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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烈了?!鳖櫻哉f。那人長了一副好相貌,天生的美人胚子,要是性格再軟一點,不知道會拐了多少小男孩。可偏偏烈到連他都不敢靠得太近。生怕一個不小心打擾到人家,連再見的機會都沒有。顧言笑開,也不多言,只是往前邁去,“走吧,我請客?!?/br>楊越:“?。俊?/br>“我開玩笑的啊,你請客我就不來這地方了啊?!?/br>“誒不是!你不是真看上人家了吧,這什么情況?心虛了?”顧言輕笑了聲,不置可否。是有點心虛。包廂門開著,他能看見里面百無聊賴地坐了十幾號人,一個勁地往門口看,幾個靠門的瞅到他們倆出現(xiàn),眼里都冒了綠光,手里抓著筷子就差往桌上捅。為了陪一個小美人而讓這么多人等自己什么的,是有點心虛。而且小美人還因為自己一句話炸了毛不理人……顧言搖了搖頭,笑著走了進門。高三其實很無聊,每天除了上課也沒別的事可做。顧言高二的時候是學生會長,因為和校外那些“不良”走的特別近,誰都不敢惹他,所以管事也顯得比較輕松,可依舊雜得很,煩的人喘不過來氣。可是高三將職務卸了下來之后卻又覺得無聊透頂了。家里人想讓他經(jīng)商,自己卻想邁一只腳進演藝圈。老媽就是圈里人,明明在一潭渾水里,卻被老爸寵成了孩子。每天打扮得美美的,挑自己喜歡的戲和角色。哪怕一部戲賺的錢可能還沒她出去旅游一趟花的多,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顧大公子從小就被老媽帶著學了表演,真到打算藝考的時候又發(fā)現(xiàn)老師教的課程還沒他媽教的好。于是就更無聊了。無聊到愿意去cao場上為人畫幾幅畫。大概在高三一星期唯二的兩節(jié)體育課里,有一節(jié)和陳詞交合,是兵荒馬亂卻又無聊透頂?shù)哪且荒昀镒詈玫氖铝恕?/br>他看見這人很多次,看見他略顯不耐的眼和輕輕蹙起的眉,也看見他眼里偶爾藏不住的光;看見這人會在睡覺時無意識抱住雙臂,將自己護在一個懷抱里,也看見小美人對路邊一只野貓起了憐憫喂它一口小魚干。明明就是一個很可愛的人,為什么要將自己偽裝得那般神鬼莫近。顧言想不明白,卻潛意識里尊重他的決定。說到底,他和他并沒有關系,他們倆不過是在一個學校里會有兩年交集光陰的同學,以后會不會遇見都兩說。再多一點特殊的大概就是老師說最好多一個特長,于是他撿起了畫畫,然后在滿目風景和喧鬧中找到最奪人眼球的那一個。于是每個星期會在短短的四十分鐘內(nèi)精心描摹一副素描,然后又在這個星期余下的時間里堆疊色彩,將全世界最光亮的顏色都堆進那人眼中。接著又開始期待下一次體育課,這人會以什么樣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里和畫里。過了一個秋天,又過了一個冬天,等到春天的時候,學校cao場旁種著的玫瑰開了花。顧言從那扇冷冰冰的鐵門里走出來的時候,便看見少年站在花圃旁邊,輕緩又溫柔地觸碰了一下花瓣。花開的不盛,只是半合的花苞形狀。余暉從天邊斜斜地灑下來,落在少年線條干凈優(yōu)美的側頸,顧言突然一怔,覺得喉嚨里有些澀意。手在身側握成了拳,緊了緊,他走上前,若無其事地走到那人身邊,像是怕打擾到誰一樣,他笑道:“喜歡這花?”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要么嚇人一跳,要么就會帶著人放松。顧言是練過發(fā)聲方式和技巧的,特意將聲音放得很慢很輕,又挾著一般少年人不會有的微啞和誘惑,很容易讓人入了迷。所以他話音剛落,便看見陳詞點了下頭,將手收回來,輕聲笑了笑,“你不覺得很好看嗎?”微卷的花瓣,有天地間最溫柔的顏色,明明長了刺,花.心卻柔美到讓人忍不住去觸碰。陳詞很喜歡這花。在還小的時候,那些淺薄零碎的記憶里,家里也是會有花的。基本都是時令花卉,但總有幾朵玫瑰跳脫季節(jié)的約束,安安靜靜地待在陽光照射的地方,從黑暗里開出一朵花來。可是突然從回憶中回過神來,陳詞微皺著眉側過頭,恰好對上顧言的眼睛。他蹙著眉,眼里帶著防備和疏離,深處還有一點點未加隱藏的疑惑,明明不是什么好景色,可是落在顧言眼里卻意外的好看。于是話沒經(jīng)過大腦便脫口而出,“那我送你?”陳詞:“什么?”顧言:“花,我送你?我知道前面那條街有一家花店,都是早上運過來的,最新……”“鮮”字突然卡在了喉嚨里,他看見眼前人眸子里的疏離和疑惑全都變成了看戲和嘲弄,“有???”顧言:“……”連個辯解的機會都不給人,陳詞收過手轉身就走。他好像見過這人,但每次都離得挺遠看不清樣貌。喂二近的兩次,每一次都會說出些越線的話……陳詞瞇了瞇眸子,抬步向前走的時候,看見夕陽將身后那人影子拉的老長,就落在自己腳邊,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踩上去。偏偏落腳的時候,這人猶豫了一下,從空蕩的水泥路上踏了過去。嘖。煩。明明就剛被人說了有病,可是顧言居然心情很好,他低低地笑了一聲,揚了聲音在后面問:“我送你花好不好呀,小同學?”陳詞腳步一頓,停都沒停,吐出一個單字:“滾。”滾是滾不掉的,甚至還想黏上去。楊越偶爾去顧言家,看見他一畫室的素描和水彩都忍不住嘖嘖稱奇,只能是喜歡才會不厭其煩地為對方畫一幅又一幅睡著的模樣。也只有喜歡才可以耐下性子為人上色。可偏偏顧大公子不承認。這時顧言卻突然想自己打自己兩下,為自己年少輕狂時的含糊其辭和否認。對方明明就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可自己卻為他畫了將近一年的畫,在放學后無人的cao場等過他幾十次。這種心情,要說只是給模特畫畫,誰信吶。……顧大公子向來說到做到,說是送花就絕對不會含糊,哪怕冒著雨也會挑選一束最新鮮的玫瑰抱著走進一間小巷。可是雨水里卻裹了血腥氣,他微微皺眉,尚且還沒回過神來便聽見一聲劇烈的碎裂聲。很像是玻璃碎掉的聲音……腳踩在雨水里,濺出水珠,一步一步向深處走去,他聽見厚重的門扉被人從里打了開。少年跌跌撞撞,帶著滿臉的死氣和一