀爬了許多干枯的青苔。古樸蒼勁的磚瓦將院子里頭窸窸窣窣的動靜隔離,探出墻頭的芝蘭玉樹在金色的陽光照耀下,璀璨奪目。而藏在看不見的墻內(nèi),它的根早已腐爛成黑玉一般的顏色。“陛下難不成是瞎子聾子?!偏聽偏信,竟關(guān)大司馬禁閉,這不是欺負……”謝延頓了一下,把「弱郎君」三個字吞回肚子里——那個人是不是郎君還待兩說,但「弱」肯定安不到賀洗塵頭上——才神色憤恨地跪在謝微身側(cè)央求道,“姑母,你得救大司馬!”謝微盤起的膝前擺著一張桐木伏羲式瑤琴,手指一撥,音韻松古,泠泠的琴聲傾瀉而出。待樂音緩緩消融,她才淡定自若地說道:“朝野大事不脛而走,傳得滿城風雨,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七郎以為是誰在背后推波助瀾?”謝延不禁一愣。“王靈符哪有那么大本事能讓陛下偏聽偏信?她故意要做瞎子聾子,我就算撞死在朝堂上,也無濟于事。你去街上找?guī)讉€嘴皮子利索的,往死里給梁隱樓歌功頌德,再往死里鳴不平,就算幫她了。要是還有能耐,就召開文會,讓高人名士寫文賦詩仗義執(zhí)言,這比什么都管用?!敝x微不慌不忙,桃花眼尾雖生出幾條細紋,卻更顯儒雅氣質(zhì)。“姑母的意思是——”謝延恍然大悟,咬唇沉思半晌后應道,“我去找楊家二十九郎,她素來仰慕大司馬,肯定愿意和我出面一同籌備此事。”她隱約猜到帝位上那個人的心思以及這場輿論戰(zhàn)的走向,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無法放任賀洗塵不管。謝延打定主意,便不起身雷厲風行地跑出院子,衣上的玉佩叮當作響。謝微無奈地搖了搖頭,良久才輕笑出聲,自言自語道:“梁隱樓,看來這一局我們先拔得頭籌??上П菹率莻€小心眼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偏要把你拖下渾水,讓你不得安生?!彼龘P起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手指勾起琴弦,「宮商」兩音彈射而出,“現(xiàn)在外面,可亂起來嘍!”*烏衣巷是最亂的地方。王陵被魏玠任命為御史丞,專查大司馬通敵叛國之事。她從后門出來的時候,就見庾渺面容枯槁地候在門外,一雙眼睛滿是血絲,緊緊地盯住她不放。“你們先下去?!蓖趿陻可?,斥退車夫和仆從,巷子里只剩下她和庾渺兩人對峙。掛在雨檐上的燈籠被風吹起來轉(zhuǎn)了幾圈。“靈符,”庾渺聲音沙啞,“洛陽城中的風言風語究竟是真是假?……吾誰都不信,吾只信你親口所言?!?/br>王陵一身朱紅官服,頭戴漆紗籠冠,目光淡漠,隱在袖中的手卻不自覺緊握成拳:“鹿神,道子只是在家中幽閉,不會有事?!彼芏徽勂渲芯売?,庾渺的心頓時涼了一半。九品制變法,本就切合魏玠的心意。她不能坐視改革派獨大,卻又暫時不能讓賀洗塵死。也是在這個時候,魏玠收到了王陵的投誠,于是她便漫不經(jīng)心地透露出一點搞事的念頭。王陵為了擺脫家族鉗制,沉吟徘徊了一個夜晚,知難而進,決絕地成為魏玠手里的一桿槍,指哪打哪。相對的,她也抓住了權(quán)力的尾巴,至于之后她能不能躋身而上,就得看她自己的能力和造化。“再過幾日,我便結(jié)案,到時候道子還是大司馬?!蓖趿赅嵵氐乇WC,“我不會害道子,更不會要她的命,頂多污了她的名聲。……道子從不在意身外浮名。”「通敵」的罪名不可能扣在勞苦功高的大司馬頭上,但只要讓自詡清高的讀書人猜忌即可。庾渺瞬間感覺天旋地轉(zhuǎn),眼前的景象瞬間扭曲成奇形怪狀、猙獰恐怖的線條,回過神來早已淚流滿面。“士子之名,重于泰山!她不在意,旁人在意,后人在意!”她用力抓住王陵的手腕,怒喝出聲,“你難道不知世人最會捕風捉影、無中生有?道子淵清玉絜,豈能背此遺臭萬年的污名!靈符,你讓道子如何自處?”王陵手一顫:“誰敢說三道四,我就把她的舌頭剮了!”“不不!吾要去敲登聞鼓!道子冤屈,吾得去救她!”庾渺是榆木腦袋,不懂朝堂不通人情,她只知道摯友身陷囹圄,哪怕前方是龍?zhí)痘ue,她也必須挺身而出。王陵卻抓住她的肩膀,冷聲勸道:“沒用的!我已令執(zhí)金吾守在那里,不會讓任何人靠近登聞鼓。”庾渺當即愣住,難以置信地回頭。她忽然明白,原來騎驢道人已然仙逝,眼前的陌生人是堂堂王氏女郎,御史丞王陵。悲痛之情襲上心頭,她連連后退,彷如嚴霜凄切:“靈符!她是道子啊!我們——我們約好踏遍錦繡山河,我們說要去鋤花種田!你從天上掉下來,吾和道子哪怕踩在火里,也會伸手去接你!”“鹿神……”王陵不由得動容,卻一瞬收斂,仿佛無喜無悲的石像。庾渺冷冷地大笑,卻忍不住淚如泉涌,忽然雙手用力撕裂自己的長袖:“吾庾渺今日與王靈符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