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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了眼的災(zāi)民盯上這一車老小,幸好應(yīng)父長得孔武有力,威懾力強悍。“鄭jiejie不知道有沒有事?”“她已經(jīng)被親戚接走了,不要擔(dān)心?!?/br>應(yīng)若缺點點頭,說道:“我可能沒辦法娶鄭jiejie了。”“她都已經(jīng)定親了,你要搶親的話我也可以陪你去。”“鄭jiejie給我買過一塊蕓豆糕,香香甜甜的,我也想買給meimei吃。”“等你病好,我們一起去買。”應(yīng)若缺笑了一下,說道:“我先睡了,你不要走,等我醒來還要再和你聊天?!?/br>賀洗塵撫摸著他的后背:“……行,你睡吧,我在這?!?/br>他輕輕哼唱著煙雨朦朧的江南小調(diào),如同初次見面那般,只是如今天色將明,夢境也已行到尾聲。馬車、田野和懷里的小孩最后化成柔和的光點,消失在一望無垠的黑暗中。腳下只剩賀洗塵來時的雪道。這條路始終只有他一人。“八苦夢海,這不成心折騰人么?真是……真真是難過死我了……”賀洗塵眼中的兩滴淚水落進雪里,消失不見,恍若未曾流過。他心神一動,不費吹灰之力便從夢中醒來,歷時一炷香的時間,幽居中另外三人尚且沉淪苦海。何離離似乎陷入了什么美好的夢境,笑得傻兮兮的;袁拂衣翻來覆去,差點把桌子上的茶水打翻。至于聽蟬,這和尚倒沒什么事,就是一腦門汗,看起來也不輕松。賀洗塵呆坐了半晌,吹滅屋內(nèi)的燭火,緩步走出幽居。稷下學(xué)宮的夜晚四處是挑燈夜讀,桂花樹上掛滿小札,“之乎者也”一大堆,清新的涼風(fēng)多多少少將他心中泛起的惆悵吹散些。“賀洗塵?”突然一個衰老的聲音傳來,荀燁提著一盞小燈詫異叫出聲。“荀先生?!辟R洗塵拱手。荀燁不講究這些虛禮,無所謂地擺擺手:“你要去哪?稷下學(xué)宮入夜便不準四處亂走。”“學(xué)生想要去北冥一趟?!?/br>“嗯?你又不參加金臺禮?”荀燁頓時不爽地提高聲音問道。賀洗塵連忙搖頭道:“非也,明日便回,最遲后天?!?/br>荀燁這才哼哼地撇了下嘴,道:“跟我來吧?!彼嶂鵁艋\走在前頭,燈籠中的不死火蟲散發(fā)出熒熒的亮光,照明腳下的山道。兩人交集頗少,甚至沒說過幾句話。荀燁可惜賀洗塵的一身天賦,面上卻嘴硬不肯開口,直到把人帶到太阿山頂,才道:“吾輩修仙,不為長生。雖說如今人人獨善其身,然經(jīng)世濟民,匡扶天下,依舊是吾輩讀書人己任。大丈夫當守大義,不可為小利蠅營狗茍。你……無論修道還是修儒,切莫故步自封。”賀洗塵神色微動,躬身行禮道:“學(xué)生受教了?!?/br>荀燁咳了一下,又不耐煩道:“去去!做你的事情去!”又從懷中拿出一片潔白光滑的羽毛,別扭說道,“這是稷下學(xué)宮鶴仙人的翎羽,你先拿去用,快去快回?!边@老頭子鮮少做這種事,不自在得很,剛要離開,卻被賀洗塵攔住。“十年前金臺禮學(xué)生尚未啟智,先生若不介意,便再為學(xué)生點朱砂吧?!?/br>荀燁頓了頓,轉(zhuǎn)回身問道:“你真愿意?”“學(xué)生愿意?!?/br>“哈哈哈!甚好!甚好!”荀燁朗聲大笑,隨即端正衣冠,正色道,“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然道途險阻,路堅且難,還望君今后動心忍性,為民立命。守本心正氣,以天下為己任!”此番諍言在山風(fēng)中飛揚,竟引得千山同鳴,樹林中的不死火螢蟲紛紛飛起,照亮稷下學(xué)宮中的萬卷書籍。只見學(xué)子們桌上攤開的古書嘩啦啦翻著頁,宛若先賢指點經(jīng)綸。賀洗塵從容跪地:“謹遵先生教誨。”荀燁枯瘦的指尖點上他的眉尖,瞬間一抹丹紅覆于其上。“哈哈哈哈!快哉!老夫找丹游子喝酒去!”賀洗塵眼中閃過笑意,目送荀燁走遠,袖子一揮,拋出鶴仙人的翎羽。稷下學(xué)宮外潛藏的黑影悄然跟上,嘴里不住恨聲道:“快點閉嘴!不是見到他了么!”第62章大夢誰先覺㈦鶴羽飛速穿過風(fēng)的間隙,將狂嘯的西風(fēng)甩在后頭,云氣之下是不見天日的黑海。秦丹游給賀洗塵束發(fā)時編入了稷下學(xué)宮的藍色發(fā)帶,發(fā)帶上織著暗色云紋,與雪白的拂塵纏繞在一起。“嘖,楚玉齡!你丫閑得慌!”他忽然回過頭罵了一句,御劍抓著鶴羽尾巴的楚玉齡咬緊牙關(guān),蒼白的臉被罡風(fēng)刮得出了一層青紫,星斗黑袍上的法陣隱隱流轉(zhuǎn)出神秘的光芒。“你管我!”他態(tài)度惡劣地吼回去。“你都追尾了我還能不管?”賀洗塵也惡聲惡氣地吼回去,手中拂塵卻一甩,纏住他的手腕把人拉上鶴羽。楚玉齡一時站不住腳,竟直接撲到賀洗塵懷中,手忙腳亂之間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你這小孩,怎的如此不小心?”賀洗塵連忙扶住楚玉齡的手臂。“走開!”楚玉齡惱羞成怒地撇開他的手,猛抬起頭,兇惡的神情忽然一窒——層層疊疊的紺青色外袍和白色的里衣被他拽得松散開來,露出鎖骨上一顆圓潤小巧的紅痣,仿佛沁出的一滴血,再往上一看,便是眉間一點朱砂,和一雙清凌凌的鳳目。“你真的沒死?”楚玉齡愣愣地喃喃自語。賀洗塵理好凌亂的衣襟,聞言不甚在意地握住他的手心:“暖的,活人?!?/br>楚玉齡低頭盯了許久,回過神來猛然扔開他的手,仿佛扔掉什么燙手山芋:“你、你要去哪?”“你問我這干什么?”賀洗塵轉(zhuǎn)身盤腿而坐,挺拔的脊背在風(fēng)中不動如山,“你不要再跟著我啦。”“……我沒有跟著你?!背颀g望著他發(fā)頂?shù)挠窆邗剀X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坐在他身后,低聲道,“只是剛好順路?!?/br>前頭的賀洗塵聞言輕笑出聲戲謔道:“莫非目的地是我?”楚玉齡咳了一下,顫抖著手按住心口:“住嘴!”賀洗塵也真的就不說話了,驅(qū)著鶴羽全力往北冥龍澗飛去。有鶴仙人的翎羽相助,三個時辰的路程如今只要一個時辰便能到達。夢海太愁人,賀洗塵向來不喜歡哭哭啼啼,去北冥采「白龍破魔」也是心血來潮,只是卻沒想到后面還跟了一條小尾巴。小尾巴和他換了骨頭,難免生出幾分親近之意。賀洗塵知道那不過是楚玉齡一時迷障,等他徹底馴服那身根骨,少不得要拿他這個無辜的小道長開刀。不過小朋友嘛,教訓(xùn)一下,讓他吃點苦頭就知道利害了。楚玉齡還不知道賀洗塵心中所想,眼睛一直瞟著他流暢而略顯鋒利的背部線條看,仿佛能從這么一點輪廓看出其中骨rou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